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可不滿,“堂堂呢?你先讓我看看他。”
堂堂,是她背著那個男人偷偷生下來的。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會怎么處置他……
“小姐,請您稍安勿躁。陸總在書房處理公務,您再等半個小時,陸總會親自過來見您。”
助理說著,指了指廳里那名貴的沙發(fā),“請您稍作休息。”
說完,他點頭會意,又很快退了出去。
安可可想要叫住他,可想起助理剛剛臉上那一副客氣中帶著疏離的態(tài)度,便又很快放棄了心里的念頭。
她知道,在這種大戶人家里,一切都有他們的規(guī)矩。
自己再如何反抗,他們也都不會為她破例。
“真是混蛋……”安可可喃喃著。
話音落下,就看到廳里的傭人們神色緊張的看了她一眼。
安可可更加氣憤,聲音也越發(fā)大了起來,“怎么?他搶走我的孩子,我連罵他一句的資格都沒有?”
想著,安可可頓時罵得更大聲,“混蛋!王八蛋!居然還要我等他,他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我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天王老子。”
就在她最后一句話落下時,一道帶著冷意的聲音突然傳來。
安可可接下去的話戛然而止。
她機械般的一頓一頓回頭,就看到了原先那名助理不知何時已經(jīng)回到了偏廳門口。
而助理的面前,此時正站在一名身材高大氣勢不凡的男人。
是他,陸聿城!
男人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助理看了看陸聿城,又看了看安可可,心里為安可可默哀。
他沒想到,陸總會提前處理好了公務。更沒想到,小少爺?shù)哪赣H會在陸總到來的時候說了這些話。
安小姐,您保重啊!
偏廳里因為男人的到來,陷入詭異般的死寂。
安可可垂在身側(cè)的手,突然攥緊成拳頭,這是她極度緊張時會做的舉動。
這么多年了,她一直忘不了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
即便當時意志模糊,但男人身軀的炙熱感,就像是還縈繞在她周身般,久久揮之不去。
很多時候她都會想,如果這些年來,孩子的爸爸能陪在他們的身邊,他們的日子也許都能好受很多……
五年不見了,對于這個曾經(jīng)和他做過最親密事情的男人,當時她也只是匆匆一瞥。
所以,此時的她顧不得那么多,抬眼就想再看清男人的臉。
很顯然,時光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刻痕,那張完美的五官也比當時更硬朗了一些,屬于男子漢的陽剛之氣愈發(fā)的濃烈。
男人高大的身軀站立在那,薄唇緊抿,眸內(nèi)依舊帶著他一直以來的冷傲和尊貴。
這么一看,堂堂簡直就是照著他的模子刻出來的。
難怪了,外人一眼都能看出堂堂和他的相似,這個男人又怎么會不清楚堂堂就是他的孩子。
“看夠了?”安可可還在愣神時,男人薄唇輕啟,高高在上的盯著她。
安可可收回思緒,按捺心里的緊張,懇求般的開口:“陸先生,聽說,我的孩子在您這里。”
“你的孩子?不應該是我們的孩子嗎?”陸聿城說著,盯著她時那森冷敏銳的目光,就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般。
在她趕過來的這期間,手下的人已經(jīng)連忙將他和小男孩的DNA進行了檢測。
而結(jié)果,震驚了所有人。
他居然意外的,多了一個孩子。
這該死的女人,不僅背著他生下了孩子,還詛咒他死!
這筆賬,他一定要跟她好好算。
男人一開口,安可可就已經(jīng)被他的那股氣勢震懾住。
但為了堂堂,她得穩(wěn)住。
安可可避開他那強勢的視線,強自鎮(zhèn)定道:“我不明白陸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孩子的父親,早就已經(jīng)……”
“死了?”陸聿城接過她的話,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安可可頓時冷汗涔涔。
堂堂雖然天性聰明,但終究是個小孩子。
這么多年來,看到其他孩子都有父親,他難免會失落。
但她也知道,語氣給他希望,倒不如直接斷了他的念想,讓他早日接受這么一個事實。
因為,陸聿城在她心里,就是一個遠在天邊的存在。
所以對于他們而言,這個男人的確已經(jīng)‘死’了。
聽到兩人的對話,助理的脖子縮了縮。
G市的企業(yè),有多少是陸氏旗下的。哪怕是背地里,又有幾個敢在背后說陸總的壞話。
更何況是‘死了’的這種不吉利的詛咒。
廳內(nèi)的氣壓隨著男人的話語落下,頓時變得更加壓抑起來。
安可可抿了抿唇,想到了孩子的安危,只能放低了自己的姿態(tài),“陸總,堂堂如果做錯事,我這個身為母親的可以負全部責任。但是,還請您不要傷害他。”
她說到最后,聲音明顯顫抖起來。
堂堂是她在這世界上的最后一絲希望,如果沒有了這抹光亮,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繼續(xù)走下去。
男人聽著她話語的顫音,眉頭微蹙。
G市里,多少女人踏破鞋想要將自己送到他的床上來。
而這女人已經(jīng)懷了他的孩子,居然還……
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男人大步上前,一只手突然掐住安可可的脖頸,氣勢逼人道:“說,你的目的!”
安可可因為他的動作,使得呼吸驟然變得不順暢起來,但還是堅持自己的說法,“我來這里的目的,只是為了帶走堂堂。求你……”
“安可可是嗎?”陸聿城冷哼,“先是趁著我不備上了我的床,還暗地里生下了孩子,現(xiàn)在還想將他帶走……”
在商場廝殺多年,讓他習慣性的將女人的所有做法都陰謀化。
“咳咳!”安可可還想說些什么,卻因為一口氣吸不上來,而開始劇烈的咳嗽。
助理看了她幾眼,見她不像是在假裝,硬著頭皮勸道:“陸總,她畢竟是孩子的母親……”
陸聿城垂眸看向面前女人逐漸發(fā)白的小臉,眉頭頓時皺得更深。
堂堂和他如出一轍的精致五官里,明顯還帶著這個女人的印記。
這個女人即便生過孩子,但因為年輕,所以容貌依舊姣好。她的鼻梁高挺,嬌嫩的唇如同果凍般晶瑩剔透,那雙勾人的眼睛清澈見底,燦若星辰。
她像極了一朵艷麗的花,使得人因為不舍她的凋零,而肆意采摘。
默了一瞬,女人的咳嗽聲愈發(fā)的劇烈,陸聿城這才緩緩松開手。
終于脫離了這個男人的桎梏,安可可逃避般的連忙往后退。
等她的呼吸終于調(diào)整過來后,耳邊又傳來男人可怕的命令聲,“你們,都退下。”
“是!”
助理和下人齊齊應聲,不一會兒功夫便都消失不見。
看著最后一個離開的助理順勢將大廳的門關(guān)上,安可可的心再次懸了起來,“陸先生,您這是……”
察覺到男人身上散發(fā)出的危險氣息,安可可的心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你說,你不認識我?”安可可往后退一步,男人就故意往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