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麓被羅大良打斷雙腿,送去君氏康復醫院三號特護病房,被六名保安二十四小時監視著,嚴禁他離開特護病房,也不讓他跟外界有任何聯系。
麓麓絕不可能自己離開,只可能是被人救走了。
“值班的保安呢?”君天上沉聲問道。
羅大良無奈說道,“都被人打暈在陪護病房中,直到保安換班才發現。”
趙云天!
君天上不禁的想到了趙云天,但有一點卻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麓麓只是個自以為是的小白臉,趙云天為什么要勞心費力救他?
趙云天是要用他的小嫩臉,讓他幫他們籠絡某個或者某些女人?
還是麓麓是個練武奇才,趙云天想將他培養成一個絕世高手,讓麓麓成為他的復仇利器?
“紫夢,你先陪你朋友,我有點緊急事情要處理。”
“嗯。”
水紫夢輕輕點了點頭,內心深處卻充滿失望。
水紫夢很單純,但卻不傻,她看得出來,君天上確實將她當成好朋友,也很關心她,但對她卻沒有男女之情。
最美的初戀,就這樣無疾而終了。
君天上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君氏康復醫院,掉出了全部監控視頻,同時還讓張重崎調出了周圍的執法視頻。
結果正如君天上所料,監控視頻中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兩名保安也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打暈過去的。
麓麓失蹤的情況,與趙云天父子失蹤的情形一模一樣,這件事情,有九成可能是趙云天所為。
……
廢棄倉庫內散發著刺鼻的腐霉味道,斜陽從蒙著厚厚灰塵的殘破玻璃窗中照射進來,灑在麓麓身上。
改頭換面的趙云天坐在墻角,一根接一根的抽著香煙,地面上扔著十幾個煙蒂,他的眼中閃爍著餓狼一樣的陰冷光芒。
“啊……”
麓麓轉醒過來,還沒睜開眼睛,他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并下意識伸手摸向劇痛無比的襠部。
“啊……”
剛剛觸碰到褲襠,麓麓就被痛得繃緊身軀,眼前還一陣陣發黑,差點被活活痛暈過去。
半晌后,劇痛終于稍稍減弱了一些,麓麓下意識抬起右手,這才發現,他的手掌已經被鮮血染紅。
在昏黃的光線下,鮮血層顯出暗紅色,顯得格外滲人。
“啊……”
麓麓驚恐大叫起來,牽動著傷口,又讓他痛得繃緊了身軀。
“不用看了,你被閹了。”突然,一道陰柔的聲音傳入耳中,嚇得麓麓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哆嗦,再次牽動傷口,差點沒把他痛暈過去。
“你……你是誰?你……說……說什么?”麓麓強忍著劇痛,艱難扭頭頭去,就看到一道人影從昏暗的墻角中緩步走來。
麓麓努力往后挪了挪身軀,一臉驚恐的看著來人。
“自我介紹一下,我本名叫趙云天,現在叫劉重明。”趙云緩步走到麓麓身邊,咬牙切齒說道,“我跟你一樣,也被君天上給閹了。”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麓麓根本無法接受變成太監的殘酷事實,聲嘶力竭的嚎叫著,再次昏迷過去。
趙云天蹲在麓麓身邊,伸手點住他的幾大穴位,一根接一根的抽著香煙,眼神陰鷙嚇人。
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麓麓終于又睜開了雙眼,穴位被封,麓麓終于沒那么痛了。
“你……你真是狂少趙云天?”麓麓看著趙云天,虛弱問道。
“狂少,哈哈哈……”
趙云天突然放聲狂笑起來,歇斯底里,狀若瘋癲。
麓麓艱難撐起身軀,一臉驚恐的看著趙云天。
半晌后,趙云天才止住狂笑,深深吸了口香煙,噴出一口濃濃的煙霧。
趙云天用力摁滅煙頭,獰聲說道,“狂少已經死了,我現在叫劉重明,是個復仇者。”
“劉……劉少,您……您……”
“同是天涯淪落人,你不用這么客氣。”
說完,趙云天緩緩站起身來,解開皮帶,將褲子和內褲一起脫下,露出了一個干癟的蛋囊,還有一道刺眼的疤痕。
“你……你……”
麓麓緊盯著趙云天的干癟蛋囊,身軀又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君天上心狠手辣,性格扭曲,對得罪過他的人從來不會手下留情,你的下場和我一模一樣。”趙云天咬牙切齒說道。
“不……不……不會的,不會的……啊……”
沒有蛋蛋是男人一輩子都無法洗刷的恥辱,也是一輩子都無法抹平的傷痛。
麓麓根本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的事實,急火攻心,再次昏迷過去。
趙云天冷冷看著麓麓,眼中閃爍著毒蛇一樣的陰鷙光芒。
麓麓的絕望正是他需要的。
絕望過后,他就只剩揮之不去的恥辱和熊熊燃燒的復仇火焰,麓麓必將成為他的一柄復仇利刃,但這還遠遠不夠。
君天上已經成勢,想要復仇,他還需要更多的復仇利刃。
……
調查完現場,君天上就將劉雄業約到了藍海灣酒店牡丹閣包房中。
“小子,你和白婉芳進展到什么程度了?”互相打趣幾句后,君天上就緊盯著劉雄業,正色問道。
劉雄業得意說道,“老大,你放心吧,婉芳已經接受我了。”
“小子,你高興的太早了,因為老子封住了白婉芳的記憶,再加上你搞的那些照片,讓她相信你是她男朋友,她才會那么快接受你。”
君天上頓了頓,沉聲說道,“一旦記憶恢復,她未必就能接受你,甚至還會恨你趁人之危。”
“老大,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耶,如果沒有我,難說她都已經被趙云天那個王八蛋給糟蹋了。”劉雄業自信說道,“就算婉芳不接受我,也不可能恨我。”
“小子,白婉芳接連受到那么多打擊,不能用常理去衡量她。”君天上緊盯著劉雄業,正色說道,“成事在天謀事在人,這段時間,你盡量多陪著她吧。”
“我會的,老大,你找我來不是為了這事吧?”劉雄業忍不住問道。
“麓麓憑空消失了,跟趙云天父子和白婉芳消失的情況一模一樣,我懷疑也是趙云天所為。”
君天上頓了頓,沉聲說道,“白婉芳之所以莫名其妙出現在酒店房間里,還被人捅了一刀,多半因為她是發現了趙云天的某個大秘密,被他殺人滅口。”
“老大的意思是,那個畜生還會再對婉芳出手?”劉雄業怒聲說道。
君天上嚴肅說道,“如果他知道白婉芳被我們救下來的,他肯定還會出手,我建議你帶她回京城去。”
劉雄業一臉不服氣的說道,“老大……”
“小子,老子知道你不服氣,但現在不是斗氣的時候,另外,藍清婉也很快就會去京城,你先回去安排一下,務必保證她的安全,如果她在京城發生意外,老子唯你是問。”君天上緊盯著劉雄業說道。
劉雄業沉默了。
如果別人跟他這么說,他一定會跟人急,但君天上是他最佩服的人,沒有之一。
他不會,也不敢無視君天上的警告,可自他爬出娘胎開始,他的字典里就沒有逃避這個詞。
讓他灰溜溜的離開,他實在不甘心。
“老大,你我兄弟聯手,玩一場引蛇出洞的游戲,如何?”劉雄業沉默片刻,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