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那人的模樣畫出來,剩下的事情,咱們再慢慢的商議。”汪呈便折身返回,半個時辰之后,便拿了一卷畫紙過來。
看著紙上被攥緊的痕跡,雖然現(xiàn)在身在王府,心里也難免會覺得寄人籬下,如今再把這樣的傷心事給提起,心里肯定是難受的。
田甜安慰的說道:“既然如今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那就慢慢的把武家變成更悲慘的樣子,人生在世,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無辜的人終究還是被惡人給牽連了,武家最后變成什么樣子,也是自己選的,只要最后的結(jié)果,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也不必把自己鎖在狹小的角落,一輩子還這么長。”
田甜之前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看見過很多為了復(fù)仇隱忍的人,而在完成所有的事情之后,卻覺得空虛而自殺的人大有人在。
能把仇恨忘記的人很少,能夠消化仇恨的人更少,汪呈無疑是權(quán)利斗爭下的犧牲品,放過自己才是最好的辦法。
“東西我就先帶走了,沈家最近說不定有什么動作,王爺要幫我解決好后顧之憂才行啊。”王妃的事情一旦敲定,在京城里面,對于田甜威脅最大的自然就是沈玉堂了。
之前埋下的雷,也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
翌日,田甜帶著自己設(shè)計好的繡花準(zhǔn)備進宮,安康公主正在挑選花樣的時候,外面卻傳來了喧鬧的聲音。
“出什么事情了?”在田甜的面前,安康簡直就是一只可愛的小白兔,再加上出了容貴妃的事情,公主的脾氣也好了不少,但是在身邊伺候的人還是記得之前公主發(fā)脾氣的時候。
外面的人趕緊進來通傳。
說是郡主過來了。
“武盈盈現(xiàn)在還真把皇宮當(dāng)自己家里面了,既然她自己想要過來,就讓她在門口給我好好的等著,最近這日頭不錯,讓她好好曬曬吧,就說我在休息。”
外面的人不敢耽擱,果然過了一會,就安靜下來了。
“看來公主是知道其中究竟了。”田甜笑著說。
“你說的法子雖然有些冒險,但我想著的確不錯,既然武家做事情如此的不擇手段,我也不是好欺負的,從前母妃護著我,我才能到青鸞峰上去,如今,也該由我護著母妃了。”安康公主的眼神里面多了一份堅定。
“我瞧著著金池蝶的花樣就不錯,剩下的便修上藍色的水仙花,只是田甜,平日里我在宮里面都沒瞧見這樣的花,還是你好,天南海北都去過,這花要是我瞧見了,肯定也喜歡。”安康笑著說。
“公主皮膚白皙,藍色本來就襯托膚色,這裙擺再用金銀絲線繡上栩栩如生的花鳥,賞菊大會上一定讓皇上喜歡。”田甜笑著說。
“不過,在賞菊大會上,還有其余的事情要做,到時候還請公主配合。”田甜便在安康的耳邊悄悄的說。
正把商量好的事情給說完,外面的宮女有些害怕的把門給推開了。
“公主,如今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了,那郡主還在外面等著呢。”想來也是幫助公主考慮,如今容貴妃被貶,武家在京城里面是越來越囂張,真要是把人給得罪狠了,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亂子呢。
田甜也在一邊說道:“要想收拾這人,以后的日子還長,不必在這個時候讓她下不來臺。”
這話安康倒是聽進去了。
“那就把人給請進來吧,我倒是想瞧瞧武盈盈又有什么事情。”安康吩咐道。
很快,田甜就瞧見了這個穿著十分清麗的郡主。
雖然之前也算是猜想過這郡主的模樣,但是如今在這樣的場合里面瞧見,果然是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就是這心思太多,臉上多少有些算計。
正準(zhǔn)備循著宮里面的規(guī)矩算是客氣的對著武盈盈的時候,安康卻一把把田甜給拉住了。
“你是我請進宮的客人,不必如此。”愣是把田甜的位置給太高了。
武盈盈身邊跟著的人自然就不樂意了,剛想說話卻被武盈盈給攔住了。
“給公主請安。”一舉一動還真是挑不出什么錯漏。
安康也不客氣:“有話就說。”
“原本是想出宮去找田姑娘的,沒想到今日進宮正好打聽到你在宮里面,七王爺像皇上求娶你成王妃的事情不知道你聽說了嗎?”原本端著茶杯的安康手微微的顫抖。
什么?
田甜什么時候又和七叔攪合在一起,還是名正言順的王妃?
不過,臉上卻絲毫沒有顯露出來。
“郡主說笑了,王爺想什么做什么根本不是我能夠動搖的,要是郡主真的想知道這其中的究竟還是去問王爺比較好,我不過是一介平民,郡主太高看我了。”田甜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是嗎?”武盈盈看向田甜的眼神突然變得十分危險。
“是了,畢竟我初來乍到,王爺和我也不過是幾面之緣,說不定什么時候瞧上了我,我也不知道呢。”田甜還是之前的語氣。
但是在武盈盈的耳朵里面聽見,這完全就是挑釁。
“既然知道自己攀附補上王府的門楣,那不如田姑娘出面,還是說,憑著田家那位三品官,就能想著借王府平步青云了?”要是武盈盈不說還好,說了之后田甜自然也不會含糊。
“說到這里,我倒是聽說給我二哥遞婚書的人好像是郡主交代的,既然武家如此瞧不上我們田家,為什么還要送來婚書,還是說,郡主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當(dāng)成是武家的人,根本沒有把皇上放在眼里?”田甜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驚訝。
安康還是第一次在武盈盈的臉上看見這么多的表情。
“所以,郡主,你心里面是什么算盤我很清楚,既然想要坐上王妃的位置,何必用這么多的手段,還是說,你手里面握著太極的把柄,真以為這背后的人是我嗎?”田甜手里不斷的繞著絲線。
站在背后的念珠念夏,從來沒瞧見小姐這個樣子。
渾然天成的氣勢,還有誰會覺得小姐不過是一個做生意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