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芳的凄慘模樣,讓劉雄業不禁心生憐惜,他忍不住拿出手機給君天上發了一條微信。
“老大,差不多了吧?”
“撤吧。”
收到君天上的信息后,劉雄業便故意裝出一臉嫌惡之色,罵罵咧咧說道,“哭,哭,哭,哭個屁呀,真他娘的晦氣,草。”
說著,劉雄業就用力拉開房門,怒氣沖沖的離開了房間。
“砰。”
劇烈關門聲清晰傳來,嚇得白婉芳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哆嗦。
“哇……”
白婉芳終于忍不住了,癱坐在地面上,抱著膝蓋,哭的像個孩子。
哭聲穿透房門,清晰傳入劉雄業耳中,讓他的心莫名痛了一下。
“哎。”
劉雄業重重嘆了口氣,大步走進安全樓梯跟君天上匯合。
“老大,你可把我害慘了。”劉雄業捂著胸口,一臉夸張的心痛說道,“在那個妞兒心中,我已經是個十惡不赦的惡少了,再想泡她,可就難于上青天了。”
“小子,別嚎嚎了。”君天上看著劉雄業,正色說道,“如果白婉芳始終不明真相,而你又真的愛上她了,到時候,你才叫左右為難呢。”
劉雄業不假思索說道,“女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我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跟老大為敵呢。”
“那是因為你小子沒心沒肺,壓根就沒有愛上過任何女人。”君天上笑罵道。
又跟君天上打趣了幾句后,劉雄業就正色問道,“老大,你覺得是周革新的可能性有多大?”
“百分之九十。”君天上沉聲說道。
“何以見得?”
“原因有三。”君天上豎起一根手指,說道,“一、在這之前,白婉芳只是個大學生,還沒資格接觸周革新這種級別的大佬,就算他要找擋箭牌,也不會憑空想到這種跟她毫無交集的人。”
君天上又豎起一根手指,接著說道,“二、人在危險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想到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東西,這說明,周革新這個名字早就深深刻在了白婉芳的心里。”
“白婉芳和周革新并不熟悉,甚至是素未謀面,她為什么會把這個名字深深刻在心里?”君天上看著劉雄業,問道。
“老大的意思是,在白婉芳加入名媛會之前,趙云天就已經給她敲定了目標?”
君天上肯定說道,“趙云天是名媛會的超級會員,對名媛會的情況十分了解,自然會謀定而后動,絕對不會讓白婉芳自行發揮。”
“那第三個原因呢?”劉雄業點了點頭,問道。
“周革新的地位,以及婚姻狀況,具體的,就不要我再解釋了吧?”
劉雄業當然很清楚君天上的意思。
周革新是華海二把手,在華海地界上,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確實是趙云天借刀殺人的好對象。
至于周革新的婚姻,那就更不用說了。
劉月月是個人盡可夫的臟比,可因為種種原因,他們卻又必學得頂著夫妻之名,周革新貴為一市之長,能甘心才怪呢?
但劉雄業不知道的是,周革新和劉月月的事情遠遠沒那么簡單,就連兒子都不是周革新親生的。
這種婚姻狀況,無疑給白婉玉提供了絕佳的切入點。
劉雄業忍不住問道,“老大,那現在怎么辦呢?”
“你把周革新約出來,讓他陪本少演出好戲,斷絕趙云天的念想,逼他重新物色人選,在華海,有能力對付我,敢為了一個女人對付我的,也就只剩一個李恒偉了。”
君天上頓了頓,說道,“李恒偉已經六十二歲了,馬上就該退居二線,去京里擔任非領導職務了,找他借刀,只會賠了夫人又折兵,趙云天不會做這么愚蠢的事情。”
“那他該找誰借刀呢?”劉雄業忍不住問道。
“下任書記,或者京城來的頂級大少。”君天上看著劉雄業,問道,“小子,你聽懂老子的意思了嗎?”
劉雄業能從劉家眾多孫子中脫穎而出,當然不會連這點腦筋都沒有。
君天上的意思很清楚,只要他繼續保持著高調跟君天上為敵的架勢,趙云天就極有可能會找他借刀,到時候,他就能順理成章的帶走白婉芳。
白婉芳都成他的人了,事情自然就會更好掌控。
君天上看著劉雄業,說道,“小子,老子也只能幫你到這了,能不能讓白婉芳真心愛上你,老子可就無能為力了。”
“老大,你放心吧,以老子的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搞定那個妞兒只是分分鐘的事情。”劉雄業一臉臭屁說道。
“少臭美了,趕緊打電話約人,一會在對面咖啡廳碰面。”
君天上踹了一腳劉雄業的屁股,就縱身躍出窗戶,大步走進馬路對面的咖啡廳,開了一個包間。
一個小時不到,劉雄業就帶著周革新走進包間。
“周市長。”君天上迅速站起身來,熱情招呼道。
周革新一臉疑惑問道,“劉少,君少,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小子,你去門口守著,我想跟周市長單獨聊聊。”君天上看著劉雄業,說道。
小子?
君天上的稱呼,讓周革新不禁大吃一驚。
這家伙到底還有什么隱秘身份,竟敢把劉家大少當小弟使喚?
君天上清晰看到周革新眼中的震驚之色,而這正是他要的效果。
劉雄業也很好配合著君天上,畢恭畢敬退出房間,輕輕帶上了包間房門。
君天上伸出右手,微笑說道,“周市長請坐。”
“君少請。”周革新不敢托大,趕緊客氣說道。
簡單寒暄幾句后,周革新就忍不住問道,“君少這么晚約我出來,不止是為了請我喝杯咖啡吧?”
“今晚,尊夫人跟我聊了一下貴公子的事情,在趙老的默許下,尊夫人跟我交了底,我也跟尊夫人交了底。”君天上細細觀察著周革新的反應,緩緩說道。
果不其然,周革新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這很正常。
劉月月的事情是周革新這輩子無法抹掉的污點,也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一時間,包間中的氣氛變得凝重壓抑起來。
足足十多秒后,周革新才臉色鐵青說道,“君少想說什么就趕緊說吧,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請周市長幫個忙。”君天上直白說道。
周革新不假思索說道,“君少的忙,我可幫不了。”
“周市長不妨先聽聽我的條件,再拒絕也不遲。”君天上自信說道。
“你說吧,我聽著呢。”
“在京城八大家的老爺子中,趙老是年齡最大,身體最不好的那一個,因為貴公子的事情,你注定不可能加入趙家陣容,也就是說,一旦趙老駕鶴西去,周市長就成為寡家孤人了,我說的沒錯?”君天上看著周革新,直言不諱說道。
趙安革冷聲問道,“那又如何?”
君天上慢條斯理說道,“如果周市長安于現狀,就當我沒說過,但如果周市長還想更上一層樓,那就必須得有強大的高層靠山,這一點,周市長心知肚明,不是嗎?”
“君天上,你到底想說什么?”周革新面無表情問道。
“以周市長的地位,加入任何陣容,大家都會熱烈歡迎,但卻又沒有任何一方勢力會全力扶持周市長,因為他們不會相信一個半路投靠之人的忠誠度,除非有一個分量足夠的替你引薦,我說的沒錯吧?”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作為我的引薦人了?”周革新冷笑說道,“那我是不是得感謝君少的大恩大德了?”
君天上緊盯著周革新,說道,“感謝就不必了,如果周市長感興趣的話,我可以為你引薦劉老爺子或司徒老爺子,只要周市長拿出足夠的誠意,我保證周市長能享受嫡系人馬的待遇,如何?”
君天上之言,讓周革新怦然心動。
趙忠國的確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他才盯上了趙家,想在他有生之年時為他唯一的親生兒子安排好退路。
至于周革新,趙忠國是不會再讓他更上一層樓了,原因很簡單,趙忠國怕他反水,將多年積壓的恥辱傾瀉在劉月月和他兒子身上。
因此,周革新的確需要重新找一個強大的靠山,但正如君天上所言,所有勢力都會歡迎他這個實權派市長去為他們效力,可卻又不會在他這個半路投靠者身上傾注太多資源。
“我憑什么相信你?”周革新緊盯著君天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