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知道本少為什么打你嗎?”君天上抬起右腳,重重踩在白長理胸前,冷聲問道。
白長理臉色漲紅,氣急敗壞大吼道,“君天上,你……”
君天上加大一些力度踩著白長理,冷聲問道,“本少問你,如果本少不站出來,你爸爸會不會把你姐姐許配給藍敬仁?”
“——”
白長理沉默了。
他雖然紈绔,但卻不傻,就白家現在的情況來看,如果藍老爺子真去白家提親,他爸爸有九成可能會答應這樁婚事。
“藍敬仁那小子夠義氣,本少也把他當做朋友,如果他跟你姐姐是真心相愛的,本少一定會祝福他們,可你覺得,你姐姐嫁給藍敬仁,她會幸福嗎?”君天上再次沉聲問道。
“——”
白長理再次陷入沉默。
他姐姐可是華海四女之一,藍敬仁只是一個紈绔子弟,他姐姐怎么可能會喜歡藍敬仁?
對女人來說,沒有愛情的婚姻無疑是很悲哀的。
“本少再問你,如果本少不用君白仇恨為借口,當眾宣布要跟你們白家不死不休,藍家可會放棄這段婚姻?”
“——”
白長理無言以對。
他也很清楚,在白家巔峰事情,藍家絕對不會想出讓藍敬仁那個紈绔娶白婉玉的餿主意,藍家這擺明是在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但悲哀的是,白家竟然無力反抗,也不敢反抗。
一方面,白家急需要靠山;另一方,白家也怕他們拒絕后,藍老爺子會惱羞成怒,趁機打壓白家。
僅僅只是一個君天上,已經讓白家舉步維艱了,如果再加上一個藍家,白家就真要完蛋了。
“如果你真想幫我姐姐,你可以當眾宣布喜歡我姐姐嘛。”藍敬仁小臉漲紅,怒聲問道,“說來說去,你還是更喜歡藍清婉,對不對?”
這小子倒也不笨,在這種時候,竟然還知道拿他姐姐來說事。
反觀白婉玉,又被弄了個大紅臉,可她的眼中卻悄然浮上了一抹期待之色。
雖然她從沒想過跟藍清婉爭,但在糾纏不清的感情中,卻沒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聽到她喜歡的男人說更喜歡自己。
這是個難題。
說更喜歡白婉玉,顯然是假的;說更喜歡藍清婉,又會傷了白婉玉的心。
君天上假裝沒有看到白婉玉的眼中的期待之色,厲聲說道,“小子,你是豬腦子吧?藍敬仁都當眾喊我姐夫了,本少卻又當眾宣布喜歡你姐姐,你讓藍家的臉往哪擱?以本少的能力和手段,藍家不敢輕易跟君氏開戰,但他們一定會遷怒于白家,到那時,你讓本少如何自處?跟藍家翻臉,全力幫白家?還是跟藍家聯手,拼命打壓白家?”
“那你的意思是要腳踩兩只船了?”白長理終于找到了反擊的理由,緊盯著君天上,怒聲質問道。
白長理的尖銳問題,讓君天上也不禁有些尷尬,但他只能硬著頭皮,厚顏無恥說道,“本少腳踩兩只船又咋地?你姐姐知道藍清婉的存在,藍清婉也知道你姐姐和本少的關系,可她們仍然愿意跟著本少,你管得著嗎?有本事你也去踩呀。”
君天上的無恥,將白長理噎得半死,也讓白婉玉的臉色紅得更加厲害,一顆芳心砰砰亂跳,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白長理忍不住扭頭看了眼白婉玉,而姐姐的表情,更是讓他郁悶的想死。
“小子,少拿你姐姐來說事。”君天上繼續踩著白長理,惡狠狠說道,“你是家里的獨子,在家族遭逢劇變時,你不能站出來幫助家族,卻要讓你姐姐犧牲終生幸福來幫助白家,你不覺得羞恥嗎?”
說著,君天上又加大一些力度,讓白長理都能清晰感覺到他的胸骨快被踩斷了,巨大的壓力讓他無法呼吸,他的臉色很快就憋通紅通紅的。
看著快要窒息的白長理,白婉玉的心頓時高懸到了嗓子眼,但她還是強忍著替白長理求情的沖動。
白家二房就這么一個獨兒子,爸爸媽媽和她都舍不得對他下重手,可若不下重手來改變他,白長理就始終只是個紈绔。
瀕死 趕緊很快襲來,讓白長理清晰看到了死神的笑臉,他本能伸出雙手,拼命想要拉開君天上的右腳,可就他那弱不禁風的小體格,哪能撼動得了君天上?
劇烈掙扎很快就消耗掉了白長理體內所剩不多的氧氣,白長理忍不住拼命抓撓著,在君天上的小腿上留下一道道刺眼的血痕,可他卻不為所動,仍舊死死踩著白長理。
很快,白長理就再也無力掙扎了,雙手無力耷拉在地面上,眼神也漸漸渙散無神。
白婉玉急的緊緊抓著衣服下角,可她仍舊選擇了相信君天上,又過了將近十秒,君天上才終于松開了白長理。
“咳咳……”
白長理一邊拼命咳嗽,一邊貪婪呼吸著救命的新鮮空氣,直咳嗽得撕心裂肺,臉色漲紅。
可還沒等他完全恢復過來,君天上卻又用力踩著他的胸口,眼神灼灼的盯著他的雙眼,沉聲問道,“你是男人嗎?”
這個瘋子!
可怕的瘋子!
“你說什么?”白長理再也不敢逞強了,諾諾問道。
君天上緊盯著白長理,冷聲問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個男人?”
“我當然是男人了。”雖然君天上很可怕,但被人如此侮辱,白長理卻也忍不住怒聲說道。
君天上冷厲如刀的問道,“既然是個男人,別人攻擊你的時候,你為什么不站起來反擊?”
“——”
我也想站起來反擊呀,可我站的起來嗎?白長理緊盯著君天上的右腳,委屈的雙眼泛紅。
“你若是個男人的話,別人罵你,你就罵回去,別人打你,你就雙倍還給他,就像本少這樣。”君天上又猛然加大一些力度,大聲咆哮道,“男人頂天立地,就算血濺五步,也要保護好親人,可你呢?你想讓你姐姐和你爸媽保護你到什么時候?你想吃軟飯到什么時候?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去做男人該做的事情。”
“——”
君天上的咆哮,振聾發聵,讓白長理自慚形愧,也讓他委屈無比,他不禁眼圈泛紅,一幅欲哭無淚的可憐模樣。
“不許哭。”君天上再度加大一些力度,厲聲吼道。
白長理被嚇的哆嗦了一下,趕緊用衣袖擦掉眼角的淚痕,唯恐惹惱了這個瘋子。
好在,君天上又終于抬起了右腳,白長理趕緊一咕嚕爬起身來,躲到了白婉玉身后。
君天上搖了搖頭,突然閃電般沖出,又用一個過肩摔將白長理重重砸在地面上,再次踩住了他的胸膛。
“以后,你要學著保護你姐姐和你爸媽,你是男人,你姐姐是女人,你不該讓她這么辛苦,你很年輕,但你爸媽很快就會老去,前半輩子,他們庇護你,后半輩子,該你保護他們,你看看你這熊樣,就知道躲到你姐姐背后,你也配做個男人?”
說著,君天上就將拔出龍鱗刀仍在白長理手邊,再次厲聲喝道,“撿起這把刀,將你所有的郁悶,所有的仇恨,以及所有的不快都發泄出來。”
白長理哪敢動刀?
君天上剛剛抬起右腳,他便又趕緊爬起身來,作勢又要躲到白婉玉身后。
“啪。”
可還沒等他邁開腳步,君天上便又給了他一個過肩摔,將他狠狠砸在地板上,厲聲咆哮道,“撿起刀,反擊我,像個男人一樣。”
白長理被摔蒙了,下意識抓著龍鱗刀,但君天上的兇殘給他留下了可怕的心理陰影,他哪敢反擊?
“草。”
君天上怒罵一聲,又扛起白長理,狠狠砸在低聲,再次踩住他的胸膛,用上了很大的力度,讓他直接無法呼吸。
死亡逼出了白長理的血性。
“啊……”
白長理咆哮著揮出龍鱗刀,狠狠刺向君天上的小腿。
“小心。”白婉玉忍不住大聲提醒道。
可君天上卻不閃不避,任由白長理將龍鱗刀狠狠的插在他的小腿上。
“啊……”
白長理像瘋了似的,君天上剛剛抬起右腳,他就又拿起龍鱗刀狠狠捅向君天上。
“小心呀。”
白婉玉徹底急了,不管不顧的沖了過來,可卻被君天上死死擋在了身后。
“嗤。”
白婉玉清晰聽到利刃劃破皮肉的聲音,緊接著,削鐵如泥的龍鱗刀就穿透了君天上的肩膀,從他背后露出一節血紅的刀尖。
鮮血汩汩淌出,染紅了君天上的后背,讓她心如刀割。
“小子,加倍報復的感覺爽嗎?”君天上完全無視了兩處刀傷,緊盯著他的雙眼,沉聲問道。
被人欺負的這么慘,終于狠狠報復回去了,能不爽嗎?
雖然滲人的鮮血讓白長理驚恐不已,可他還是下意識點了點頭。
“大聲告訴老子,這種感爽不爽?”君天上突然舌綻春雷,放聲咆哮道。
“爽。”
白長理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大聲喊道。
鮮血激起了白長理的血性,他終于不那么害怕了,也敢定定看著君天上。
君天上拍著白長理的肩膀,咆哮說道,“男人就該這樣,你姐姐只是個女人,以后,你要擋在她身前,為她遮風擋雨,而不是躲在她身后,記住了嗎?”
“記住了。”白長理又被嚇得一個激靈,但卻再次本能般大聲吼道。
白婉玉定定站在君天上身后,目不轉睛的看著君天那略顯消瘦,卻挺拔如刀的背影,熱淚不受控制的滿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