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過后,君天上先先將慕容清蕊送去了君氏實業,然后就帶著獨自趕去了白家。
白家莊園面積超過七十畝,莊園內綠樹成蔭,九座雕梁畫棟的古樸建筑透著滄桑古樸氣息,彰顯著白家的四代富豪的深厚底蘊。
君安樂和白家二女兒的婚事是爸爸一手促成,并一手操辦的,因為這層關系,君天上小的時候也會經常來白家玩,對白家還是很熟悉的。
在華國傳統中,南為尊北為臣,東為首西居次,所以,在白家的那四棟主建筑中,正南面是白正峰的住處,東邊是長子家的宅院,西面住著次子一家人,北面是三子家的府邸。
另外五棟中,靠著南面的那兩棟是客宅,北面那三棟則是白家傭人們的住處。
白家有三子三女,四孫兩孫女,是人丁興旺的大家族。
白家長房有長子白謹良,長孫白長輝和次孫白長樂;
白家次房有次子白謹言,長孫女白婉玉和三孫白長理;
白家三房有三子白謹行, 四孫白長杰和次孫女白婉芳。
白家管家何宗煌很快就匆匆趕到大門前,畢恭畢敬的將君天上接進白家。
南院客廳內,白正峰坐在根雕茶臺旁,長孫女白婉玉坐在他下手邊,安靜泡著功夫茶。
白正峰已經年過七十,滿臉皺紋,頭發全白,可精神卻很健碩,他正一臉慈祥的看著白婉玉表演茶道,給人一種鄰家爺爺的感覺,但放眼整個華海商圈,卻都沒人敢輕視這只老狐貍。
白婉玉是華海四女之一的玉女,人如其名,膚白如雪,溫婉如玉,跟那一身純白色的休閑服搭配得相得益彰,再配上她那優雅的功夫茶動作,給人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的清新脫俗之感。
但君天上卻不敢小看這個女人,她能位列四女之中,跟藍清婉其名,又豈會是易于之輩?
何宗煌將君天上帶進客廳,恭敬說道,“老爺,君少到了。”
“白老好。”君天上客氣打了聲招呼。
“天上,過來坐吧。”白正峰指著他對面的位置,和藹說道。
“謝謝白老。”
白婉玉立即給君天上倒好香茗,微笑說道,“君少,請用茶。”
“謝謝白小姐。”
白老爺子輕輕抿了口香茗,責怪說道,“天上呀,你還是像小時后那樣叫我外公吧,一口一個白老的叫,顯得太生分。”
如果沒有這許許多多的事情,君天上也很樂意跟君天宇他們那樣喊他一聲外公,有空的時候,大家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但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君白兩家已經決裂,這聲外公自然也就叫不出口了。
君天上也懶得兜圈子,開門見山問道,“白老有何指教,不妨明說?”
“天上就這么不待見我這個老頭子嗎?”白正峰依舊一臉慈祥問道。
君天上搖了搖頭,更加直白說道,“君白兩家本是姻親,按理來說,我的確該喊白老一聲外公,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過去的關系就不必再提了。”
“我請你來白家,也正是為了抹平這件事情。”白正峰坐直了身軀,正色說道。
抹平這件事情,呵呵。
君天上的嘴角悄然閃過一抹冷色,然后便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致看著白正峰。
“安樂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安康侄兒的支持,包括他和小敏的婚事,也是安康侄兒一手湊成的,安樂的所作所為確實過分了。”白正峰看著君天上,點頭說道。
君天上似笑非笑問道,“那白老打算怎樣抹平這件事情呢?”
“安樂和長峰讓君氏元氣大傷,但你也讓輝安醫藥和九璨置業蒙受巨大損失,謹良還會因此而鋃鐺入獄,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想做個中間人,請你們雙方就此放下恩怨,化敵為友,如何?”白正峰緊盯著君天上,眼神銳利如刀,刺得人雙眼生痛。
這就想抹平,呵呵。
君天上目不轉睛的看著白正峰,絲毫無懼他的銳利目光,嘴角悄然浮上一抹嘲諷之色。
雙方足足對視了十多秒后,白正峰才終于收起銳利氣息,再次和藹說道,“事情是談出來的,你有什么條件盡管開口。”
“人在做天在看,九璨置業純屬咎由自取,白謹良有此報應也是自作自受,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君天上也收回目光,淡然說道,“白老想抹平此事也不難,只需要答應我三個條件就行。”
“你說吧。”
君天上緊盯著白正峰,緩緩說道,“第一,君安樂主動去投案自首,承認是他請人撞傷了我父母;第二,讓白謹良和君安樂交出轉讓輝安醫藥股份所得全部金額,用來賠償君氏醫藥的損失;第三,君安樂的一切都是爸爸給的,包括君氏股份,我現在要收回一切,所以,他還必須得交出轉讓君氏股份的錢。”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你爸媽意外遭逢車禍是安樂所為?”白正峰雙眼微瞇看著君天,沉聲問道。
君天上面無表情說道,“在我們這個圈子里,什么時候需要過證據?白老經歷了那么多風風雨雨,何時又變得這么幼稚了?”
“這么說,你是鐵了心要跟白家一決生死了?”白正峰忍不住沉聲說道,“雖然我這把老骨頭早就退居幕后多年,可只要我愿意豁出這張老臉,還是有很多人會給我幾分薄面的。”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那就看看誰能威脅誰吧?
君天上聳了聳肩,毫不在意說道,“白老盡管出招吧,君氏接下便是。”
白正峰緊盯著君天上,想從君天上的神態變化中看出一些端倪
六年軍旅生涯,君天上經歷過無數血雨腥風,也經歷了無數次生死危機,區區目光壓迫算得了什么?
君天上慵懶靠在椅背上,神態淡然自若,壓根就沒把白正峰的盯視當回事。
“我老了,也不想再爭什么了,只圖兒女們能平平安安就好,這樣吧,我再退一步,讓安樂和謹良合各拿五億賠償給君氏,如何?”半晌后,白正峰才收回目光,說道。
雖然君安樂撞傷的是兩個替身,并不是君天上的爸媽,但他已經起了殺心,君天上豈能就這樣饒過他?
“好主意,那我也拿出七十億,請你把你們白家三子三女四孫兩孫女,外加君安樂和君天宇這兩個混蛋全部打成我爸媽那樣,如果你能同意,我就同意你的提議。”君天上緊盯著白正峰,冷笑問道,“白正峰,你同意嗎?”
“年輕人別那么咄咄逼人,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白正峰雙眼微瞇,沉聲說道。
“白正峰,你少在我面前倚老賣老。”君天上也緊盯著白正峰,不甘示弱說道,“你能答應我這個三個條件,君白兩家的恩怨就此勾銷,要不然,我就一點一點毀了你們白家,一個一個踩死白家后人,讓你知道什么叫絕望。”
“這八十多年來,有很多人想踩死白家,但白家仍然是白家,可那些人卻一個接一個作古了,年輕人有勇氣是好事,但有勇氣的人往往死的更快。”白正峰臉色冰寒,眼中悄然閃過一抹冷厲寒芒。
君天上猛地崩裂出一股冰寒氣息,冷冷說道,“別人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我老頭子等著。”白正峰坐直身軀,目不轉睛的看著君天上。
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烈的殺機。
半晌后,君天上主動收回目光,笑著說道,“白老是長輩,所以,我特地給白老準備了幾份禮物,請白老笑納。”
白正峰當然知道君天上不會真的給他準備禮物,但他經歷過這么多風風雨雨,又豈會被君天上嚇到?
白正峰又微笑說道,“年輕人如此客氣,我老頭子自當笑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誰都沒有再說什么,就剩著白婉玉在安靜的泡著功夫茶。
半個小時后,君天上終于收到了一條微信。
“第一份禮物送到,白老請笑納。”君天上看了眼手機,冷冷說道。
白正峰雙眼微瞇,沉聲問道,“禮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