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門口
最好的醫生和護士已經在門口準備好,一見到陸聿城抱著安可可下車,便快速的接過,看到安可可后腦的傷口后,更是直接送進了手術室。
陸聿城疲憊的坐在手術室的門口,堂堂不斷抽泣的坐在他的對面,眼中充滿恨意。
堂堂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小刀,生生刺痛了陸聿城的心口。
“要是我媽媽醒不過來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稚嫩的小臉上露出不符合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憎恨,陸聿城緊閉著雙唇,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垂目的看著地面。
眼前全是安可可那蒼白的臉頰,還有猩紅的鮮血。
潔白的襯衫已經被染紅了大片,陸聿城眼底一沉,心口一陣空落落的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從自己的身體中抽離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安可可的手術還沒有結束。
助理緩緩的走到陸聿城的身邊,看著眼睛通紅的堂堂,又看了看陰沉的陸聿城,小心翼翼的說道:“陸總,您安排的事情都已經辦好了!
陸聿城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面露倦意。
助理輕嘆一聲,五味雜陳的看著陸聿城,這是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第一次見到這個運籌帷幄的男人也會有如此低落的時候。
也許連陸聿城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自責吧。
直到深夜,手術室的大門才終于被推開,在醫生護士的簇擁下,安可可被緩緩的推出。
堂堂立刻跳下長椅,沖到安可可旁邊,想要看一看安可可是否安好,只可惜只能看到冰冷的床腳。
陸聿城沉默的抱起堂堂,卻被堂堂本能的一口咬住了手腕。
“你這個壞家伙,想要干什么?放開我!”
陸聿城吃痛的皺了皺眉頭,這一次他沒有放手,哪怕是自己的手腕處已經流下了一道猩紅。
堂堂微微一愣,看著陸聿城,緩緩地松口。
陸聿城將他輕輕地放在安可可的身邊,輕聲說道:“小心一點,你媽媽剛做完手術!
堂堂坐在床邊,看著安可可蒼白的臉頰,小心翼翼的用小手撫摸著她的臉頰。
“媽媽,你會沒事的!
陸聿城見堂堂終于乖巧的不再胡鬧,對醫生問道:“她怎么樣了?”
“是這樣的,陸先生,這位小姐后腦傷的比較嚴重,造成了劇烈的腦震蕩,可能會出現暫時性的失憶。需要靜養,不能受刺激。”
“那她什么時候蘇醒?”
“等麻藥的藥效過去,這位小姐應該就會醒過來了!
陸聿城輕輕地點了點頭,看著眾人將安可可推到病房中,堂堂一直如受驚的小獸一般,蜷縮在安可可的臂彎中。
本想要讓管家將堂堂帶回家,可是看他在安可可的身邊,睡的那樣踏實,不由緊皺著小眉頭,不時從口中喊著媽媽。
陸聿城最終還是心軟,沒有讓人帶堂堂離開,自己也坐在病床前,星光散在清冷的病房中,更顯憂傷。
陸聿城輕輕地幫兩個人掖好被角,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將安可可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后。
“你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見到為了堂堂,哪怕是最后昏迷都緊緊的不松手的安可可,那些已經在陸聿城思想中根深蒂固的標簽,似乎在一瞬間瓦解。
陸聿城迷惑的看著面前的女人,房間中滿是消毒藥水的味道,但是女人身上那讓人安定的氣息還是若有似無的飄散開來。
長久的失眠,只有在這個女人身邊的時候,陸聿城才有了睡意。
狹窄的病床上,擠了三個人,卻似乎一點都不感覺擁擠。
一夜昏沉,寧靜的清晨,被一聲驚呼聲劃破了天際。
“你!你是誰!”
安可可驚慌失措的拉著被子,看著面前一大一小復制版的兩個人,眼中滿是迷茫。
自己何時認識他們?
陸聿城抿了抿唇角,想到醫生昨天說會有暫時性失憶,看來所言非虛。
只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安可可竟然連堂堂都會忘記。
堂堂見安可可不認識自己,淚水一下子溢滿眼眶,委屈的說道:“媽媽,我是堂堂啊!
“媽媽?堂堂?怎么可能?我今年才二十歲,怎么可能會有你這么大的兒子?”
看著安可可疑惑的目光,陸聿城抿了抿唇角,直接將醫生的診斷報告遞給了安可可。
“你頭部受傷,醫生說你會出現暫時性失憶!
安可可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診斷報告,又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繃帶。
“那你真的是我的兒子?”
堂堂立刻拼命的點頭,拖著軟糯的哭腔說道:“媽媽,你是不是因為我頑皮,不想要我了?”
看著堂堂的眼淚,安可可的心口瞬間一軟,不忍的連忙伸出手,將堂堂抱進懷中。
“我,我不是不要你,我只是失憶了,想不起來你而已!
任誰看到這樣一個瓷娃娃的眼淚,都不會拒絕。
而且安可可在看到堂堂眉宇間和自己有些相像的模樣后,也是在心里肯定他就是自己的兒子。
只是安可可看向一身冷氣的陸聿城時,眼底滿是疑問,好奇的問道:“那你是我老公?”
陸聿城微微一愣,抿著唇角,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介紹自己。
想到安可可醒來看到自己和堂堂都在她床上,而且醫生也專門囑咐安可可不能受刺激,需要靜養,似乎只有這樣的解釋,才會讓她不會激動。
于是陸聿城抿著唇角,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
安可可好奇的看著陸聿城,雖然面前的男人長的確實不錯,也符合自己的審美,但是看他別扭的模樣,怎么都覺得有些奇怪。
“你真的是我老公?你有什么證據?”
陸聿城臉色一沉,冷聲問道:“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你還想要什么證據?”
安可可想了想,說道:“那既然你說是我老公,那總有結婚證,或者是結婚照什么的吧?不然我怎么相信你,萬一你們是合伙騙我,想要繼承我的存款呢?”
陸聿城一頭黑線的看著安可可,強忍著心中暴走的情緒。
他堂堂盛世集團的總裁,竟然會想要這個女人連自己零頭都不夠的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