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街上,兩座被紅綢包裹的三層酒樓對面而立,來往的人不管路過了多少次仍舊免不了往那里看的好奇心。
有那這條街上做生意的商戶人免不了好奇的打聽過,可除了那些“聽說”,便再也沒有旁的了。
這神秘勁兒不由使得旁人越發好奇了。
要知道,能在御街上開這么大的店那必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別說一開就是兩座。
要問怎么知道這兩座都是一個東家?單看他們的行事作風就知道了呀。
一樣的紅綢布,一樣成天響個不停的“叮叮當當”聲,一樣的啞巴氏作風,就這樣還能不是一家人?
隔壁茶樓的少東家今日照舊搬了一張大椅坐在門口,左手是香茗右手是鮮果,端的是一副瀟灑模樣。
他抿了一口噴香回甘的茶水,忍不住仰頭望了望那紅彤彤的綢布,對身后的隨侍道“還沒消息?”
“回少爺,沒有!”隨侍恭敬的回答。
“那可就有意思了。”那少爺重新調整了一下姿勢,將整個后背都靠在了椅背上
“不過,這番,他們玩的不錯,記著,再開店的時候,咱們也這么搞。”
“是!少爺!”那少年連猶豫都沒猶豫就應下了,神色平靜,仿佛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二人正說著,就見那紅綢掩蓋的后門處一溜煙的跑出一串人影。
他們手里好似拿著什么,各個穿著新衣,臉上喜氣洋洋的。
主仆兩個都凝神細聽著,緊跟著就是一串“咚咚咚”的鑼響回蕩在街道上。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四海鮮”“味絕火鍋店”兩日后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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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少年人手里拿著厚厚的一摞紙縫人就笑吟吟的遞過去一張,隱隱的還能瞧見上面的一些彩繪。
即便如此也不耽擱他們口里重復著這番明顯早有準備的話。
于此同時,兩座紅綢掩蓋的高樓上,突的滾下的一疊紅綢,上面將寫滿了少年口中說的那疊話,紅黑相映,隨風擺動。
就在那隔壁少東家唇角帶笑甩開扇子扇的正熱鬧的時候,就見那群湊在一起看熱鬧的人們突然爆發起一陣議論聲
“我趙某讀書作畫二十五載,焉會看不出這是一人所畫?復刻上去的?”
說話的那人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震撼,高喊出來的聲調幾乎破音,卻也因此,越發引人矚目。
“那你看看,這是多少張?怎么可能都是一個人畫的,那得畫上多久?”有人不服氣的嚷道,隨之竟是抬手招了更多人聚在一起。
人一多那種嘈雜的議論聲非但沒有得以解決,反而吵嚷的越大聲,那少東家沒忍不住湊了過去,高聲問道
“諸位,諸位,打擾一下,不知在為什么煩憂?可別因為這些外物,傷了和氣啊!”
他掛著一張笑臉,哪怕是一副風流相,也沒辦法讓人討厭。
“嗨,這位公子瞧了便知了。”
有那人抽空抬頭搭了一句話,卻又拽了一個拿著傳單路過的到那個角落里,這般行徑,惹得那少東家越發好奇了。
“兄臺直說,我這站在外面實在是擠不進去啊。”少東家瞧了瞧自己那身光鮮亮麗的衣衫,眼里閃過一絲猶豫。
“說什么說,說這所有的菜品樣式是印上去的?還是彩色的?”
那先前自稱讀書作畫的趙姓男人,此時滿臉通紅的掙扎出人群,說出的話卻讓所有聽見的人都不敢置信。
“說的什么?彩印?開什么玩笑?”
有更多的人嗓子破了音,卻也有更多的人關注起楚氏的這兩個未開張的店鋪,短短時間,竟是有在帝都城風靡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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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帝都城里又陷入混亂的同時,沒人發現有一群面皮白凈的人披著兜帽自皇城偏門而出。
他們一行人目標明確,直奔那水泥最初鋪設的地方而去。
白府,楚卿躺在才做好的竹制搖椅上,一身男裝比男子還要俊美風流三分。
風華正在書房看書,余光不時打楚卿身上溜過,只是這平靜的表現還沒維持多久,就被來人弄出的腳步聲打破了。
楚卿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就聽擱在一旁的搖椅傳來咯吱一聲響,帝玉珩壓低的聲音徐徐的響起
“都在討論你的彩印,火爆了!”少年的呼吸除了急促還透著一股子粗重,惹得楚卿的唇角隱隱的勾了勾。
“你又不是第一次瞧,做什么那么開心?”
“不一樣,看著百姓們都是這樣,我原本壓抑好好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了。”
帝玉珩捂著胸口同楚卿說著自己最真實的感受。
楚卿卻出奇的冷靜
“這事兒急不得,我會讓人收好尾,若你沒有足夠的實力,書和紙我一樣都不會讓他們流出去,那樣才是真的遭禍。”
帝玉珩慢慢的冷靜下來,望著楚卿的目光隱隱帶帶著敬佩。
“我會盡快成長的。”他在陳述,又仿佛在許諾。
“不能急,走路得一步一步腳踏實地。”楚卿翻身而起,抄起一旁已經放溫的茶水輕啜
“去探查我的人既然已經出發,那也不好讓他們空手而歸,可得讓人安置好了,別讓他們失望啊。”
“已經知會下去了。”帝玉珩默默的攥緊了手,垂眸望著那青筋遍布的手,聲音卻是輕的仿佛像是哀求
“你真的要親自坐鎮嗎?風華也行啊。”
少年這小模樣別提多讓人心疼了,楚卿嘆了一口氣,干脆往少年懷里窩了窩,硬生生將單人搖椅變成了雙人躺的。
帝玉珩動也不敢動,身子僵成了一塊鐵板兒,可即便這樣,也沒阻住楚卿那噴灑在他頸間的呼吸。
“我知道你不放心,你不舍得,可阿珩,風華便是再聰明,思慮的也不如我周全,畢竟這一切都是我布施下去的,我會把他帶上身邊教導,等他可以獨當一面了,我就卸任。”
楚卿給了他很好的解釋,少年只呆愣愣的眨了眨眼,什么都沒說,他說過他不會束縛她,哪怕自己再痛苦。
“我知道了。”少年的聲音低啞,夾雜著的,是一個情緒慌亂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