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眼見就要流近,芍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所答的,只覺極為滿意,她剛擱下筆,一雙美眸流轉著得意的光芒,想到她就就要打敗白歌月,芍藥心底便涌起一股極致的激動。
“弟子完成。”
然另外一道清越的聲音打斷芍藥心底的得意,她猛的抬頭,就見身側白歌月已然交卷。
她竟又搶了自己的風頭!
如此想著,芍藥面上笑容愈深,她深吸一口氣,這才道:“長老,弟子也完成。”
而火系分院兩名弟子,一名毀了卷子已是被淘汰,另外一名弟子則在最后一刻才完成,這才滿頭大汗的將卷子交上。
芍藥回頭看了一眼白歌月,幽幽一笑道:“白歌月,林宗門的宗規有一條,弟子不得欺上瞞下,犯者逐出宗門,你說,你是不是犯了這一條。”
白歌月像看智障一樣看著芍藥,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芍藥暗恨,若非父親不讓她告發白歌月,她恨不得現在就當眾告訴眾人,鳳靈為女扮男裝混進林宗門!只要此事公開,白歌月自然再也無法待在林宗門!
可是,她不能!
想到父親對白歌月的奇怪態度,芍藥只能將怨恨壓下,將來她一定會將心底怨怒全部發泄在白歌月身上!
十名考核長老將三個分院弟子的卷子看了一遍,又互相商討一番,很快便見一名考核長老上前,道:“博脈大賽三輪初賽勝利者,金系分院,芍藥。”
金系分院聽到長老的聲音頓時高聲歡呼起來,金系分院院長孟長老更是一臉喜意的點頭,他就知道芍藥一定能為金系分院爭個臉面!
“云系分院,鳳靈。”
隨著長老第二道聲音,臺下先是一番寂靜,隨即,就見云系分院比金系分院歡呼的還要大聲,有的弟子恨不得飛上臺去擁抱白歌月。
至于火系分院兩名弟子,自然是被淘汰。
不過火系分院能進入三輪初賽,已經是為火系分院爭光,是以火系分院并無一人責怪于他們。
彼時,臺上芍藥得知自己勝利,面上神色淡淡的,實則心底早已得意起來,她想著,或許自己連復賽都不必在比,就已經獲得魁首。
可誰知長老竟然念了白歌月的名字?
不甘,憤怒,怨恨……重重思緒盤桓在芍藥心底,好在芍藥面上神色依舊不變,她望向白歌月擺出一個高潔溫和的笑容,道:“鳳師弟,沒想到我們能一起進入復賽,接下來,還請多多指教。”
白歌月卻只淡淡看了芍藥一眼,完全不給面子,轉身下了臺。
芍藥面容有一瞬間的崩裂,卻很快恢復。
“切!明明是對手嘛,還擺出一副的關心的模樣,我怎么覺得這位芍藥仙子有些裝啊?”一名云系分院弟子低聲道。
“可不就是!方才我還看見她一直朝著鳳靈看呢,那眼神看上去都有些嚇人!要我說這芍藥仙子也不如傳言中好嘛。”
聽到這種言論,芍藥面皮繃了一下,卻又很快恢復,呵,不過一些下賤之人,等日后……她一定會讓這些廢物后悔今日之言!
不過因為芍藥在林宗門傾慕之人眾多,聽到云系分院如此說,自然也有弟子出言維護芍藥。
總之,在場眾弟子得知云系分院的鳳靈和金系分院的芍藥皆進入三輪復賽,場面氣憤十分高漲!
“沒想到啊沒想到,鳳靈竟然真的進了三輪復賽!這接下里的兩場,可就真的是鳳靈和芍藥仙子真刀真槍的對陣了!你們說究竟誰能贏得博脈大賽的魁首?”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芍藥仙子啦!我看那鳳靈之所以進入大賽第三輪都是僥幸!芍藥仙子可是咱們林宗門出了名的醫仙,她的醫術能比一個新進入宗門的弟子差?”
“我看也不見得!能進入林宗門的弟子哪一個是差的?不止不差,我看那鳳靈還十分強大,你們想,當初金系分院院長孟長老可是親口收鳳靈為金系分院弟子,是人家自己拒絕不去的!”
“對對!這個我也記得,當時我就在現場!嘖,當時金系分院還叫嚷著拒絕鳳靈進入金系分院,誰知道人鳳靈根本就沒打算進,現在鳳靈更是以林宗門云系分院新弟子的身份闖進了博脈大賽第三輪的復賽!嘖,可見這鳳靈的確厲害啊。”
“照你這么說,那究竟誰最有可能贏?我可是把全部身家全部押了芍藥仙子,這若是贏了還好,若是輸了……那我不賠慘了嗎?!”
“我也是啊!我不止全部身家,我還借了一些銀子押了芍藥仙子!”
廣場內人頭攢動,熱烈的議論聲更是一浪一浪,這些議論聲聽到芍藥耳朵內,可是氣的她險些繃不住那仙子般的高潔面容!
她芍藥自幼在林宗門便是寵兒!誰見了她不夸贊?長大后,自己更是得了一個一線的美名,成了眾人眼中的仙子,她何曾受過別人的指摘和質疑?
然現在就因為白歌月那個賤人!自己竟然被那些廢物質疑!
心底洶涌的恨意愈加濃郁掩也掩不住,忽然芍藥似感受到一道視線,她抬眼看去,就見正是尹正清神色溫和的朝著她看著。
芍藥面色一僵,隨即很快便恢復了往日那般高潔縹緲的神容。
第三輪復賽比的乃是真正的醫術,長老們會找來兩名疑難雜癥患者,這患者有可能只是普通病癥,也極有可能是難治之癥,當然,考核內容不是讓他們治好病人,而是要讓二人在規定的時間內,寫出患者癥狀,解救之法。
很快,便有人帶著兩名面色蠟黃,身姿佝僂之人上了臺。
這兩名病者,一人竟頭戴黑色罩帽,只露出一雙眼睛,那眼中滿是驚恐,身體也在瑟瑟發抖。
兩名病者上臺,白歌月和芍藥自然也上了臺。
只是這兩名病者身上散發出的味道著實不好聞,芍藥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厭惡,卻很快變成往日高潔悲憫的醫仙模樣。
兩名病者,一看便是那個頭戴黑色罩帽的人病情較為嚴重,為了公平起見白歌月和芍藥以抽簽來決定他們為哪名患者診斷。
按照長老安排,芍藥第一輪略勝白歌月一籌,是以芍藥可先抽簽,她在抽簽前朝前看了一眼,隨即捏緊了一根簽,至于剩下的,自是白歌月的。
最終,白歌月抽到的,乃是那名頭戴黑色罩帽的病者,而芍藥則是另一人。
芍藥微呼了口氣,她看的清楚,那名頭戴黑色罩帽的男人身上發出的惡臭著實難以忍受,更何況……
芍藥想到什么,眼底劃過一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