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呦！這東西好，下酒正是好滋味兒！”
燒烤獨有的味道在院子里彌漫開來，哪怕那些沒有吃過的，聞到這個味道也不禁滾了滾喉嚨。
白將軍左手執酒，右手擼串，嘴里嘟嘟囔囔的，只把楚卿看的忍不住想笑
“好吃也不能吃的太多，免得上火。”
白將軍身子往后靠了靠，眼里都是戒備“偶爾才吃一頓，無事的。”
朱薦章也悄默聲的往白將軍身旁縮了縮，手里緊攥著一把羊肉串。
“我們過年也吃這個好不好？”白將軍興致勃勃的提議。
楚卿忍不住求救的看了帝玉珩一眼。
“不行，吃多了上火，雖說我們不用去給誰送年禮，但是咱們自己也是要過年的。
這東西好吃，卻不能貪吃，您要聽卿卿的話。”
饒是對面是自己的外公，帝玉珩依舊板著臉說的毫不留情。
白將軍翻了個白眼后來干脆背對著他，卻被迎面吹來的炭火氣兒嗆了嗓子。
大家都低頭吃東西，半點兒不敢發出聲音。
“圣旨到！逍遙王！白將軍接旨！”
門外內侍衛高聲唱道，內院吃的正香的幾人面面相覷，只覺突然間嘴里香噴噴的飯食都沒有了味道。
帝玉珩率先放下手里的肉串，扶了扶頭上的玉冠，看了楚卿一眼，就往門口去了。
對此白將軍只抬了抬眼，卻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楚卿擼了一串雞腳下來，夾了一只放到了他老人家面前的菜碟里，討好的笑了笑。
原本氣氛盈然的飯桌，只因為這突然的打斷變的低迷起來。
就連山伯臉上都沒有了笑，直到帝玉珩回來，桌上眾人都揚著脖子看他。
只把少年原本還繃著的面皮弄的無奈的笑了出來。
“外公，叫咱們去參加宮里的年宴。”
楚卿原本伸向涼拌豬耳朵的筷子頓住了“那就是不能一起過年了？”
風華放下筷子，也跟著楚卿一起盯著帝玉珩。
白將軍吧唧嘴的聲音也輕了些。
“一起過，戌時去，亥時便回。”
少年的聲音不高，卻帶著篤定，更像諾言。
“對，待會兒就回。”白將軍比他更不耐“那個破席沒的吃頭，又冷又硬的，還是家里好。”
“丫頭，咱們府里就你一個姑娘家，也就咱們這么些個人一起。
你就自己拿主意，把府里收輟收輟，咱們也熱熱鬧鬧的過一個年！啊！”
老人家微紅著眼，強扯著笑意。
楚卿按耐住心頭的酸軟，點了點頭“好，那我就看著弄了，您老可別嫌女氣。”
白將軍大手一揮，嘴巴幾乎咧到了耳根“不嫌、不嫌，咱們丫頭喜歡的東西我都喜歡。”
老人家又重新端起了酒盞，跟身邊的山伯和朱薦章碰起了杯
“也就是今年熱鬧些，往年，只有我和大山兩個人，別提多寂寞了，沒想到老了老了，還能有今日，大郎啊，我可盼著家里添丁呢。”
看著帝玉珩望著楚卿的那雙眼，還有楚卿默默垂下泛著暈紅的臉，風華在桌下攥緊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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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一大早，楚卿就忙活著貼春聯，貼門神。
老將軍抄著手站在廊下的桌前揮毫潑墨，那寫出來的春聯那叫一個字如其人，金鉤鐵畫一般。
楚卿看的張口連贊，只把他哄得越發開心。
今日的將軍府來往的下人極少，有家有口的都放了假。
剩下的都是孤身一人的，也被特許在前院單開一桌，只需要把后院需要的東西備好就成。
整個將軍府里都是一片喜氣洋洋，到處可見大紅的燈籠和鮮紅的拉花。
風華和帝玉珩兩個走上走下，手里的春聯換了一幅又一幅。
山伯在底下比比劃劃給著提示，一切都是親力親為，卻又是那么的讓人開懷。
“好，我覺得還是這幅寫的好！”
白將軍放下筆甩了甩手，直奔擺放著吃食的正堂而去
“得了，老頭子我也過了癮了，你們接著寫吧，我去吃些東西填填肚子。”
正當白將軍一腳踏在門口臺階上的時候，前院突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將軍。王爺，四皇子來了，說是來送年禮了....”
正踩凳子的帝玉珩頓了頓，臉上的神情竟是有些復雜難辨“嗯，這就去。”
朱薦章負責提漿糊的朱薦章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嘿呦。按說這四皇子還是你的哥哥，這大過年的，不在府里等著旁人孝敬，沒有企圖才怪呢。”
山伯臉色不大好看，下意識的看向白將軍。
“去吧，如今我白府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你雖然這些日子折騰出了一些成績，可也沒見他給你什么好處。
如今這四皇子打的什么主意，顯而易見的嘛。”
白將軍說了這么一嘴，再不停歇的抬腳上了臺階，只是又遠遠的扔了一句話
“快點回來，可沒人等你。”
楚卿和風華兩兩對視忍不住笑了笑“如何？這樣的日子可還喜歡？”
風華抄著刷子蘸著漿糊“喜歡！跟姐姐在一起我便喜歡，我已經許久沒這么過過年了。”
少年放下刷子，拿起春聯，精準的貼了上去
“猶記得上一回過年還是我入宮前。
入宮后，每日就沒什么區別了，便是上面偶爾賞下銀子，也到不了我們手中。”
楚卿伸長了手臂揉了揉少年的發頂“往后我陪你，還有大家，年年歲歲，長長久久.....”
風華望著她，笑著應“年年歲歲，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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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炮仗聲傳的老遠，炸的不少人探頭探腦的。
這東西是稀奇物什，是楚卿讓人專門配出了幾掛專門留著過年放的。
楚卿攥著帝玉珩的袖子躲在他身后探頭探腦的。
白將軍跟帝玉珩并肩站在門口，看著滿地的紅紙，笑的胡子都快要飛了，不住的叫好。
山伯人老心不老，手里捏著一掛鞭，滿臉的躍躍欲試。
只把幾個人都弄的臉漲的通紅，期盼的望著楚卿。
“成！成！放！”楚卿頂著頭上的精致發髻，半露不露的探著腦袋“小心，點燃引線就跑遠些。”
鞭炮的聲響已經引得不少人，楚卿囑咐完就躲進了院子。
看著他們幾個“噼里啪啦”的甩著掛鞭玩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