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恒兵也老老實實交代了他知道的一切。
他的確是北辰一刀流那個千葉家族的人,但他只是千葉家族的旁系,王家也的確跟千葉家族有聯(lián)系,但千葉恒兵并非千葉家族的核心成員,對于兩家聯(lián)系和合作的細節(jié)一概不知。
他只知道,王年舟是千葉家族直系大英雄千葉十威的次子,是他來華國當武官時生的,在來華國之前,他已經(jīng)生了一個兒子,千葉恒戰(zhàn)。
千葉恒戰(zhàn)是千葉家族的當代家主,王年舟是他唯一的親弟弟,身份高貴,遠超千葉恒兵,千葉恒戰(zhàn)派他來華國的時候,嚴厲命令他必須得完全服從王年舟的命令。
千葉恒兵來到華國后,王年舟就將他分派給了鐵血會,并給了他一個絕密任務,全力培植心腹,一旦時機成熟,就鳩占鵲巢,架空張康壑。
千葉恒兵貴為地級武者,王年舟竟然讓他加入一個小小的黑澀會,對此,千葉恒兵其實是很排斥的,但王年舟是當代家主的親弟弟,他也只能乖乖服從命令,加入鐵血會后,他就立即慫恿張康壑組建秘密戰(zhàn)斗小隊,并親自訓練這些人,為霸占鐵血會做準備。
千葉恒兵本以為,王年舟很快就會拿鐵血會開刀的,可王年舟卻遲遲沒有動手,這一等就是十五年。
在這十五年里,王家和鐵血會緊密合作,建立了融銘物業(yè)和融力保安兩大集團公司,張康壑控股百分之四十五,但控股之人是他的私生子張赫赫,可張康壑卻萬萬都沒想到,張赫赫早就不是張赫赫了,而是王年舟苦心安排的替身。
不得不說,王年舟確實夠聰明。
黑澀會始終不是正途,一旦上面要動他們,再牛的黑澀會也分分鐘就得灰飛煙滅,王年舟需要鐵血會,但卻又不愿意引火燒身,他需要的是一個不會連累王家,卻又能幫他解決各種麻煩的強大傀儡。
張康壑就是這個傀儡。
張康壑跟王家合作,努力替寶貝兒子打下了兩份正規(guī)產(chǎn)業(yè),可惜,他的用心良苦卻給王家做了嫁衣裳。
鐵血會不出事的時候,王家不僅可以利用他們來繼續(xù)壯大融銘物業(yè)集團和融力保安集團,還能通過那個替身,讓那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權(quán)收益也盡歸王家所有。
就算鐵血會出事,張康壑也會傻乎乎的擔下所有罪責,以他的罪行,一旦出事就必死無疑,王家只需要稍作忍耐,等到他被槍決了,再也咬不到王家的時候,他們就能一腳踢開那個替身,全盤接掌兩大集團。
什么叫被人賣了,還傻乎乎的幫人數(shù)錢?張康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搞定千葉恒兵后,藍宏烈就認真問道,“君小子,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張康壑,讓他把王家逼得狗急跳墻?”
“還是算了,一旦張康壑知道這個消息,他一定會將王家趕盡殺絕,在王家和千葉家族之間的秘密沒有查清之前,他們還不能死。”君天上搖頭說道。
藍宏烈指著千葉恒兵,問道,“那這個東瀛雜碎怎么辦?”
“別殺我,我知道的都說了,求求你,放過我吧。”心智已崩,東瀛小兒引以為傲的武士道精神也早被他拋到九霄云外了。
“下輩子,別再禍害華國人了。”君天上緊握著黝黑大刀,冷冷說道。
千葉恒兵惶恐哀求道,“求求你……”
害我華國者,有一殺一,有百殺百,黝黑大刀轟然落下,結(jié)束了千葉恒兵的罪惡人生。
……
圈子里的消息傳得特別快。
王家的事情如同颶風過境,席卷了整個華海大少圈,所有人都在瘋狂討論此事。
人生百態(tài),都由屁股決定,坐在不同的位置,對事情的看法各有不同。
“帥,真他娘的帥。”
看到這個驚人的消息時,藍敬仁高興得崩了起來,心里別提有多解氣,但高興之余,他卻又不禁有些惋惜,王烈風竟敢要他和他姐夫的命,他姐夫卻只砍了他一條手臂,實在太便宜他了。
但藍敬仁堅信,他姐夫一定會弄死這個王八蛋,幫他報仇雪恨,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白謹言和白謹行也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是白謹行。
白謹言畢竟有白婉玉這張王牌,君天上最多只是欺負他,讓他蒙受一些財產(chǎn)損失罷了,但白謹行手里可沒有王牌,萬一被君天上知道他也參與了這件事情,那個瘋子還不得一刀砍了他?
白謹行惶惶不可終日。
左瑤瑤同樣被嚇得不輕,認真思量一陣后,她還是撥通了前夫周必慶的電話。
華海大康醫(yī)院,一號特護病房。
王烈風、王烈火和王鵬君“歡聚一堂”,三人全都臉色慘白,神情黯然,雖然他們都只是少了一條右臂,但由完整人變成殘廢的巨大心里落差,還是讓他們感到沮喪和絕望,絕望之余,恨意也如雨后春草一樣瘋長蔓延。
王鵬輝夫婦、長孫女王唯依,以及王烈火的媽媽都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們的家人,唯獨不見王年舟的蹤跡。
名媛會會長辦公室內(nèi),彌漫著清新的茶香,左瑤瑤、周必慶和周翰越分賓主而坐,左瑤瑤安寧祥和,儼然一個賢妻良母。
“瑤瑤,你這么早找我們來干什么?”周必慶喝了口左瑤瑤親手泡的香茗,親切問道。
左瑤瑤試探問道,“必慶,王家的事情,你怎么看?”
“還能怎么看?誰招惹那個瘋子誰倒霉。”周必慶看著左瑤瑤,正色說道,“瑤瑤,我可警告你,你可千萬不能跟他為敵,也不要跟他做朋友,一定要跟他保持距離。”
左瑤瑤故意刺激道,“你就那么怕那個瘋子嗎?”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既然明明知道他就是個瘋子,干嘛還要去招惹他?”周必慶沉聲說道,“跟那種瘋子斗,就算勝了也只是一場慘勝。”
周必慶的態(tài)度,讓左瑤瑤很失望。
“翰越,你覺得呢?”左瑤瑤忍不住扭頭看著周翰越,試探問道。
周翰越保證說道,“爸爸媽媽,你們放心,我絕對不去招惹那個瘋子。”
周翰越的態(tài)度,讓左瑤瑤更加失望。
左瑤瑤沉默片刻,試探問道,“那如果我已經(jīng)招惹了那個瘋子,你們會幫我嗎?”
“瑤瑤,這種玩笑開不得。”周必慶嚴肅說道,“那個瘋子,千萬別惹,我可不想家破人亡。”
左瑤瑤強顏歡笑道,“我是說萬一,萬一我招惹了那個瘋子,你們會幫我嗎?”
“你招惹任何人,我們都會幫你,那個瘋子除外。”周必慶沉默片刻,緩緩說道,“父親也絕對不會允許我們趟那個瘋子的渾水。”
左瑤瑤故作不屑的說道,“那個瘋子真有那么可怕嗎?”
“白家、趙家、王家,那些血淋淋的教訓還不夠嗎?”周必慶嚴肅說道。
“正是因為那個瘋子同時得罪了白家、趙家和王家,他才沒那么可怕,我就不相信,這三家聯(lián)手會弄不死他。”左瑤瑤故意裝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周必慶嚴厲說道,“瑤瑤,我可把丑話說在前頭,我和翰越都還沒活夠,絕對不會跟那個瘋子死磕到底。”
左瑤瑤還想說什么,但卻只是無聲嘆了口氣,對她的前夫徹底絕望。
就在此時,王年舟卻親自給她打來了電話。
“必慶,翰越,你們坐一下。”左瑤瑤走出辦公室,接通電話,問道,“王老,您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左會長客氣了,我在江南春酒樓訂了一桌飯,希望你能賞臉來一趟。”王年舟的語氣很平靜,好似王家一切安好一樣,但左瑤瑤心里很清楚,退居幕后多年的王年舟為何會突然站到臺前來。
連王烈風都倒了,必須得他這根定海神針出面才能穩(wěn)住局勢了。
掛斷左瑤瑤的電話后,王年舟又親自打給了趙安羿,趙安羿則轉(zhuǎn)頭撥通了君天上的電話。
正午十二點,人群全部趕到,參會人員沒變,坐席也沒變,唯獨就是王烈風換成了王年舟。
簡單寒暄過后,王年舟就沉聲說道,“烈風的布置只有在坐的各位知道,大家都跟君家小兒仇深似海,應該沒人出賣盟友,但君家小兒不僅準確知道烈風的安排,還提前埋伏了大量人手,讓烈風的安排付諸東流,烈風也為此斷送了一條手臂。”
“事關者大,我希望大家都能自證清白,證明我的懷疑是錯的,免得大家人心惶惶,讓大家的努力付諸東流,大家以為呢?”王年舟又話里有話的說道,并有意無意的看了眼白謹言。
白謹言不悅說道,“王老這是什么意思?君家小兒把白家害的如此凄慘,難道我還會出賣王少,幫君家小兒不成?”
“既然謹言賢侄都把話挑明了,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王年舟看著白謹言,緩緩說道,“我不懷疑謹言賢侄,但女生外向,謹言賢侄,你有沒有跟你女兒說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