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月吃下丹藥,然而,臉上的瘙癢變成麻癢,黃色膿水變成墨黑色,看著極為惡心。
跪在白夢月面前的佳兒,手持銅鏡,不過看了一眼白夢月的臉,胸口便是一陣翻涌,喉嚨發(fā)緊,她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白夢月抓撓了會兒,只覺臉上的癢感不見,然鏡中的臉卻是如鬼一般恐怖。
一旁的王氏都險些吐出來,她忍受著惡心之感,忙道:“夢兒,娘都安排好了,你放心,這一次,娘一定會讓白歌月死無葬身之地!”
白夢月那張如鬼面恐怖的面容上猙獰扭曲,聽到王氏的話,白夢月猛的轉(zhuǎn)頭瞪向王氏,咬牙恨聲道:“不!我要親手殺了白歌月!我要讓白歌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讓她活在地獄里!”
白夢月的脾氣愈加的變幻無常,恐怖如斯,就連王氏也都被嚇到了。
王氏連忙道:“好,好,娘答應(yīng)你,你放心,娘一定將白歌月送到你的面前!”
白夢月的激動情緒這才得到緩解,她涂抹了藥,帶上面上,眼睛一抬,就見跪在面前的佳兒渾身發(fā)抖,還低垂著頭。
啪!
狠狠一巴掌甩在佳兒面前,就聽白夢月咬牙斥道;“賤人!你為何不看我?”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佳兒急忙匍匐在地,顫聲道。
“你是不是覺得本小姐的臉很難看?”白夢月面紗上方的雙目中迸發(fā)出惡毒的寒意,隨手抓著桌上的剛倒了熱茶的杯子就摔在佳兒身上。
佳兒被燙的險些慘叫出聲,卻是咬緊牙關(guān),哆哆嗦嗦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白夢月心底正是一股郁氣和憤怒,抓著佳兒就是一通教訓(xùn),直將佳兒折磨的痛苦至斯,卻又不敢出聲痛叫。
王氏見差不多,就勸白夢月放手。
這里畢竟是寺廟,若是被外人看到,白夢月剛挽回的名聲就被毀了。
自白夢月在宮宴被人目睹了她的臉,城內(nèi)便開始有了白夢月變丑的傳言,甚至她在美人榜的榜首之位也被人擠掉。
白夢月怎能受得了自己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被奪去!怎能忍受旁人的指點,怎能忍受自己的名聲被毀?
是以,王氏和白夢月便利用這次佛會的機會,王氏先是以白家名義,買通寺廟的奉長命燈和尚,在長明燈內(nèi)做了手腳,又利用吳氏讓白夢月獻(xiàn)金蓮的時機,創(chuàng)造了佛殿內(nèi)的景象。
當(dāng)然,這一切吳氏是不知道的,誰都知道每年的佛會,吳氏是極為看重的,原因無他,在吳氏心中,寧蘭寺的佛會極為重要,怎可作假?更何況,她來參加佛會,獻(xiàn)金蓮,為的就是彌補心底那個遺憾。
是以,王氏和白夢月只能暗中下手,好在白家的名聲在外,寺廟的的小和尚只是略一猶豫便答應(yīng)下來。
畢竟,沒人愿意得罪天溪國四大家族之首的白家。
經(jīng)此一事,白夢月不僅可以挽回聲譽,甚至還能奪得第一美人的稱呼,更重要的是,讓眾人看到白夢月的美艷的容貌。
佛殿一幕的確驚艷,但白夢月也要付出代價,代價便是她服用致幻草后的后果。
將丫鬟佳兒打發(fā)走后,王氏和白夢月便商量起具體細(xì)節(jié)。
……
因為要在寧蘭寺內(nèi)休息一晚,明日一早眾人才會跟著吳氏離開寺廟。
是以隨同吳氏留下的貴女夫人們,來到禪房后便早早歇下了,畢竟今日一天可是累壞了她們,不僅爬了登云梯,還參加了將近兩個時辰的佛會。
不到卯時,便都歇下了。
夜色將晚,一間燃著燭光的禪房內(nèi),吳氏正跪坐于蒲團之上,看著手中經(jīng)書。
叩叩叩!
屋門敲響,一旁丫鬟翠濃打開門,見是白夢月連忙福身行禮,白夢月露出的眼睛溫和有禮,對著翠濃點點頭,提步走進(jìn)禪房內(nèi)。
白夢月手中端著托盤,盤內(nèi)放著紫砂茶壺和茶杯。
見到白夢月,吳氏顯是很高興,朝著白夢月招手道:“夢兒,不累么?怎地還未歇息?”
白夢月跪坐于吳氏面前,美眸彎彎,溫聲道;“夢月知曉夫人每次來寧蘭寺,會理一晚上的佛經(jīng),所以親自泡了杯茶給夫人潤喉!
吳氏目中滿是感動,慈聲道;“夢月憂有心了。”
白夢月親手為吳氏斟了茶,吳氏放下手中經(jīng)書,道;“夢月,你的臉真的好了么?讓我看看……”
白夢月手中一頓,抬手捂著面紗,卻是笑著搖頭道:“夫人,好是好了,不過還有一些疤痕,大晚上的還是莫要嚇著夫人!鳖D了頓,白夢月似懊惱般的說道:“在佛殿時,也不知怎地,面紗就落下來,打擾了夫人禮佛!
吳氏神情一頓,卻是笑著道:“傻孩子,興許這就是菩薩顯靈,你忘了,當(dāng)時那盞長明燈也亮了光,你就像是天宮仙子一般,著實讓人驚艷!
白夢月垂眸一笑,眸中染上一絲羞澀,嗔道;“夫人……”
二人說了幾句話,白夢月忽然嘆了聲,幽幽道:“夫人,其實夢月是有事向求夫人的,”
吳氏溫聲道:“是什么忙?”
白夢月垂首,低聲緩緩道:“夫人,姐姐對我一直有誤會,在白家,姐姐同我關(guān)系也一直不好,我本想著趁著這一次佛會機會,同姐姐講清楚,她畢竟是大伯唯一的女兒,小的時候,我和姐姐關(guān)系是很好的,可是自從……姐姐被退親之后,便一直恨我。”
說著,白夢月開始抹淚,哽咽道:“夫人,我不想的,我不想姐姐恨我,若是可以,我寧可不同成哥哥定親,只要姐姐不怪我。”
吳氏深深望著白夢月,溫聲道:“夢月,我記得你同白歌月關(guān)系一直不太好!
白夢月點頭:“姐姐同我關(guān)系一直不太好,因為這件事情,我也一直很懊惱,想著同姐姐修復(fù)關(guān)系,可是姐姐……似乎并不愿意和好。”
吳氏淡淡道;“既然不愿意,便不用勉強,夢月,你將成為成王妃,不必理這些!
白夢月連忙搖頭:“夫人,我是想和姐姐修復(fù)關(guān)系的,畢竟,我只有她一個姐姐!
吳氏神情一頓。
“夫人,您可以幫我嗎?幫我同姐姐說一說,告訴她,我是將她當(dāng)做親姐姐的么?”
吳氏瞇眼看了白夢月一眼,眼見著白夢月雙目紅紅的,低嘆一聲道;“好,我試試,不過,白歌月那個性子,怕是不那么容易。”
白夢月連忙搖頭:“沒關(guān)系的,只要姐姐肯原諒我,同我說話,我便很高興了!
吳氏笑著點頭。
待白夢月離開后,翠濃跪在一旁伺候吳氏,邊道:“夫人,您真的要幫夢月小姐?”
吳氏低嘆一聲道:“夢月畢竟是我看著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