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敬業,你也聽到藍敬仁叫本少什么了?姐夫喊小舅子酒是人之常情,何來故意搗亂一說?”君天上理氣直壯的說道。
藍敬仁也看著藍敬業,挑釁說道,“我來陪我姐夫喝酒,關你什么事呀?”
“藍敬仁,爺爺還沒點頭,姐夫可不能亂叫。”藍敬業沉聲說道。
藍敬業不屑說道,“我愛叫誰姐夫,你管得著嗎?”
“不可理喻,哼。”
君天上沉聲問道,“藍敬業,你什么意思?難道本少跟誰談戀愛,還得向你藍敬業請示不成?”
“藍清婉是我們藍家的人,她的婚姻大事必須得我爺爺點頭才行。”藍敬業理氣直壯說道。
藍敬業這小子倒是挺聰明的。
如果君天上敢大言不慚的說他和藍清婉的婚事不需要藍老爺子點頭,那就等于在公開挑釁藍老爺子的威嚴,貶低藍老爺子的威信,另外,但按華國的風俗習慣,晚輩的婚姻大事始終得有長輩點頭才行,要不然,就會被冠上一個忤逆兒的罪名。
可若君天上認可藍敬業的說法,那就間接再說藍敬仁的觀點不成立。
關鍵時刻,藍清婉站起身來,平靜說道,“我的婚事,我做主,我喜歡誰就嫁誰,我不喜歡誰,誰也不能逼我。”
給力的藍小妞,你知不知,你這樣真的很可愛耶。
君天上忍不住沖藍清婉豎起了大拇指,藍敬仁則又一臉挑釁的看著藍敬業。
“清婉,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可不能隨便亂說。”藍伯勛振振有詞說道,“大家族子女的婚姻可不能任性,必須得綜合權衡各方得失才能決定。”
藍清婉平靜說道,“那是你家子女的婚姻,我的婚姻只是婚姻,不會摻雜利益因素,誰都不能強迫我,包括爺爺。”
放在大家族里,藍清婉的言論簡直是大逆不道,藍敬業父子的眼中都悄然閃過一絲興奮之色,藍家其他人也是如此。
想讓藍清婉失勢,只有兩個辦法:要么是她廢了,或者死了;要么就是她把藍老爺子給得罪死了,所以,藍家人都很歡迎她多多發表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
藍仲承也站起身來,威嚴說道,“清婉,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沒有亂說,就算爺爺在場,我也這個態度。”藍清婉平靜說道。
藍清婉之言,可把藍仲承給氣得不輕。
藍仲承忍不住加重語氣,說道,“清婉,你……”
知女莫若母。
藍清婉從小就獨立特行,她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阻止,他們不行,藍老爺子也不行。
趙白芷趕緊拉著藍仲承,搖頭說道,“女大不由娘,算了。”
藍仲承狠狠瞪了眼藍清婉,但還是咽下了后面的話,無奈坐了下來。
“藍敬業,你還有意見嗎?”藍敬仁又看著藍敬業,一臉得意問道。
藍敬仁忍不住怒道,“藍敬仁,你去了第一桌,你的那桌客人誰來招呼?如果你安排不好,就是藍家禮數不周,這個后果,你承擔得起嗎?”
藍敬仁不禁有些為難了,扭頭看著君天上。
“小子,你那一桌的客人都是些什么人?”君天上低聲問道。
藍敬業也壓低音量說道,“匯悅連鎖的幾大供應商。”
心里有底后,君天上就抬著酒杯走了過去,朗聲說道,“鄙人君天上,想跟小舅子單獨喝幾杯,怠慢各位老板了,還請多多包涵。”
雖然這些人離君天上的圈子還有一段距離,但他們對十大家族的爭斗也還是有所耳聞的,尤其是君天上這個瘋子,最近一段時間,滿世界都是他的消息。
就沖君氏的實力和他的瘋狂,這些人也不敢不給他面子,更何況,藍敬仁還一口一個姐夫的叫,藍清婉也半句都沒有反駁,有了這層關系,他們更是不敢放肆。
“君少客氣了,我們敬您。”滿桌客人一起抬起酒杯,神態恭敬有加。
這些墻頭草!
在藍敬業父子掌握匯悅連鎖時,這些混蛋在他們面前也乖得像個孫子似的,可現在,他們眼里只有藍清婉。
藍敬業父子的眼中又不禁閃過一抹陰寒的光芒。
“各位老板,我替我小舅子向你們請個假,各位老板應該不會覺得藍家失了禮數吧?”君天上逐一掃視過眾人,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坐在首席上的供應商趕緊笑著說道,“君少說笑了,您盡管和藍少開懷暢飲,不用管我們。”
“謝謝各位老板的諒解,鄙人先干為敬。”君天上抬起滿杯白酒,一飲而盡。
各大供應商豈敢怠慢?趕緊紛紛給倒滿白酒,陪著君天上一干到底。
藍敬仁又忍不住得意洋洋的問道,“藍敬業,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仗勢欺人,藍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哼。”藍敬業冷哼一聲,怒聲說道。
今天是藍老爺子的生日,君天上本不想把事情鬧大,但藍敬業的沒完沒了,卻讓君天上也有些不爽了。
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沒必要再給他臉了。
“藍敬業,你還有完沒完了,是吧?”君天上緊盯著藍敬業,說道,“今天是藍老爺子的八十大壽,本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著你,你當真要逼本少撕破臉皮不成?”
藍敬業確實很畏懼君天上這個瘋子,但眾目睽睽之下,他卻又不能就此退縮。
藍敬業旋即怒聲喝道,“君天上,你……”
“本少只是讓藍青禾坐下來吃個飯而已,并沒做任何過分的事情,反倒是你們父子,竟然拿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來挑事,誰是誰非,大家心知肚明,看著藍老爺子面子上,本少最后再讓你一次,如果你還要不依不饒,可就別怪本少對你不客氣了。”君天上打斷藍敬業,冷聲說道。
藍敬業又被氣得不輕,可他卻真的不敢當場激化矛盾,鬼才知道這瘋子會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來,另外,他也很清楚,沖突的起因確實是他在挑事情。
如果真把事情鬧大,不占理的必定是他們父子,可不反駁就等于認慫。
在自己家里認慫,藍敬業丟不起這個臉。
“君天上,我們好心好意邀請你來參加我父親的生日宴會,你卻不服從主人家的安排,說到底,還是你沒把藍家放在眼里,誰是誰非,一目了然。”藍伯勛也站了出來,理氣直壯的說道。
“就沖本少跟藍敬仁姐弟兩的關系,本少也不可能對藍家不敬,所以,你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君天上緊盯著藍伯勛,緩緩說道,“藍伯勛,大家都是聰明人,一味狡辯只是欲蓋彌彰,本少勸你最好是見好就收,別非要把事情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
藍敬業父子也都知道,在場之人都都能分清是非,但事情是他們父子挑起來的,如果真到此為止,那就等于他們父子承認是他們在挑事。
被君天上逼到這個份上,藍伯勛其實也不想再跟這個瘋子正面斗下去,可他們卻找不到順坡下驢的臺階,他們也只能死撐到底了。
藍伯勛再次強詞奪理說道,“君天上,任你巧舌如簧,也改變不了你輕視藍家的事實。”
“既然你非要這么說,那本少就是輕視藍家,你能如何?你是能打壓君氏,還是能打壓本少呢?”君天上看著藍伯勛,一臉不屑的說道。
藍敬業總算又找到反擊的借口了,旋即冷聲說道,“藍家不歡迎輕視藍家的人,請你離開,別逼我們做出不友好的事情來。”
“藍敬業,你有什么資格驅趕我的客人?”藍敬仁騰的站起身來,怒聲說道。
藍敬業厲聲質問道,“藍敬仁,人家都承認他輕視藍家了,你能不能有點骨氣,不要那么惡心的跪舔?”
“你……”
君天上打斷藍敬仁,冷聲威脅道,“藍敬業,本少給你們父子面子,并不是因為你們有面子,本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你們是看著藍老爺子八十大壽的份上,如果你們再敢多生事端,無故挑釁本少,可就別怪本少對你們不客氣了。”
這個瘋子想干什么?
君天上的直白威脅引起一片竊竊私語聲,又讓藍敬業父子臉色鐵青,他們很想威脅回去,可他們卻又真的很忌憚君天上這個瘋子。
“哼。”
藍敬業父子冷哼一聲,恨恨不甘的閉上了嘴巴。
非要挑事,卻又不敢跟人硬剛到底,既然這樣,又何必自取其辱呢?人群都忍不住一臉憐憫的看著藍敬業父子,讓兩人憋屈得只想罵娘。
八點整,酒宴正式開場,但身為主角的藍老爺子卻遲遲沒有露面。
君天上忍不住低聲問道,“藍小妞,你爺爺呢?”
“在跟王年舟談藍王兩家聯姻的事情,聯姻的對象是藍清玟和王烈火。”藍清婉看了眼藍清玟,搖頭說道。
一個是藍家長孫女,一個是王家次孫,兩人倒也是門當戶對,但藍清玟跟王烈火壓根就沒有半點感情基礎,這場聯姻,是純粹的利益結合。
沒有感情的婚姻,注定是個悲劇,尤其是女人。
藍清玟跟誰聯姻,君天上都不在乎,唯獨王家。
“藍小妞,我們出去聊聊吧?”
藍清婉帶著君天上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問道,“你想說什么?”
“今早的事情極有可能是王烈風所為,我希望你能阻止這場聯姻,我不希望你們藍家任何卷進了,你懂我的意思嗎?”君天上認真說道。
藍清婉當然明白,以君天上的性格,王烈風竟然敢要他命,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王烈風的,王烈風又是忘記第三代掌權人,一旦起了沖突,多半是不死不休,一旦王家和藍家聯姻,藍家就會被卷入這場爭端。
藍清婉搖了搖頭,說道,“事情的關鍵在藍伯勛和藍敬業,所以,很難。”
藍清婉之言,讓君天上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曾經風光無限的藍伯勛和藍敬業無疑是最想重掌藍家大權的兩個人,他們對強援的渴望也是最強的。
趙家接連發生劇變,王家取而代之,成為十大家族的龍頭,這段聯姻正是藍伯勛父子需要的。
藍清婉又平靜說道,“你若真想阻止,就只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君天上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