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月捏的手酸了,這才停了手,聞言,她抬眼同白經(jīng)畫對視一眼,眨眨眼睛道:“三叔覺得呢?”
白經(jīng)畫沉思片刻,緩緩道;“事出反常即為妖,三叔認為這其中必有問題。”
白歌月點頭道;“我也如此認為,只是一時間沒有頭緒。”
他們二人所言的自然就是白文盛。
白文盛一反常態(tài)的來看他們,表面看著和諧,但實則心思各異。
秋香已經(jīng)查證過,白文盛手臂處的確有胎記,那就說明白文盛還是以前的白文盛,或許真的浪子回頭?
但,白歌月總感覺不是這么簡單。
“或許……”白經(jīng)畫沉默一瞬,忽然道:“同白家即將召開的天石大會有關(guān)。”
所謂的天石大會,正同白府大門不遠處的那根天石柱子有關(guān)。
每三年白府會召開天石大會,白府內(nèi)的眾位族長會請國師看天氣,時辰,氣候,選中一天,來召開三年一次的天石大會。
此大會不僅是天石三年一次遵循上天旨意選天女的重要日子,更是白府選舉白家家主的日子。
往年,白國忠老爺子總會在天石大會趕來,但今年卻不一定,在加上白經(jīng)燁收攏的人心,今年天石大會的家主之位想必會落入白經(jīng)燁手中!
若白經(jīng)燁成為白家家主,便可得到天石力量,而白文盛作為白經(jīng)燁的唯一的兒子,亦是下一任家主人選,為了那個位置,他改變也無可厚非。
只是……
還是有些牽強啊。
“歌兒,白家家主之位,該是你的。”白經(jīng)畫緩緩出聲道。
白歌月的父親白經(jīng)毅作為白家長子,本是白家家主不二人選,但因為上戰(zhàn)場殺敵卻最終隕在戰(zhàn)場,白歌月雖為女子,亦可繼承。
“歌兒,三叔會為你爭取。”白經(jīng)畫目光沉黑,神色堅定,道。
依照白國忠對白歌月的寵愛,和他的意思,白歌月本該是白府下一任家主,然因為白歌月年紀小,又無修為在身,在加上她原主兒本身性格懦弱無主見,才不被白家族長們看好,阻止。
是以白國忠才會仗著軍功依了白歌月的心思,為她求了一門親事,以來庇護她,可是誰能想到,這門親事到頭來還是沒有成。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如今的白歌月已非以前的白歌月,更何況她現(xiàn)在更有康平郡主的身份,乃是天溪帝金口玉言寶冊親封的郡主!
“歌兒,你該是白家家主的。”白經(jīng)畫又再次重復(fù)了一遍。
白歌月眨了眨眼睛,笑著道:“三叔,說實話,我對白家家主之位不怎么感興趣,不過,我們還是要爭一爭的。”
就算為了原主,這個白家家主也該爭上一爭。
夜色沉靜,偌大的白府府邸,似乎被一塊巨大的幕布給遮在其中。
有黑影在白府內(nèi)一閃而過,瞬間不見。
一間屋內(nèi),光線沉暗,一個黑影忽然落在窗外,緊接著,便見窗戶打開,露出那人的面容,正是白文盛。
白文盛一反白日的溫和,而變的面無表情,拱手道:“告訴宗護法,我已將白府內(nèi)全部搜遍,并未尋到天石的蹤跡,不過,在有一月,便是白府舉行天石大會的日子,屆時白家立家主,必會請?zhí)焓叶ǹ梢阅玫健!?
那黑影點點頭,轉(zhuǎn)瞬不見。
一切再次歸于平靜,當白文盛抬頭關(guān)窗戶時,映照著夜空中那一絲絲的亮光,可見他一雙眼眸近乎空洞,只眼中旋轉(zhuǎn)一圈黑光。
……
白府內(nèi)比以往更加平靜,但這平靜更像是暴風雨前夕的寧靜,越是平靜,爆發(fā)越是恐怖。
還有一月,便是白府三年一次的天石大會,亦是白府即將變天的日子。
這一日,白歌月起了個大早,待收拾好后,白歌月一打開門,就見站在門外的阿九。
阿九容傲俊美,一雙冰藍雙眸笑瞇瞇的望著白歌月,似乎知道白歌月要出去。
“歌兒,說好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白歌月額角一陣抽搐。
說來,阿九病倒的這幾日,倒是極為安靜,不曾來擾過白歌月,亦不曾出現(xiàn)。
白歌月手臂環(huán)抱,淡淡道;“好啊,先說說,你這段時日去了哪里。”
阿九眼底劃過一一絲暗光。
“歌兒,你這是在懷疑我?”
阿九睜著一雙冰藍雙眸直直望著白歌月,漸漸的,那雙冰藍清透的眸中染上一絲委屈之色,微微低頭,對著手指,低聲道;“我在養(yǎng)病啊,歌兒,你也知道我身中奇毒,恐怕沒有多少時日了。”
白歌月:“……”編!繼續(xù)編!
阿九容貌本就俊美,整個人更如高齡之花一般,高不可攀,猶如謫仙一般縹緲出塵,讓人不敢接近,然這樣一個俊美的男子,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畫面簡直……
白歌月眼眸微閃,淡淡道;“哦。”
其實,她方才的話,的確是試探。
至于阿九說的沒有多少時日,白歌月自是不相信。
她越過阿九便往外走,阿九連忙跟上去。
走了一會兒,白歌月忽然道:“前兩日,謝樓陽曾找過我。”
阿九瞳孔深處劃過一絲異色,道:“歌兒,你是想問我和他的關(guān)系么?只要你問,我會告訴你。”
“不。”白歌月腳下不停,黑眸直視前方,只淡淡道;“我只告訴他,不管你們之前有何關(guān)系,有何目的,最好不要惹到我,否則。”
“否則什么?”阿九問道。
白歌月凝眸,身體一頓,道;“殺!”
阿九一愣。
白歌月已然提步離去。
白歌月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輩,更何況經(jīng)過兩世,白歌月都是踏著死人的骨頭出來的,她深知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更何況現(xiàn)在還深處一個強者為尊的異世大陸!
“殺么?”阿九站在原處靜默一會兒,低聲呢喃著道:“歌兒,若你要殺我,我始終都是不會還手的。”
這句話似風一般輕,靜靜的飄散在空中,消失無蹤。
白歌月和阿九很快便來到目的,不是別處,正是沈家。
此時的白歌月已然換回一身男裝,阿九便跟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