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員工退去,只剩下沐承寒和白術幾人站在柳雪落對面,看著她一直委屈的摸著眼淚。
安可可仿佛沒有聽到剛剛那些冷言冷語一般,將堂堂抱在懷中,冷目的看了一眼柳雪落,說道:“收起你的眼淚,我這里不是舞臺,你不必在這里演戲。”
柳雪落見這里也沒有了其他人,但也不能就這樣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只能楚楚可憐的看向沐承寒。
“沐總,這件事,你怎么看?難道就看著安設計在這里欺負人嗎?”
沐承寒抿了抿唇角,本就對柳雪落沒有什么好感,再加上剛剛她說的那些話,他和白術都是晴兒聽到的,所以并沒有被柳雪落現在的樣子騙到。
“對不起,柳小姐,孰對孰錯,我們不能做出評判,但是你身為一個成年人,對一個小孩子說那些話,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柳雪落微微一愣,沒有想到沐承寒他們也聽到了。
一時之間,柳雪落有種下不了臺的感覺,眉頭緊鎖,又不甘就這樣被安可可打了一巴掌。
正在她想著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余光突然掃到了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立刻臉上一喜,再一次淚水涌出,沖向那個人。
“聿城哥哥,我被這個女人打了!”
陸聿城面無表情的看著撲進自己懷里的柳雪落,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如果說安可可他們只聽到了柳雪落最后的那句話,那么陸聿城可以算的上是唯一的見證者。
因為在堂堂撥通的那個電話中,柳雪落說的所有話,他都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里,更是清楚這個女人丑惡的嘴臉。
安可可在看到柳雪落撲進陸聿城懷中的那一刻,瞳孔一緊,眼底隱隱冒出一陣怒火,但是很快便被自己一片清冷掩蓋下去。
堂堂抱著安可可的脖子,也開始委屈的擠著眼淚,卻并沒有像柳雪落那樣哭的傷心欲絕,而是十分隱忍,看起來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嗚嗚,媽媽,她說我是野孩子,說我沒有教養。”
安可可輕輕的拍著堂堂的后背,冰冷的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陸聿城,直接走到他的面前。
“陸先生,我想你有必要好好給你的女朋友解釋一下堂堂到底是不是野孩子。”
陸聿城剛準備開口,卻被安可可砰的一聲將門用力的關上,直接關在了門外。
白術和沐承寒對視一眼,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柳雪落和陸聿城,便徑直的離開了。
走廊中充斥著柳雪落越來越大的哭聲,就好像是終于找到了靠山一般,柳雪落哭泣的聲音更加劇烈,甚至有些刺耳。
陸聿城將柳雪落從自己的懷中推開,全身滿是冰冷的氣息,凝視著她。
“發生了什么?”
柳雪落吸著鼻子,開始顛倒黑白,將自己咒罵教訓堂堂的話,全部變為自己是想要和堂堂交朋友,還給他帶了零食,誰知道堂堂竟然直接拒絕他,還對她破口大罵。
陸聿城面無表情的聽完,心底一片冷意。
果然自己這五年來,真的是一直被這個女人偽裝出來柔弱的樣子所欺騙了。
“聿城哥哥,對不起,我知道堂堂是你的兒子,我不應該和一個小孩子置氣,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到安可可竟然會因為和我堂堂多說了兩句話,就當眾打我。你知道的,我從小到大,連我父母都沒有打過我......”
說著說著,柳雪落的眼淚再一次溢滿了眼眶,小聲的抽泣著。
陸聿城看著柳雪落又要沖進自己的懷中,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一臉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之后,若有所思的問道:“你想要一個孩子?”
柳雪落微微一愣,吸著鼻子,以為陸聿城是說要和她有一個孩子,立刻臉上滿是喜色,臉頰通紅的低下頭。
“如果聿城哥哥,你喜歡的話,我愿意。”
陸聿城眼底一片冷意,看了一眼安可可辦公室的方向,然后淡淡的說道:“你回去吧。”
柳雪落見陸聿城要進安可可的辦公室,立刻害怕堂堂會給陸聿城說什么,連忙對他問道:“聿城哥哥,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哪里,需要你批準嗎?”
對上陸聿城那雙冰冷的目光,柳雪落不由打了一個冷戰,立刻搖了搖頭,小聲的說道:“不,我不敢,只是聿城哥哥,你也知道,安設計剛剛打了我,她又是堂堂的母親,我害怕她會在你面前詆毀我。”
陸聿城冷冷的瞥了一眼柳雪落,沒有耐心和她繼續在這里演戲,直接推開了安可可辦公室的房門。
柳雪落緊張的站在門口,緊緊的握著拳頭,小心翼翼的趴在門口,想要聽他們在里面說什么,可是卻發現這辦公室的隔音實在是太好了,她竟然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而辦公室里的安可可正在一邊抱著堂堂,一邊看著桌面上的設計稿,聽到有人進來的時候,也只是清冷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后繼續低頭工作。
陸聿城抿了抿唇角,見安可可如此不待見自己,心里隱隱有些不悅。
當看到安可可桌面上那鮮紅的玫瑰,陸聿城更是全身散發出一股冷氣,直視安可可,問道:“安可可,難道你沒有什么想要和我說的嗎?”
安可可頭也沒抬,冷漠的說道:“對不起,陸先生,這里是我的辦公室,若是你為我剛剛打了你女朋友的事來興師問罪,那你可以出去了。”
堂堂眨巴著大眼睛,看向陸聿城,背對著安可可,對他擺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機。
叮咚一聲,陸聿城狀若無意的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便看到堂堂剛剛發送的一條短信。
“女人都是要哄的,你這樣只會將媽媽越推越遠。”
陸聿城一頭黑線的看著手機上的短信,抿著唇角,雖然覺得堂堂未免有些太過于操心,可是又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么。
“咳咳,那個,柳雪落不是我的女人。”
安可可手中的筆一頓,冷目的抬頭,身上散發出更為濃郁的寒意,冷言道:“陸先生,我想你可能搞錯了我們之間的關系,你和誰在一起,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反正我們母子也不想要沾你們陸家的光,我更不想要堂堂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說是什么私生子,野孩子之類的話。還請你高抬貴手,放我們母子一條活路,好嗎?”
瞬間辦公室中滿是壓抑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