朝堂上,大多官員的表情都有些復雜。
平時的逍遙王少言寡語,冷的一批,襯著那張出色的容貌,倒真的似那不戀紅塵的謫仙一般。
等帝玉珩話音落,皇帝還沒說什么,官員里卻有人感嘆道“逍遙王如此心性,合該邊城繁華.....”
整個宮殿都被哭泣聲環繞,就連外面伺候的太監都縮著脖子不敢抬頭。
自家娘娘一身光鮮去,滿身鮮血歸,在這個人吃人的后宮里,這副模樣委實不算什么。
可這人若是他們的主子,那便不好了。
熱水一盆一盆的進了內殿,皇帝也坐在了對面的花廳。
皇后帶著眾嬪妃姍姍來遲,卻依舊是通身母儀天下的氣度。
二皇子的生母眸色幾番變化,到底沒說什么。
太子雖說優秀,可她的兒子也不差,如今外家比起從前更是不知風光多少。
爭是要爭的,但陛下正值壯年,若是鬧的太大,怕是都落不得好,倒是這個外來的中州公主,倒是野心大的很。
最初入宮是一身清冷,后來便是溫順又才情滿身,跟個妖精似的變來變去,將陛下拿捏在手掌之中。
倒是好年紀,一張臉皮嫩的儲出水似的,偏這手段一出接著一出,沒的叫人笑話。
眼皮子淺是真淺,但狠也是真狠。
皇后行至皇帝身前,恭敬的屈膝行禮“臣妾給陛下請安,臣妾與妹妹們來遲,請陛下恕罪....”
皇帝眼皮抬了抬,倒是也沒叫她繼續做禮,隨意的揮了揮手,便拍了拍腿,垂著頭問著
“皇后呀,此事你打算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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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宮里的紛雜帝玉珩暫時還不知。
但是回了府的他卻是立馬提筆寫了信,裹著一木盒用冰塊鎮著的粽子,送往了邊城。
邊城通往帝都的官道早就被水泥覆滿了,快速的行動之下,是因為充足的銀錢鋪墊。
最開始雖然是難的,可如今見著好處了,卻是都殷切了起來。
那水泥路兩邊還矗立著地方人們出資鋪設水泥路的人名,都是為了這一口好名聲,倒是沒人舍不得那錢財了。
快馬奔馳在水泥路上,新鑄的馬蹄敲擊的噠噠作響,帝玉珩手里攥著小泥人,臉上都是笑。
雖是短暫的分開了,可不知怎地卻是心更近了。
短暫的出神沒多久,帝玉珩就又忙碌了起來,他撿了一張白紙,寫下的卻是過兩天報紙上的新利民策。
如今帝玉珩倒也摸索出了套路。
一些避免百官覬覦的一些東西先是放在報紙上,然后再一點一點的執行,便會順遂很多。
至于為什么......不過是人們還要那張臉皮罷了。
“王爺,如今民間有了些說法,說是您為百姓做事,有望....那個什么....”
火光跳動間,允良的話叫帝玉珩周身的溫度又降了降。
“二皇子...還是六皇子.....”
這都是不用想的事兒。
帝玉珩暗了暗眉心,閉上眼壓制許久方才壓制住心中那股殺意。
因著這群人,卿卿許多利民政策都無法實施,反而是這些渣滓總是在上躥下跳。
“是....二皇子.....”
允良腦袋都快埋胸里去了,跟了自家主子這些年了,可這冷空氣他卻還是受不住。
帝玉珩捏著眉心,眼睛微瞇,嘴巴一張一合道
“如此,就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不是正好柔妃見了紅么,就添點油,叫這把火燒的更大一些吧。”
允良應了諾,帝玉珩的臉色卻沒好看多少。
想起今日皇帝的那番言語,再想想楚卿總是掛在嘴邊大同時百姓生活的樣子。
帝玉珩心里總有一股肆虐的殺意蠢蠢欲動。
“那樣的生活,才是人們期盼的.....”
帝玉珩低下頭,望著自己筆尖下的字許久,到后來竟是團成一團扔進了火盆里,再下筆,卻是一棟棟房屋落在其上。
次日,柔妃這胎滑了的消息終是傳了出來。
這位主兒醒來后狠狠的哭了一場,也不等皇帝問些什么,就將那過錯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是個已經成了型的男胎,水柔哭嚎了許久,最后卻只道是孩子與她無緣不干皇后的事兒。
越是這般含糊,這般退讓,反叫皇帝額筋跳了跳,眼里黑黝黝的一片。
是以,最后水柔升了皇貴妃,膝下無子的皇貴妃,倒是開天辟地的頭一回。
按說這身份是足夠了,可這沒有子嗣卻足夠教人詬病的了,可咱們這位天子,卻沒有給任何人反駁的余地。
水柔感激涕零,后宮里的那些女人卻是都靜了下來。
這位真狠!對自己都下得了手,更別說那還是個男胎了。
是的,宮里的那些女人都想到了。
因為皇后執掌鳳印這些年,宮里落下的孩子卻是不多。
但要追其根由卻是也不能的,皇家齷齪自古不少,但皇后手段卻不會這么低下。
皇帝倒似信了的樣子,連著冷落了皇后好幾天,倒叫前朝和后宮都是好一番震動。
太子這幾日倒是面色不變,可很顯然,二皇子那邊打壓的氣勢卻是強橫了起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如今陛下尚在,對皇后冷淡,那自然要攀扯上太子的。
而就在這檔口,帝玉珩卻是拿著已經出版甚至發行了的報紙上了奏。
“陛下,臣有本奏....”
帝玉珩歸朝時間也不短了,但這位主動上奏的時候卻是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但每一次,都叫眾人十足驚訝就是了。
是以,這一次帝玉珩出班吸足了百官的關注。
“臣結識的那奇人,最近盯上了水泥,如今又鉆研出了紅磚這種造價低廉的民需。
不知陛下是否準許臣開設工坊,為百姓謀福利....”
逍遙王只有在想說話的時候才會這般有耐性,百官卻是在聽了內容之后縮起了脖子裝鵪鶉。
一些背后有主的言官卻有些蠢蠢欲動,眼睛咕溜溜的轉著,不消說,便知是對著帝玉珩來的。
高座上得皇帝倒是經那一晚對帝玉珩又多了些興趣,如今面上的驚訝倒也是真實的
“你手中的報紙可是有寫?”知道帝玉珩性子,皇帝看見他手中的報紙,便起了自力更生的心思。
“有寫,這報紙上大多都是他露出來的知識,臣保證,這人真的一心為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