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分鐘后,槍戰就已結束了。
“老大,情況不對呀。”一名男子疑惑道。
看著被輕松放倒的十人,君天上也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
君天上等人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是因為著名國際盜賊組織“四十大盜”從云滇省某展覽館盜走了十件頂級國寶。
按情報所示,四十大盜派出了十名核心成員,他們個個都是頂級好手,要不然,也根本不用出動君天上所在的猛虎特戰隊。
東蛟龍、西猛虎、南神鷹、北玄武,都是直屬于華國軍部的超級精銳特戰隊,戰斗力遠超普通特戰部隊。
“你們抓緊時間清點戰場。”君天上掃視了眼戰場,威嚴說道。
“是。”
四人迅速沖出巖石掩體,有條不紊的打掃著戰場。
君天上則撥通了電話。
“小子,戰況如何?”一道威嚴的聲音從電話中清晰傳出。
君天上眉頭微皺說道,“情報有誤,我們截殺了十名疑兵。”
“其他路線都被封鎖,那些兔崽子只能從西南叢林出境,你們繼續守著,老子會多派人手抓緊時間查明那些兔崽子的行蹤。”電話那頭命令道。
“老頭,我要退役了。”君天上艱難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給老子一個理由。”
“我父母突遭車禍,我懷疑這是一起蓄意謀殺。”君天上也沉默片刻,然后說道,“忠孝兩難全,我該回家盡孝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整整六年,君天上已經把部隊當成了家,如果不是突發意外,他會一直堅守在這里。
但這邊是家,那邊也是家。
這里有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那邊有生他養他的爹娘。
“小子,你只管放心去處理你的家事,替我向你父母問好,我會找人來接手。”電話那頭說道。
就在君天上匯報情況時,另外四人已經清理好了戰場。
君天上收起電話,威嚴大喝道,“集合。”
“報告,我們一共擊斃十人,沒有發現失竊的國寶。”排頭兵黑虎猛地揚起右手,鏗鏘有力的匯報著情況。
君天上看著四人,艱難說道,“兄弟們,我要退役了。”
黑虎忍不住急吼吼的說道,“老大,我們說好的……”
“我父母突遭車禍,生死未卜,我懷疑這是一場蓄意謀殺,我得回家盡孝了。”
君天上緩緩掃視過四人,一臉歉意說道,“說好的同生共死,可我卻要中途退出,對不起。”
“草他娘的,是那個王八蛋敢動伯父伯母?老子這就去滅了他。”黑虎怒發沖冠,下意識的扣緊了扳機。
“黑虎,你少說兩句。”一旁的山豹急忙說道。
“山豹,你他娘的什么意思?老大的父母都被人弄了,你他娘的能咽下這口惡氣,老子可忍不下。如果被老子知道是誰干的,老子就算脫掉這身軍裝,也要弄死那個王八蛋。”
“我沒說不讓你們幫老大。”山豹忍不住無奈說道,“但現在的關鍵不是報仇,而是要讓老大趕緊回去,確保伯父伯母的安全。”
黑虎再次怒聲說道,“老大,你就說是誰干的吧,等這次任務結束,老子就去擰下那王八蛋的狗頭,替伯父伯母討回公道。”
兄弟們關切和呵護,讓君天上十分感激,但他卻只能默默記下這份兄弟之情。
“山豹聽令。”君天上猛地并攏雙腿,威嚴大喝道,“猛虎小隊暫時由你指揮,決不能讓那些兔崽子從你們的眼皮底下溜走。”
“是。”
“各種歸位,繼續戒備。”
“是。”
四人迅速回到隱蔽地點,目不轉睛的盯著峽谷前方。
君天上深深看了眼四人,便邁開腳步,大步而去。
“敬禮。”
隨著山豹的放聲狂喝,四人都騰的站起身來,用力揚起右手。
軍禮敬英雄。
“兄弟們,再見了。”
君天上站在山坡上,沖著峽谷方向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便向著慕容清蕊藏身的山洞狂奔而去。
......
“君少,發生什么事了?”看到君天上,慕容清蕊總算放下了心來。
“沒事,我們的人在伏擊幾個小毛賊,直升機很快就會抵達邊防武警兵站,然后送我們去華海,慕容小姐有什么打算?”
舉止沉穩,眼神銳利,鏗鏘鐵血,氣度不凡。
這個小孩脫胎換骨了,慕容清蕊目不轉睛的看著君天上,忍不住暗暗想道。
七年前,這個紈绔大少可是臭名昭著的敗家子,賭博吸毒、酗酒放縱,趾高氣昂,不可一世。
而如今,他已經成長為一個能讓人倍感安心的鐵血男兒。
慕容清蕊還清晰記得她第一次看到這個紈绔大少的場景。
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天氣,慕容清蕊還記得她正在向一個師姐請教審計上的問題,突然,一陣機車咆哮聲震響在了君氏實業大院內。
那咆哮聲,驚天動地,旁若無人。
少董,君天上。
從那一刻起,慕容清蕊就牢牢記住了這個讓人討厭的名字。
而慕容清蕊趴在窗口看到的畫面,更是讓她對這個紈绔更加討厭。
九輛豪車在君氏實業大院內橫行無忌,然后就看到君天上摟著一個穿著暴露的風騷女人,帶著十幾名跟班,囂張跋扈走進了君氏實業大樓。
再后來,君天上吸毒,欠下十億賭債,害的董事長被迫轉讓股份籌錢的事情也在君氏里面傳的沸沸揚揚,也讓慕容清蕊更加瞧不起這個敗家子。
“慕容小姐,你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呀?”君天上的聲音突然響起,驚醒了慕容清蕊。
慕容清蕊下意識扭過頭去,就看到一個跟記憶中完全不同的男人。
她記憶中的君天上,瘦的像根豆桿,目光渙散無神,看人時還總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看到美女也會絲毫不掩飾他那色瞇瞇的表情。
可眼前這個出掉了油彩的男人,卻是一個極品型男,輪廓堅毅,五官分明,尤其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純凈透徹,仿佛能一眼看穿別人的心靈似的。
“沒……沒什么。”慕容清蕊小臉微紅,緊張說道。
“慕容小姐,我們該走了。”君天上淡淡說說道。
慕容清蕊掙扎著站起身來,但卻又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嘶鳴。
“慕容小姐,還是我背著你走吧。”
“我……”慕容清蕊猶豫片刻,才小臉微紅的說道,“謝謝君少。”
君天上沖慕容清蕊輕輕點了點頭,就大步走到她身前,背對著她彎下腰去。
慕容清蕊又猶豫了一下,終于用力摟著君天上的脖子。
君天上旋即伸出雙手,托著慕容清蕊的大腿。
突然的親密接觸,讓慕容清蕊不禁繃緊了身軀,呼吸也微微變得急促起來。
君天上也沒有再開口,只是安靜背著慕容清蕊,在古木參天的叢林中大步穿行。
足足過了五分多鐘,慕容清蕊終于又慢慢恢復了平靜。
“君少,您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當然是趕緊回華海,照顧好我爸媽了。”
“啊……”
突然,慕容清蕊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慕容小姐,怎么了?”君天上連忙問道。
“山螞蝗。”慕容清蕊看著正好掉在她胸前的山螞蝗,驚慌說道。
山螞蝗喜歡吸附在樹干上,當人畜經過時,它就會從天而降,落在的人畜的身上吸血。
所以,當地人都管這東西叫“攔路打劫的吸血鬼”。
絕大多數女孩子都有蠕蟲恐懼癥,對毛毛蟲、螞蟥之類的蟲子都有著本能的恐懼心理。
明明螞蟥就落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可慕容清蕊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向著自己身體下面爬行而去,鉆進了她胸前的那條深溝中。
君天上趕緊放下慕容清蕊,關切問道,“山螞蝗呢?”
“它……它……”慕容清蕊下意識抓住衣領,指著胸部,滿臉通紅說道。
“慕容小姐,你這樣我可沒法幫你,要不,你自己把它拿出來吧?”君天上知道這樣會讓慕容清蕊很尷尬。
慕容清蕊緊緊抓著衣領,結結巴巴說道,“我……我……”
“我幫你拿出來吧。”君天上緊盯著慕容清蕊,認真說道,“山螞蝗會分泌抗凝血素,被它咬到的傷口會流血不止。”
“我……我……”
慕容清蕊又猶豫了片刻,便猛地閉上了雙眼,緩緩松開了右手。
君天上毫不猶豫,趕緊拉開了慕容清蕊的衣領。
可讓他無奈的是,山螞蝗卻已經失去了蹤跡。
“慕容小姐,得罪了。”看著臉色漲紅的慕容清蕊,君天上只能無奈說了一句,然后便輕輕拉開了慕容清蕊的內衣。
螞蟥就在溝里。
“呼……”
君天上的動作,讓慕容清蕊緊張的繃緊了身軀,呼吸也明顯變得急促起來。
風景很美,但君天上卻沒半點心情玩曖昧。
他將中食指伸進慕容清蕊的里深溝里,緊緊夾住軟乎乎的螞蟥,將它遠遠扔了出去。
“謝謝。”慕容清蕊小臉通紅,聲若蚊蠅說道。
君天上脫下軍裝披在蓋在了慕容清蕊頭上,柔聲說道,“慕容小姐,這樣山螞蝗就咬不到你了。”
......
下午三點,直升機在醫院上空盤旋降低。
在離地還有二十多米高時,君天上就一手摟著慕容清蕊,一手抓著垂降繩,快速落向地面。
雄渾的男性氣息,再加上快速滑落的失重感,讓慕容清蕊心慌意亂。
她下意識死死抱著君天上的脖子,直到穩穩落回地面,她都還忘記松開手。
直升機很快盤旋升高,迅速消失在醫院上空。
君天上看著慕容清蕊,柔聲問道,“慕容小姐,你家住哪里?需要我護送你回家嗎?”
“啊……”慕容清蕊這才猛地回過神來,驚慌失措說道,“不……不用了,我……我打車回去就行。”
“那好,慕容小姐,你自己多加小心。”
慕容清蕊臉色漲紅,禮貌的點了點頭,就趕緊大步走向醫院大門,明顯有著落荒而逃的意思。
君天上緩步走向住院大樓,但一股冰寒的殺意卻已悄然崩裂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