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倩倩起先是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等著,只盼著能等到王弘致回來的時候與他面對面說上幾句話。
可是躺在床上漸漸翻出了困意,不見王弘致回來。
到最后,丁倩倩索性也不等了,悶上被子立刻就睡了過去。
王弘致是半夜回來的。
他的動靜很輕,并未驚醒屋內的丁倩倩,甚至沒有驚動院子里頭大部分下人。
只有忠心耿耿的管家聽聞這聲響立刻出來迎接。
王弘致讓他不要鬧出太大的聲響,自己則沉默不語的去了書房里休息。
管家在后頭猶豫的問道,“公子……你已經連著睡了好幾天的書房了,書房那頭是西南朝向,風吹過來的時候最冷,眼下正好是降溫的時候,你……你……你……你若是一定要堅持睡在書房里頭,受了風寒可怎么辦?”
王弘致并未說什么,打發管家去休息,自己獨自一人推開了書房的門。
書房內幽深漆黑,空氣中還泛著潮濕冰冷。
他苦笑一聲,心里卻不禁想著:管家催著他去臥房休息,卻根本不知道丁倩倩此刻或許并不愿意見到他吧。
他回去也不過是自討沒趣而已。
今日他手底下的下人已經向他匯報了丁倩倩的動態,說夫人一大早便去了柳家宅院里頭與柳玉幽會去了。
呵。急著躲避他,只因為想要急切地去見柳玉。
王弘致吐出一口氣,注視著幽深的黑暗。
既然她已經有了自己心儀的男子,他又何必一次次這樣自討沒趣,上趕著去讓她羞辱呢。
第二日起床,丁倩倩下意識就摸了摸自己旁邊的位置,只發現那里空空蕩蕩,連點溫度都沒有。
她驀然驚醒,睜開了眸子看向自己身側留著的位置,但上頭卻并未有人睡著,看來王弘致昨夜也沒有回臥房睡覺。
丁倩倩心里頭有一絲惆悵,不知王弘致昨夜在外頭落宿了,還是又出了什么其他的事兒。
她起身披上衣服推開門,看了一眼遠處王弘致書房的位置,但那里房門緊閉,也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丁倩倩隨手抓了一個端著盤子路過的婢女問道。
“公子昨夜怎么沒有回房間睡?”
那婢女想了想,回答道。
“公子好像昨天半夜回來了,但并未驚動夫人,獨自一人去了書房里頭睡了,眼下應該還沒有起床吧。”
丁倩倩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昨夜王弘致是回來了的,現在天色還早,既然他還沒有起床,不如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丁倩倩吩咐廚子備了一些點心,做了一桌豐盛的早餐,她就端坐在桌子邊等著王弘致起床。
大約幾盞茶的功夫,王弘致便從書房出來,他神色看上去又憔悴了一些,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
大概是在書房里過夜太過寒冷,一夜都沒有睡好。
他出來之后就命令身旁的管家替他安排一個行程,今日他要拜訪幾家掌柜,商量一些生意上的事兒。
管家欲言又止說道。
“公子,夫人已經在外頭等了你許久了,您真的不打算去打一個招呼嗎?夫人還讓廚子做了一桌豐盛的早餐,若是眼下不打聲招呼就走,怕是會讓夫人多想。”王弘致垂下了眸子,強忍住心頭的苦澀開口道。
“不必了,你就直接給我安排今天的日程,就說時間緊急,我現在就要走。”
管家最終還是拗不過自家公子,立刻就回過身去給他安排行程,準備馬車去了。丁倩倩在大堂里面等了許久,左等右等始終等不到人。
她最終耐不住起身,卻見王弘致的書房里空空蕩蕩,人都已經走了。
她轉身把管家叫過來問道。
“你家公子是出門了嗎?去哪里了?”
管家猶豫著說道。
“公子方才就已經離開了,說是有急事需要出門去與幾家掌柜談生意,因為走得太急是從后門走的,所以并未見到夫人的面。”
丁倩倩愣了一下說道。
“當真有這么緊急,連早飯都不吃就得出門去談生意?就算他不吃,人掌柜家也總得吃早飯的吧。”
那管家猶豫著說。
“這我就不知道,公子既然說緊急,大約是真的很緊急吧。”
丁倩倩這下真沒什么辦法了……
昨天蹲守了一天沒蹲到王弘致的人,今日也與他如此完美地錯過,她心頭有些失落。
“王管家,你家公子是不是不知道我在前廳等他?”
管家立刻站直了身子,煞有介事地說道。
“公子定然是不知道夫人正在前頭等他,也不知道夫人命廚子做了這么多豐盛的早點,公子若知道,怎么會就這么一聲不吭地從后門走了呢?”
丁倩倩聽到這話,心里也終究是平衡了一些。
她雖然心里有疑惑王弘致是否在刻意躲避著她,但轉念一想,自己這樣小肚雞腸地揣測人家也不大好,他要是真有什么急事,非得現在動身不可……
她獨自一人將桌上那桌早點都吃完,吃得很撐,剩下的東西便命人端過去,喂給那只小奶貓吃。
小懶貓吃得不亦樂乎,在丁倩倩的懷里滾來滾去,從她的領口鉆進去,非要蹭著她的脖子玩。
丁倩倩被小奶貓逗得直直笑了起來,倒是也很快把王弘致的那點不愉快忘在了腦后。
這時從外頭有人過來報信,說是要見丁倩倩。
丁倩倩差人將那個報信的人放進來,就見對方恭恭敬敬地掏出一張請柬說道。
“大皇女命令屬下過來將這張請柬送過來。”
丁倩倩謝過了那位送信的使者,將這請柬打開來,當看到上頭寫的字后,她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
這封請柬居然是大皇女和戚修能的婚宴的請柬,婚宴設在三日之后。
丁倩倩卻沒料到這倆人居然這么快就修成正果,一時頗有一些感慨。
她決定等到晚上的時候將這份請柬拿給王弘致看,等三日后與他一同進宮,參加大皇女的婚宴。
只是當天晚上,丁倩倩并沒有等到王弘致。
只有一個送信的差使回來匯報,說公子臨時有了些急事,要去城外郊區的幾個莊子里頭收賬,這一走總得有個四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