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我還是錯了,我很后悔……”
這具死尸留下的紙條,和那位陳先生神秘失蹤的兄弟留給他的一模一樣。
這句話究竟是傳遞了什么意思呢?!
陳西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由于過度緊張,她拿紙條的手居然開始顫抖起來。
“陳顧問,你怎么了?!”
最先發現她的異常的,是新來的警察楊默,這次任務他也一同出警幫忙了。
本來對他們這種新手來說,在頭幾個月,主要是實習和鍛煉,分配給他們一些簡單的任務,熟悉熟悉環境。
然后,找個經驗豐富的警察,帶著他們實地調查,經過一定的考核,最后才能到這種辦案環境中來。
可是由于眾所周知的原因,楊默和劉敏兩個人,就直接跳過了那個環節。
“哦,沒什么,這里有張紙條,你把它收好……”
陳西很快就回過神來,把這張紙條遞給了楊默,然后裝進專用的小塑料袋,進行了歸檔登記。
“頭,小紙條的內容你看過了?!”張涵也走過來問道。
陳西的臉色蒼白,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意說道:“這句話我應該是在哪里見過……”
“在哪里?!”
“是我的客戶給我的……一起失蹤案。”
陳西從兜里摸出了那張小紙條,遞給了張涵。
張涵在比對了兩張紙條之后,臉色變得更加冷峻起來,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對楊默說道:“你現在回隊里一趟,查找一下最近三年之內的卷宗,看看有沒有類似的小紙條……我的意思是說,小紙條上面的文字內容有沒有類似的。”
“是!”
楊默在將死尸的紙條收好之后,就立即趕回了隊里。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陳西問道。
張涵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頭,最近三年,我經手過的一些案子,搜集整理的卷宗中,好像也有類似的小紙條……不過,當時沒有引起我的注意。”
“沒有這么巧的事吧?!”
“其實,我也不敢太肯定,但是一定有小紙條,只不過上面的內容我的確是記不太清楚了。原本以為是涉案人員日常生活的一般性記錄,就一并收藏起來歸檔。對了,你那個客戶,他要找的人,有沒有可能是這個死者?!”
陳西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剛才這個死者,我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和那位陳先生長得一點都不像。因為他反反復復的強調,失蹤的人是他的親弟弟……”
“這么說兩者應該沒有什么關系,除了這個小紙條之外……可是,小紙條上寫的這句話,究竟是幾個意思呢?!”
陳西笑了笑說道:“依我看很有可能是真兇,想通過這張小紙條向我們暗示什么?!”
“你是心理學的專家,應該會給出一個滿意的推論吧。”
“那就讓我大膽的假設一下,真兇通過不斷反復的做案,他的真實目的也許并不是為了報仇,很有可能是想通過這種行為,表達出他的一種強烈的意愿……這種暗示的行為,首先接觸到的就是我們這些警方人員。”
張涵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目的何在?!他即使是想通過小紙條的方式給我們傳遞信息的話,那還不如直接給我們寄一封匿名信就行了……犯得著這么麻煩,冒著生命危險把人給殺死,然后留一張小紙條給我們傳達某種意思?!”
“看來你應該對心理學研究的不是特別透徹,有一類犯罪分子,他們正是通過殺人越貨這種極端的行為,對外界傳達出某一種信息。那就是一種殺人的快感,對社會報復的快感……通過這種淋漓透徹的瘋狂行為,能夠滿足他們那種極端扭曲變態的心理。”
張涵看了看他的手下,告訴陳西,現場勘驗工作已經進入了尾聲,他們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里,現在要趕往隊里去。
由于是他們新近聘請的顧問,陳西也有必要跟著他前往刑偵隊,進一步分析案情。
上車之后,張涵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接過一聽,頓時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在匆匆掛斷之后,他興沖沖的對陳西說道:“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們派出去的臥底,現在有了初步的線索……”
聽他這么一說,陳西也跟著興奮起來,問道:“是嗎?是不是發現真兇了?!”
張涵笑了笑說道:“頭,什么時候你也開起這種玩笑來了。如果辦案發現真兇這么簡單的話,那還要我們這些刑偵警察干啥呢?!還不如去軋馬路,查違章車算了……”
“那他們究竟發現了些什么線索?!”
張涵搖了搖頭說道:“信息量非常大,一時半會兒說不太清楚,我們還是回到隊里再說吧。”
一路無話,吉普車風馳電掣,連闖了幾個紅燈之后,車輛終于穩穩地停在刑偵隊的大門口。
兩個人急匆匆的先后下了車,很快就來到了會議室,一幫人已經在里面等著了。
“隊長,我有非常重要的情報要向你匯報……”
一個看上去五十歲上下的光頭男子,一看到張涵就連忙站了起來。
當陳西和這個光頭男子四目相對的時候,兩個人一下子都呆住了。
原來,這個光頭男子,正是陳西那天帶著楊默和劉敏兩個到菜市場去調查的時候,遇到的那個臉上寫滿不高興的菜販子。
“你是?!”
“哦,頭,我來介紹一下,這是三年前從外省調到我們市擔任偵查員的老王同志。他干刑偵已經快三十年了,是個非常優秀的警察。這三年來多虧他在外面冒著生命危險,取得第一手犯罪嫌疑人的信息。要不然的話,有很多案子可能還破不了呢。”
“你好,老王同志。”
聽完介紹之后,陳西主動的向老王同志伸出了手。
“真的非常不好意思,陳顧問。那天我對你們的態度不太好,還差點要罵人呢,你們可千萬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陳西點了點頭說道:“我想那天你應該是覺得生意不好做,要虧本了。所以,才心情煩躁吧。”
她的話剛說完,會議室里響起了一陣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