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天,你的手臂都變成這副鳥樣了,本少的手臂卻完好無損,你覺得你配跟本少一臂換一臂嗎?”說著,君天上還故意掄圓手臂,一臉挑釁的看著趙云天。
被君天上當眾打斷雙臂,是趙云天揮之不去的痛,君天上的譏諷,更是讓他氣得臉色漲紅,渾身顫抖。
無論如何都得出了這口惡氣!
趙云天深深吸了口氣,獰聲說道,“本少外加一根手指陪你賭。”
“趙少所說的手臂和手指,是直接砍掉手臂和手指,還是打斷手臂和手指?”君天上緊盯著趙云天,冷冷問道。
趙云天再次獰聲說道,“砍掉。”
嘩!
趙云天之言,又引起一片嘩然。
打斷手臂無非就是傷筋動骨一百天的事情,可砍掉手臂可就截然不同了。
雖然以現代醫術可以斷肢再植,可斷肢再植卻未必一定能成活,一旦不能成活,那可就變成終生殘廢了。
“云天,不要沖動。”趙云天的瘋狂,更是嚇壞了趙安革。
趙云天不假思索說道,“爸爸,我心里有數。”
“云天……”
“爸爸,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做主。”趙云天打斷趙安革,決然說道。
知子莫若父!
趙云天的脾氣他很清楚,只要是他決定的事情,別說他這個常年給他當副手的爸爸,就算他爺爺出面阻止,也都攔不住。
趙安革還想說什么,但終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本少跟你賭。”君天上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冷冷說道,“但本少還有一個條件。”
“你說。”
君天上緊盯著趙云天,寒聲說道,“砍下來的手臂也是獲勝方的戰利品,歸獲勝方所有,當然,如果是你輸了,你的那根手指也是本少的,你可敢?”
嘩!
君天上之言,讓人群再度嘩然。
瘋子!
這兩個家伙都是瘋子!
以他們之間的仇恨,手臂一旦給了對方,就再也拿不回來了,那就意味著失敗的那一方得終生殘廢了,這個賭注,讓所有人覺得頭皮發麻。
“有何不敢。”趙云天毫不猶豫說道。
君天上再次補充說道,“五十億金額巨大,我們雙方都得先將錢存在中間人那里。”
“好。”趙云天毫不遲疑說道,他的眼中也再度閃過一絲猙獰的寒芒。
公證人依舊是花少王烈風、儒少錢明理和瘋少鄭凱悅,在雙方律師的共同努力下,一份新的借款合同和借據很快擬好,趙云天和君天上也分別將五十億匯入了三個人的賬戶。
裁判仍是翡翠女神白婉玉。
白婉玉看了眼君天上和杜學誠,客氣說道,“杜大師,君少,請挑選石料。”
賭到這個地步,君天上也不再藏拙了,白婉玉的話語剛落,他就直沖蘊藏著三分水冰種的石料而去,讓搬運工將石料搬回了展臺。
君天上的舉動,讓所有人都不禁瞇起了雙眼。
他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他早就看好了石料?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人就著實太可怕了!
與君天上截然不同的是,杜學誠則在認真挑選著石料。
瘋狂的狂少和毒少!
瘋狂的賭局!
驚天豪賭,讓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全都焦急而又耐心的等著杜學誠挑選石料,足足四十分多分鐘后,杜學誠才終于選好石料。
點金手,果然名不虛傳。
看著杜學誠挑選的石料,君天上也不禁暗暗點了點頭,但結果早已注定,除非他有神仙手段,能改變石料中的玉石質地。
“轟隆隆。”
轟鳴的機器上再次響起,解石師傅又開始熟練解石。
君天上的石料大了許多,翡翠藏在靠近下面的位置,而趙云天石料中的玉石則藏在靠近上面的位置。
很快,趙云天的石料中出綠了。
玉質剔透,幾乎完美。
“一分水冰種。”周翰越忍不住驚呼說道。
李勛明幸災樂禍的看著君天上,大聲說道,“竟然是一分水冰種,有人要倒霉了,呵呵。”
“可不是,沒有那個本事偏要學人狂,呵呵。”李厚峰也忍不住譏笑說道。
兒子的手臂總算保住了!
趙安革不禁大大松了口氣,一直繃緊著的身軀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趙云天又忍不住扭頭看著君天上,眼中充滿猙獰寒芒,仿佛已經看到君天上狂輸給他五十億,還被他砍掉了手臂似的。
“姐夫。”
藍敬仁抓著君天上的手臂,嚇得小臉慘白。
“姐夫,哈哈哈。”趙云天忍不住放聲狂笑道,“藍敬仁,你省省吧,本少就不相信你姐姐會喜歡上一個殘廢,哈哈哈。”
“趙云天,你就這么確定你一定能贏本少嗎?”君天上一臉淡然的看著趙云天,眼中充滿了憐憫和鄙夷。
“君天上,你的石料已經切了大半了,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反敗為勝嗎?哈哈哈。”
趙云天又忍不住放聲狂笑起來,仿佛看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搞笑事件似的。
可就在此時,君天上的石料中卻也見綠了。
周翰越騰的站起身來,不敢相信說道,“三分水冰種。”
“什么?”李勛明也騰的站直身軀,呆若木雞的看著君天上的石料。
“不可能,這不可能。”趙安革狀若瘋癲,抓著杜學誠的衣領,聲嘶力竭的咆哮道,“你是點金手,怎么會輸呢?”
杜學誠用力拉開趙安革的右手,正色說道,“我選的絕對是最好的石料,之所以會輸,是因為君少已經搶先一步挑走了唯一的三分水冰種料,你的失敗,是因為你們太過輕敵,一直覺得君少是靠運氣取勝,殊不知,君少的賭石水平絲毫不亞于我。”
嘩!
杜學誠之言,又引起了一片嘩然。
扮豬吃虎,原來這家伙一直在扮豬吃虎。
一時間,白婉玉不禁感到一陣后怕,幸虧她拼命阻止了她爸爸,要不然,白家二房可就真要完蛋了。
李勛明父子同樣感到一陣后怕,如果他們也參賭了,李家同樣要蒙受巨額損失。
“放屁,你放屁。”趙安革依舊不依不饒的咆哮道,“騙子,你就是個沽名釣譽的騙子。”
泥人尚有三分火,更何況大名鼎鼎,處處受人尊敬的杜學誠?
“趙董,請您放尊重些。”杜學誠指著滿大廳的全賭料,沉聲說道,“如果趙董質疑我的賭石水平,大可讓人切開所有石料,你若能從這些石料中切出更好的翡翠,我會全額賠償趙家的損失,并心甘情愿代替趙少廢掉一臂,但若我的確選擇了最好的石料,趙家也要同樣金額賠償于我。”
“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當眾戳穿你這個騙子的真面目。”趙安革扭頭看著白婉玉,大聲咆哮道,“讓他們給我解開所有石料,我要讓這個騙子身敗名裂。”
“爸爸,不必了。”趙云天頹然說道,“杜大師說的對,錯不在他,是我們太輕敵了。”
趙安革緊抓著趙云天的肩膀,雙目赤紅說道,“云天,你千萬不要放棄呀。”
“爸爸,愿賭服輸。”趙云天搖了搖頭,絕望說道。
“趙少好賭品,本少佩服,呵呵。”君天上冷笑走向趙云天,眼中充滿著冰冷寒芒。
趙安革張開雙臂,擋住君天上,聲嘶力竭咆哮道,“君天上,你想干什么?”
“當然是拿回本少的彩頭了,呵呵。”君天上冷笑說道。
“君天上,你敢。”趙安革伸手抓著君天上的衣領,狀若瘋癲的大吼道,“你敢傷我兒子一根分毫,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那就等你做鬼了再說吧。”
說話間,君天上就猛然發力,用一個過肩摔將趙安革重重砸在地面上,然后就抓著趙云天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將他的右臂按在了解石機下。
難道這個瘋子要用解石機切下趙云天的手臂?
君天上的瘋狂舉動,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被他按在解石下的趙云天。
狂少雖狂,但卻也不能淡看生死。
看著鋒利而冰冷的解石機輪盤,趙云天再也不復狂少風采,臉上也充滿了驚恐之色。
君天上冷笑著啟動了解石機,輪盤飛速旋轉,發出滲人的轟鳴聲,飛速旋轉的輪盤帶起陣陣冷風,打在趙云天身上,讓他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
緊接著,一股騷臭味道就從趙云天的褲襠中彌散而出,淡黃的液體也從他的褲襠中淅淅瀝瀝的滴下,浸濕了大片地面。
“狂少竟然被嚇尿了,哈哈哈。”君天上忍不住仰天狂笑起來,表情猖狂無比,強勢回應著趙云天之前的狂笑譏諷。
“君天上,我跟你拼了。”趙安革又發瘋似的沖了過來。
“滾。”
君天上抬起右腳,狠狠的踹在趙安革的肚子上,趙安革的身體弓成了一個大蝦米,直接被踹的倒飛出三米多遠,他跪趴在地上,捂著劇烈抽搐的胃部,完全控制不住的劇烈嘔吐起來。
君天上冷冷一笑,用力壓下了解石機輪盤。
“啊……”
凄厲嚎叫震徹賭石館,趙云天雙眼一閉,徑直昏迷過去。
鮮血夾著肉沫,四散飛濺開來,染紅了君天上的衣服,讓他看上去比魔鬼還要可怕。
“云天……”
趙安革身形一晃,無力栽倒在了地面上,嚎啕大哭起來。
但君天上對他卻沒有半點憐憫。
君趙的矛盾,都是趙云天挑起來的,趙安革身為人父,不僅沒有阻止趙云天的咄咄逼人和無禮打壓,反而要給他兒子報仇雪恨,爭回臉面。
君天上敢百分之百肯定,如果今天輸得人是他,這對父子絕對不會對他心存憐憫,一樣會要了他的手臂。
傷人者人恒傷之,殺人者人恒殺之。
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嘔……”
恐怕的血腥畫面,讓絕大多數人都忍不住彎腰狂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