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倩倩無語了。
自己住的地方雖然有點破破的,但是怎么也不至于到兇宅的地步吧。
“你是不是存心想要咒我?”
她懷疑車夫就是存心想咒他,奈何找不到證據(jù)。
此時,車夫已經(jīng)困倦地睡了過去。
丁倩倩也躺在自己的衣服堆上,看著頭頂?shù)囊黄┲刖W(wǎng),心里嘆息了一口氣。
看來,她得多花些銀子,好好拾掇一下自己要住的房子。
首當其沖,就是得先攢一些錢。
想到這兒,她也忍不住悲從中來。
奈何自己拼搏了這么多產(chǎn)業(yè),到頭來,還得從一文一毫開始從頭來過。
……
此時在村子的另一頭有一戶人家已經(jīng)急得團團轉(zhuǎn)了,那家娘子在屋子里來回踱步,相公更是坐立不安,一副自己犯了錯的模樣。
“眼下天都要黑了,咱們小花怎么還沒有回來呀?”
娘子來回踱步時不時看一眼外頭,平常這個時候家里的孩子早就回家了,如今這飯菜都在桌上涼透了,也不見人回來。
“小花一向是個乖孩子,我也叮囑過她,天黑之前務必要到家,她從來沒有這么晚回來過,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兩人又這么等了許久,外頭也漸漸起風了,院子里的落葉被卷了起來,但自家孩子依然沒有回來,這下那娘子更加確定她家女兒必定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
那相公略微有些自責地開口說道。
“若是當初我陪她一道出門,興許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面了。”
娘子心頭惴惴不安,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說道。
“咱們要不先出門去找吧,沒準她是因為半路上遇到什么事耽擱了,此刻正在回來的路上,咱們一起出門興許就能把人找到了。”
那娘子與她相公一道出了門,兩人在外頭來回轉(zhuǎn)了許久,把村子里頭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到最后竟然是一點蹤跡都沒有。
眼看著已經(jīng)夜深了,那相公獨自倚靠在村門口的大石頭上暗自抹眼淚,心里有些自責。
“此事是我不好,是我把我們家孩兒給弄丟了,若是她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測,可讓我如何是好......”
兩人就這么憂心忡忡地等到了深夜,眼看著再繼續(xù)等下去天都快要亮了,二人這才面如死灰地往家里頭走。
“她必定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擱了,興許在外頭過上一夜,明日再回來也是有可能的,我們先不要著急,明日再等等吧。”
那小娘子雖然如此安慰,但心里頭卻清楚,那么一個小孩要在縣城之中過夜,手頭又沒有銀子,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她在縣城之中又沒有可投靠的親戚,連個認識的熟人都沒有......
兩人就這么一路走到了家門口,但就在這時那相公的腳步頓住,有些驚喜地看著屋里頭。
小娘子撞上他的后背,愣了一下問道。
“你怎么了?怎么站在門口不進去?不是說了嗎,咱們明天再找也一樣,今天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那相公搖搖頭,語氣里帶了幾分驚喜。
“不是這個。”
他指著屋里頭說道。
“咱們屋里的燈是亮著的,咱們女兒回來了!”
那小娘子愣了一下之后,眼神中立刻爆發(fā)出驚喜,她迅速就沖上前去推開門,果然見到屋子內(nèi)燃著一盞微弱的燭火兒。
小女孩早已躺在床上睡著了,大概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大人,她就自己洗了腳,蓋上被子沉沉睡去。
大概實在是太困了,洗腳水還沒來得及倒人就躲進了被窩里,那旁邊還存放著一桶水,在燭火的映照下亮晶晶的,水雖早已涼了,卻讓人暖得幾乎要潸然淚下。
那相公眼眶霎時盈滿了淚水,好不容易才捂住自己的嘴,止住了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
這時小娘子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心頭的石頭也好不容易落地,還好還好,終究沒出什么大事兒。
“咱們女兒興許早就回來了,只是回屋子的時候正好撞上我們出去尋她,我們不在,女兒也只好在獨自在這屋子里頭等我們。”
相公點點頭也表示同意,雖然兩個大人依然沒想清楚,他們既然是在村子大門口等的女兒,那么女兒回來的時候,他們怎么可能沒碰上面?
不過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人回來了就好,兩人終于能睡個安心覺了。
第二日一起來那小女孩便在院子門口玩耍,小娘子走過去一把拽住她,就問起她昨日的事情。
“你昨日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你可知我們擔心透了,還以為你在外頭遭遇了什么不測。”
那小女孩回過頭來,見自家爹娘臉上都是一臉憔悴的神情,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在外頭迷了路,一時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好在遇到一個心善的小娘子救了我,還給了我吃食和水喝,她正好要到咱們村子里頭來,順帶就帶了我一場,昨日我到這村子的時候也是很晚了。”
一聽說自家女兒在外頭迷路,小娘子立刻問道。
“你怎能如此不小心呢,那救了你的娘子是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咱們趕緊帶著點米面,遲時上門道謝,要是人家沒有搭救你,你這個小丫頭還保不準被誰給拐去了?”
小姑娘想了想答道。
“那娘子只告訴我她姓神,單名一個字就是棍,她說她的名字叫神棍。”
一時那家娘子和她的相公都愣住了。
他們琢磨了半晌還沒回過味來,究竟會有誰給自己取名字叫神棍呀?
這是多么不想給自己安一個好一點的名字?
“那既然你不知道她的真名,可知她住在什么地方,她既然是往咱們村子里頭來的,必定昨夜投宿在哪個人家家里頭了吧,只要一打聽必定也能打聽得出來。”
小姑娘卻搖搖頭說道。
“那娘子沒有落腳在任何一戶人家,卻是自己一人躲到靠近亂葬崗的偏遠破落屋子里頭去了。”
一聽到這話,兩個大人的臉色都微微變了變,那亂葬崗平日里可是卻鮮少有人靠近,那地方陰森森的風水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