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上算是看出來了,鄭薇薇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監督他們趕緊給她生個小外孫,目的不達成,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但這個孩子是萬萬不能生的。
慕容清蕊不是白婉玉,白婉玉對圈子里混亂的男女關系見怪不怪,只要君天上真心對她好,哪怕君天上給不了她一個完整的家庭,她也會心甘情愿替君天上生孩子。
可慕容清蕊不行。
她的生活簡單安穩,有了孩子就必須得給她婚姻,所以,必須得等她能接受一男多女的事情后,君天上才敢滿足鄭薇薇的要求。
好在,慕容清蕊并不著急,所以,只要搞定急著想要小外孫的鄭薇薇就行。
“鄭阿姨,生孩子的事情我會認真考慮的。”君天上從慕容清蕊手中接過葉酸片,微笑說道,“大家都餓了,先吃飯吧。”
“生孩子的事情雖然急迫,但也不急在這一兩天,今天是你們第一次來我家,一定要吃好喝好,慕容叔叔,我敬你。”
不等鄭薇薇開口,君天上就趕緊抬起酒杯,一干到底。
酒都喝了,還能再說什么?鄭薇薇也終于不再念叨生孩子的事情了。
君天上不斷抬起酒杯,殷勤的給兩人敬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趙叔和張媽漸漸將自己代入長輩的身份,也頻頻給兩人敬酒,足足干掉五瓶白酒后,終于將鄭薇薇夫婦給喝趴下了。
少爺的婚事有著落了,趙叔和張媽都很高興,也都喝多了。
將四老分別房間后,客廳內就剩著慕容清蕊和君天上,看到桌子上的葉酸片,慕容清蕊的雙頰又變得滾燙起來,好在,她也喝了不少酒,雙頰本就紅撲撲的,掩飾了她的窘態。
慕容清蕊趕緊收拾著碗筷,以此來化解尷尬。
君天上一邊悠閑看著電視,一邊隔著玻璃門偷偷欣賞著慕容清蕊曼妙的身影。
可很快,馮菲菲卻又打來了電話。
“怎么了?”君天上接通電話,問道。
“快過來幫忙救人。”馮菲菲焦急說道,而且,君天上還從電話中聽到了尖銳的警笛聲。
君天上沉聲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一伙喪心病狂之徒將四十六名流浪漢綁到廢棄倉庫中,割走了他們的眼角膜,因為麻醉劑量過大,已經死亡七人,只有十六人蘇醒,二十三人依舊處于重度昏迷中,其中還有九個流浪兒童。”
馮菲菲之言,讓君天上不禁崩裂出一股冰寒殺意。
眼角膜是唯一不用配型就能直接移植的器官,所以,這些人的目的很明顯。
這些王八蛋,的確喪心病狂。
為了錢財,殘忍剝奪別人的視力和性命。
“好,我馬上到。”
跟慕容清蕊簡單解釋了一下后,君天上就趕緊發動車輛,一路狂飆而去。
五十分鐘不到,君天上就趕到了事發地點,與他一起趕到的還有十輛救護車,緊接著,三輛新聞采訪車也緊隨而至。
要案組警員已經將出事的倉庫團團包圍,廢棄的倉庫內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道。
已經轉醒的十三人,正在痛苦嚎叫著。
另外三十人被胡亂擺在臟兮兮的地面上,一動不動,彷如三十具尸體。
無一例外的是,這些人臉上都布滿了刺眼的血漬,他們的衣服上也滿是干涸的血液,地面上同樣是一片一片的血漬。
很顯然,匪徒在取走眼角膜后,連最基本的之血措施都沒有采取,而是任由這些流浪漢自生自滅。
如此做法,簡直泯滅人性。
火速趕到的三十名醫生和三十名護士立即投入工作,以最快的速度檢查起了那些一動不動的危重病人。
已經被馮菲菲確認沒有心跳和脈搏的七人,是三個成年人和四個兒童,很快,醫護人員就正式給那七人宣布了醫學死亡,除此外,還有三個兒童也在君天上抵達之前就已經死亡。
至此,身體最弱的九個流浪兒童已經死亡七個,就剩著一起七八歲大小的男孩,和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女孩。
做出初步診斷后,醫護人員立即分成四個醫療小組,一二組各有五名醫生和五個護士,負責將那些痛苦嚎叫的病人轉送去醫院。
三四兩組各十個醫生和十個護士,紛紛給昏迷不醒的流浪漢和僅剩的兩名流浪兒童做著心臟按壓和人工呼吸。
麻醉本來就有很大風險,縱使在正規三甲醫院,也會時常發生麻醉死人的事情。
這些喪心病狂肯定不會是專業的麻醉師,這些人沒被他們全部搞死,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緊接著,三輛警車又火速趕到,一群警員簇擁著四名男人大步走進了倉庫。
“李shu記和周市長來了。”馮菲菲指著其中兩人,低聲說道。
同時綁架四十六名流浪漢,殘忍取走他們的眼角膜,并置十人死亡,其中還有七個兒童。
這起案件,性質惡劣,如果處理不好,華海官場又得倒下幾個大佬,甚至會讓他們這些華海的頂級高層受到牽連,一把手和二把手同時露面,也就不足為奇了。
馮菲菲趕緊小跑過去,抬手一禮,大聲喊道,“李shu記好,周市長好。”
“馮隊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市長威嚴問道。
“報告。”馮菲菲再次抬手一禮,大聲回答道,“今晚九點十分,我們接到報警,說這里有多人受傷,我帶領要案組成員迅速趕到,現場一共有四十六人,其中,十六人已經轉醒,三十人昏迷。”
馮菲菲繼續補充說道,“經過初步調查確認,受害者是因為吸入大量麻醉性氣體導致昏迷,被人取走了眼角膜,我們趕到時,已有七人沒有心跳和脈搏,經醫護人員診斷確認,現已確認死亡十人,兒童七名,成年男子三人。”
馮菲菲看了眼二十名醫生和護士,接著說道,“十六名轉醒過來的受害者已經被送去醫院就診,另外二十人,醫護人員正在搶救。”
馮菲菲的匯報,讓一把手和二把手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此案的性質之惡劣,社會影響之惡劣,都是近二十多年來罕見的,巡查小組又正在華海,如果處理不慎,必然會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弄不好,就連他們都會跟著倒霉。
就在此時,搶救那名女孩的醫護醫生停止了心臟按壓,擦了把汗,搖了搖頭。
一二把手趕緊大步走了過去,周市長威嚴問道,“這個孩子怎么樣了?”
“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搖了搖頭,無奈說道。
君天上旋即運轉天目通,發現女孩的心臟還在微微跳動。
“她還有救。”君天上指著女孩,說道。
“你連病人都沒接觸,就在這里胡說八道,你以為你是誰呀?”醫生指著便攜式心電監護裝置,不悅說道,“該用的急救措施我們都用了,但患者的心跳依舊為零,呼吸和脈搏也是零,請你告訴我,還能怎么救?”
君天上平靜說道,“針灸治療。”
“荒唐,就你這年紀,最多才剛剛大學畢業吧?你懂多少中醫知識?”醫生冷笑說道,“再說了,中醫只能調理慢性病,急救就算了吧,如果沒有西醫,每年還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呢。”
“年輕不代表無知,年紀大也不能代表你就一定是個好醫生。”
君天上緊盯著醫生,沉聲說道,“中醫傳承千年,自然有他的道理,另外,在西醫還沒進入華國的封建時代,連行軍打仗用的都是中醫,你竟敢說中醫不會急救?”
君天上之言,讓急救醫生氣得吹胡子瞪眼。
他是什么人?
華國知名急救專家,華海最好的急救專家之一,放眼整個華海,在急救方面能跟他一較高下的人不超過五個。
這個年紀輕輕的狂徒竟敢質疑他在急救方面的權威,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我叫劉平業,是享受國家特殊津貼的主任醫師,你算那根蔥,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劉平業惱怒說道,“你在哪家醫院工作?你的帶教老師是誰?我倒想看看,是誰把你教的這么狂妄。”
“我不在醫院工作,職業也不是醫師,但我就是知道這個小女孩還沒有死,而且,我還能救活她。”
“荒唐。”劉平業勃然大怒道,“你連醫生都不是,是誰讓你來這里胡攪蠻纏的?你以為你是火眼金睛,眼睛比專業設備還要準確呀?”
“是我讓他來的。”馮菲菲看著劉平業,正色說道,“我是華海要案組大隊長馮菲菲,我可以用我的職務擔保,君天上的醫術確實非常高明,比絕大多數主任醫師都好。”
雖然馮菲菲沒有指名道姓說君天上的醫術比劉平業的醫術更好,但她的言外之意卻十分清楚,讓劉平業的臉色頓時就掛不住了。
劉平業緊盯著馮菲菲,怒聲說道,“空口說大話,誰不會?我還敢說我是全球最好的急救專家呢,有本事你讓他把人給我救活過來呀。”
君瘋子,君天上!
劉平業不知道君天上為何人,但華海的一二把手卻對這個瘋子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
兩人的臉色,不禁一變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