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林飛天第一次見到白歌月時,他就覺得眼前的少女非一般人,是以從未看輕過白歌月,更不覺得請教白歌月事情是一件多么丟臉的事情。
就如他雖突破靈神,可入神級大陸,乃是這大陸之上眾人艷羨之人,可他還不是被人下毒,且還被下了蠱毒,若非有白歌月在,不僅他的怪病好不了,這蠱毒都解不了。
再說這一次,林宗門雖陷入危機,卻也因為白歌月而得到轉機。
尹正清在林宗門蟄伏可不止幾年時間,而是幾十年,他都不知道尹正清何時同魔族之人勾結,是以林宗門有一場惡戰那是必然,但因為有了白歌月,讓他們能從尹正清的手下逃到這蠻荒封地,已是幸運。
或許連林飛天自己都沒有察覺,不知不覺間,他這個林宗門大宗主不敢發生任何事情,第一個反應便是詢問白歌月。
此時亦然。
聽到白歌月的話,林飛天眉宇舒展,緩緩說道;“鳳靈,你果真是我林飛天的恩人,更是林宗門的福星。”
白歌月聽后卻覺得林飛天這句話有些奇怪,正待要詢問,就聽林飛天道:“好,就按照你的法子來。”
言罷,林飛天又忙道:“鰲戰那里,本宗已有了聯系。”頓了頓,林飛天睨了容九一眼,干咳一聲道:“不過,他有個要求。”
白歌月心底疑惑。
對于鰲戰,白歌月從不多管多問,對于他的行蹤,她更是從未在意,但白歌月知道鰲戰來歷不簡單,尤其是鰲戰在打了王大福后,宗門內各位長老竟是十分有默契的對此事不提。
那時就能確定,鰲戰不止身份不簡單,他來林宗門的目的自然也不簡單。
當然,不管他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只要不得罪她,且同魔族沒有關系,那便只是普通人。
“哦?他有什么要求?”白歌月問道。
林飛天活了大半輩子,又是修煉至靈神的修靈者,還從未有什么話讓他為難且難以啟齒的。
“咳,他要和你直接聯系。”
林飛天話落,果見容九黑了臉。
白歌月揚眉,倒是有些奇怪,但她并未多說,直接點頭道;“好。”
林飛天給了白歌月一塊高級傳信玉碟,白歌月可通過這傳信玉碟子在林飛天同鰲戰聯系時,作為第三人同鰲戰聯系。
她有了對付那些不死不滅怪物的法子,也必要有外界幫忙。
自林飛天說起鰲戰的事情后,容九的神色就沒有好過。
林飛天顯然也感受到了容九陰沉的面色和周身的冷冽氣息,于是簡單說了幾句拉著林子木就走了。
不待白歌月說話,就聽容九目光陰沉,冷聲道:“這個鰲戰,是找死么?”
容九很生氣,非常生氣。
自他得知那個同白歌月同宿一室的鰲戰后,容九心底就冒著一股子酸意,他當然不是信不過白歌月,他就是吃醋!
他和歌兒都還沒有同宿一室呢,竟然是讓別的難惹同歌兒同宿一室!
此時聽到林飛天的話,得知那鰲戰的要求,容九恨不得現在就抓到那鰲戰暴揍一頓!
容九的怒意,白歌月自然感受到了。
她輕咳一聲,伸手拉住容九的衣袖,眨了眨眼睛道:“九王爺,你便大度一些,這不是要連同外面的人解決尹正清還有那些怪物么?”
容九一張臉陰沉無比,聽到白歌月的話,歌兒竟是還嫌他不夠大度?于是某王爺做了他這輩子都不曾想過的事情。
“哼!”容九背過身去不理容九,且周身都透露著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很生氣!
幽姬呆呆看著眼前的容九,滿目震驚。
在她心中,容九不止是她的主上,更是神一般的存在!
而且在她的眼中,主上總是冷厲,陰沉,且無比強大的存在,何曾會露出如今這般似生氣又似撒嬌的模樣?
幽姬只覺自己有些接受無能,可是這樣的主上,卻多了幾絲煙火氣,給人一種真實的感覺。
主上的確強大,面對陰暗處那么多的陰謀算計,面對那么多人的陰辣毒藥,主上都挺了過來!主上是那么強大,強大到如神吧的存在,可主上一個人。
自主上同白歌月在一起后,幽姬在容九身上看到了如普通人一般的喜怒哀樂。這樣很嗨。
幽姬笑了笑,眸中都是笑意。
她低下頭,拉著春曉往后退了幾步,避開他們,卻又守候在他們身周。
這邊,容九還在生氣。
他背過身不看白歌月,不過卻也并未將拉著自己袖子的手給推開,他甚至還低頭朝著自己袖口看了一眼,看著那只白玉般柔嫩修長的手指覆在自己玄色衣袖上,讓他忍不住去握住。
當然,他忍住了!
他現在可是在生氣呢!
白歌月見容九如此,顯是真的生氣了。
她嘆息一聲,往前走了兩步,見四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白歌月便有近前了幾分,緩緩伸手自容九后背環住容九勁瘦有力的腰身,將面頰貼在容九的后背,柔聲道;“容九,你聞到什么味道沒有?”
容九感受到白歌月的動作,嘴角就忍不住牽了牽,聞言他努力壓下自己嘴角的笑意,哼了聲道:“什么味道?”
“有人踢翻醋缸了唄。”白歌月抿唇一笑,說道。
“小丫頭!”容九忽然轉身,在白歌月還未來得及反應時,雙手瞬間捧住白歌月的面頰,低頭瞇眼眸光透著一絲危險之意。
“我就是踢翻了醋缸!我就是吃醋!”容九理所當然道。
白歌月笑的彎了眼睛,雙眸直視著面前這雙幽深又似染著一絲幽藍光芒的眼睛,然后緩緩踮起腳尖,額頭蹭了蹭容九的額頭,鼻尖蹭了蹭容九的鼻尖,二人鼻息相融,眉眼彎彎,柔聲道:“那現在呢?”
“還吃醋嗎?”
白歌月和容九只見沒有過多的親昵,可偏偏白歌月這樣細小的動作,讓容九心尖兒微顫。
他忍不住加重手中的力道,卻又怕傷了白歌月,眸光漸深,沙啞道:“還吃醋……”
“那要怎么辦,九王爺才不會吃醋呢?”白歌月睨著眼前的男人,一本正經的問道。
容九目光更深,頭微傾,嘴唇輕輕貼在白歌月的唇角,用極低極低的聲音,啞聲道:“這樣……”
白歌月笑了笑,然后竟主動傾身在容九嘴角親了親,然后又墊著腳尖在容九高挺的鼻梁親了親,然后是額頭……
容九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和白歌月不是沒有親吻過,也不是沒有更多的親密,可是,此時此刻,白歌月的親吻似帶著一種虔誠一般,溫柔,包容,讓容九整個人都看愣了,也卸下了周身所有的冰冷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