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左瑤瑤終于咬牙說道,“大家各退一步,這八十億的股份,我作價六十五億賣給你,如何?”
“不可能。”君天上斷然拒絕道。
左瑤瑤忍不住怒道,“君天上,大家都在一個圈子里混,低頭不見抬頭見,你當真要把事情做絕嗎?”
“如果我兩換換,左會長會對本少手下留情嗎?”君天上搖了搖頭,自問自答道,“不會。”
“其實你我本無仇怨,都是因為左會長多管閑事,非要替別人強出頭,被本少當眾抹了面子才接下的仇怨,但左會長后來都做了些什么呢?”
君天上緊盯著左瑤瑤,冷冷說道,“你不僅不反思自己的過錯,反而跟王家沆瀣一氣,想徹底搞垮本少,然后又設計讓本少跟劉雄業結怨,若非本少跑得快,現在還在醫院里躺在呢,甚至還會被劉雄業的保鏢活活打死。”
“左會長如此算計本少,還指望本少別把事情做絕了,你覺得可能嗎?”
君天上拍案而起,寒聲說道,“如果你答應本少的條件,且以后不再招惹本少,你我的恩怨就此了結,但你若不識趣,本少不介意把你變成下一個王年舟。”
“你……”
君天上打斷左瑤瑤,殺氣騰騰問道,“這么說,左會長是不打算接受本少的條件了?”
左瑤瑤又被氣得不輕,但面對殺氣騰騰的君天上,她卻真不敢跟這個瘋子正面硬懟。
“既然左會長不識趣,那我們的游戲就從今天開始吧。”
君天上隨手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威嚴說道,“股市開盤后,立即全力購進安瑤集團的股票,有多少就給我吃下多少。”
這個瘋子!
君天上的命令,讓左瑤瑤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跟周必慶離婚時,左瑤瑤幾乎是凈身出戶,雖然她的能力和手腕都十分厲害,但從她離婚到現在,不過才有短短十五年時間而已。
在這期間,她用了三年時間來打基礎,創建人脈關系。
又用了兩年時間才將安瑤公司做得像模像樣,然后才逐步有人投資入股安瑤,讓安瑤集團飛速發展,變成一個市值超過三百五億的大型上司公司。
但左瑤瑤本身沒有多少錢,她在安瑤集團中的控股比例只有百分之三十五,如果真讓君天上這個瘋子胡搞一氣,散戶和中小股東都會拋售股票,稍有不慎,她就會重蹈王家的覆轍。
事到如今,左瑤瑤也只能壯士斷腕了。
“君天上,算你狠。”左瑤瑤又沉默了將近十秒時間,終于咬牙說道。
“你終于聰明一次了。”君天上臉色一沉,冷冷說道,“但本少還是要警告左會長,千萬別再耍小聰明算計本少,再有下次,本少定會不遺余力毀了你。”
“哼。”
左瑤瑤也不敢再自取其辱,但當著眾人的面她卻又不能慫得不敢說話,她只能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努力爭回一點面子。
君天上也懶得再跟左瑤瑤啰嗦,看著確定轉讓股份的人群,客氣說道,“請各位明天上午帶著律師來君氏簽約,本少會在君氏歡迎各位大駕光臨。”
“謝謝君董。”韓董等人趕緊客氣說道。
“本少最后再提醒各位一句,雖然這小子確實該打,但走出這個包間后,本少就不希望聽到任何有關這件事情的傳聞,大家都是聰明人,都知道該怎么做了吧?”君天上逐一掃視過眾人,直白威脅道。
將這里發生的事情傳出去,固然能挑起周革新和君天上的矛盾,但這么做會讓周革新顏面盡失,也會讓周革新記恨于他們。
君天上就更不用說了,他都公開表態了,誰再敢把此事傳出去,那就是公然與他為敵。
一邊是高高在上的市長,一邊是行事瘋癲的君瘋子,傻比才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君天上警告他們,這些老狐貍也不會如此愚蠢,君天上之所以會多此一舉,主要是說給左瑤瑤聽的。
眾人趕緊保證說道,“君少請放心,我們定當守口如瓶。”
君天上毫不掩飾他的針對性,直接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緊盯著左瑤瑤。
“我沒那么笨,哼。”左瑤瑤冷哼一聲說道。
“本少想跟那小子單獨聊聊,就不留各位用餐了。”
君天上都下逐客令了,人群自然不會自討沒趣,相互客套幾句后,人群便紛紛起身離開,偌大的包間內就只剩著君天上和周安康,外加一個藍清婉。
君天上遠遠看著周安康,戲謔說道,“小子,你可以打電話訴苦求救了。”
“你……你……”
人群都散了,鬼才知道這個瘋子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周安康一臉驚恐的看著君天上,根本不相信他會這么好心。
“你愛信就信,不信拉倒,但如果你找不到一個夠分量的來保你,你就永遠都別想離開這個包間。”君天上冷冷說了一句,然后就拿起筷子,大吃大喝起來。
雖然君天上已經表明了態度,可被周安康是真的被打怕了。
他不敢打電話求救,也不敢發語音信息,他只敢拿出手機給自己拍了幾張照片,分別將照片發給周革新和劉月月,然后附上文字,說他快被君天上打死了,讓周革新和劉月月趕緊來救他。
看到兒子的凄慘模樣,劉月月頓時就忍不住了,撥通君天上的電話,怒氣沖沖問道,“君天上,你為什么要把我兒子打成那樣?”
“劉行長總盡管放心,你兒子只是看上去很凄慘,但并沒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君天上平靜說道,“如果你真想讓你兒子變成富豪,最好過來一趟,有些事情,我們還是當面說清楚的好。”
只要兒子沒事,其他都好說,君天上之言,讓劉月月不禁大大松了口氣,也讓她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
知子莫若母。
周安康是什么德行,劉月月十分清楚。
而君天上又是什么人?他是一個手段強硬,能力超強,心機似海,就連趙忠國都要忌憚三分的超級狠人。
趙忠國曾嚴厲叮囑他,千萬不要輕易跟君天上為敵,她自然要親自趕過去,當面把事情說開,要不然,一旦雙方真的心生嫌隙,反目成仇的話,吃虧的一定是他兒子。
但周革新的反應卻跟劉月月截然不同。
他的一生榮耀,劉月月功不可沒,他的“獨子”周安康同樣居功至偉,但這對母子卻又是他的畢生恥辱,終生污點,也是他永遠都無法釋懷的心傷。
周革新對劉月月完全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但對周安康,他卻是愛恨交織。
為了討好趙忠國,周革新一直像親爸爸一樣無微不至的愛護著周安康,這么長時間的相處,父子感情自然是有的,可他卻又永遠都無法放下那個殘酷的事實。
這個孩子,不是他親生的。
但這一趟,他還是非去不可。
一方面自然是出于父子感情,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穩住趙忠國。
周革新很清楚,趙忠國不會再讓他更上一層樓了,但只要這個老家伙還活著,他就不敢對他不敬,也不敢對劉月月母子怎樣,否則,趙忠國一定會不遺余力將他打落塵埃。
最后一個原因,則是為了跟君天上搞好關系。
一個連劉雄業都要畢恭畢敬認作老大的人,一個能跟劉老爺子和司徒老爺子直接對話的人,周革新得罪不起,也不愿意得罪。
四十分鐘不到,周革新和劉月月便一起出現在了包間里。
“爸爸,媽媽。”
看到同時趕到的爸媽,周安康再也忍不住了,眼眶瞬間變紅,噙滿了委屈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