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語氣平淡,他開口道。
“很簡單,我把你拎起來,一拳將你向上打飛,你被我內(nèi)力一震,飛出幾十米綽綽有余!
丁倩倩傻眼了……
她沒料到竟然是如此簡單粗暴的法子。!
……可是怎么聽著好像有哪兒不太對勁?
“等一下老人家,我覺得這件事情有待商榷。。
丁倩倩話尚未說完,已經(jīng)被這老者一把拎起……
接著丁倩倩就被打了一掌!
這雄厚的掌力震得她身子直直的向高處飛去!
接著她就感覺自己的身子都快被這一掌給震碎了!
緊接著自己飛出了井口!
丁倩倩幾乎是散了架般,奄奄一息的倒在草叢里。
她滿身滿頭的枯草枝,剛剛還從嘴里蹦出了一口鮮血。
她終于有點明白,那老人家為什么寧可自己一直悶在那井底也不愿意上來了。
先不說技術(shù)上的難題——這掌力只能打別人,不能自己打自己——最重要的,是誰愿意在自個身上來個這么兇的一記猛掌?
有病?
對自己下這個狠手?
這簡直無異于自殺好不好?
丁倩倩站起身來,沒忍住又吐了好幾口血。
她就這么一邊吐一邊往回走,沒走幾步便看到小庭院里面正在著急找人的羅將軍。羅將軍看到她,眼神中閃過一抹驚喜。
等丁倩倩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羅將軍已身輕如燕地掠到了她跟前,如同瞬間移動一般。
“你剛才去哪了?我還以為你回去了,找了半天都不見你人!
他剛才看到丁倩倩太過喜悅,此刻才見到她身上滿是傷口和狼狽的泥濘,羅將軍的臉色微微變了,又問道。
“你怎么受傷了?”
丁倩倩擺手,她此刻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只手捂著發(fā)疼的胸口,另一只手扶住羅將軍的肩膀當(dāng)個依靠。
她想著,自己下回再也不要練什么切葉子的功夫了!
羅將軍見丁倩倩傷勢嚴(yán)重也不再多說什么,滿臉焦急的攙扶著她往里頭走。
丁倩倩走到一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扭過頭朝著守在門口的兩個下人大喊了一句。
“你們今日就將這草給拔了,我要這園子里頭干干凈凈的!”
那兩個下人,被丁倩倩這一聲河?xùn)|獅吼嚇了一跳!
他們滿臉疑惑,不知道自家當(dāng)家的受了什么刺激……
當(dāng)天下午,這園子里的雜草立刻被修剪得干干凈凈。
丁倩倩在榻上躺了一下午,傷勢這才稍微好些。
羅將軍有許多話要問丁倩倩——譬如她怎么莫名其妙消失,又為何出現(xiàn)的時候身上這么多傷口?
這段時間她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但丁倩倩對那井底下的事情不愿意再詳說,只是擺擺手,隨口說自己在外頭與人打斗受了點傷。
那個井底的老人家既然說自己不愿意從那井底出來,丁倩倩也不勉強人家。
她就當(dāng)此事不存在,大家繼續(xù)各過各的日子。
哦,至于那位老者說她身上身中奇毒,還是什么宮廷內(nèi)的秘毒,丁倩倩對此一點兒都不相信——口說無憑的,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就要給她冠一個將死之人的名頭,誰信誰是傻子!
那一整日,院子里的下人都很忙活,又是除草,又是修葺園子、搬走雜物,丁倩倩躺在床榻上都能聽到外頭的人的整齊劃一的吆喝聲。
等到修葺完,這個院子立刻就煥然一新了——別說,還真有點大園子的樣子呢。
唯獨后院那口井,丁倩倩沒讓人動。有下人提議道這個井反正也是枯死了,不如就地填埋了,開辟出一個小院子來。其他人聽了,也覺得這個主意甚好。
可是誰也沒料到,自家主子竟然當(dāng)場發(fā)飆。
“……你們誰敢填埋了這口井,我把你們也給填埋了。。!”
看著暴走中的丁倩倩,眾人縮了縮脖子,無人敢招惹。
又是休息了一日。
翌日,丁倩倩回了云麓居。一進(jìn)院子門沒多久,就聽到下人來報。
“……王公子來了!”
丁倩倩:“哦?我這前腳才剛回來,后腳他就登門拜訪了?消息這么靈通?”
丁倩倩瞄了一圈自己身邊的下人。
很好!他這還沒有過門呢,居然就在自己身邊安插眼線,隨時監(jiān)視自己的一舉一動了!
丁倩倩腮幫子氣得鼓鼓的,決定見到王弘致的時候,好好與他說道說道。
但——等真的見到王弘致,尤其是看到那一襲白色身影從槐樹前的光暈之中款款而來,一院子搖曳著的草木仿佛都成為了他的背景之后,丁倩倩又沉默了。
……這真是一個看臉的世界。果然長得好看的人,就是讓人生不氣來呀。
王弘致已笑瞇瞇站在了丁倩倩面前,眉眼如春風(fēng),見到她后很優(yōu)雅地收起折扇,微微一作揖:“叨擾小娘子了。”
王弘致身旁的大婢女空雀嬉皮笑臉:“公子,你怎么的還對人家如此客氣?明日之后,你們就是夫妻了,你應(yīng)該改口叫‘妻主’了。”
王弘致低頭,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笑意,臉上浮現(xiàn)出了兩坨可疑的紅暈。
他依然彬彬有禮,作揖道:“但今日依然不可冒犯,還是該叫小娘子。”
一旁空雀捂著嘴,輕輕嘲笑自家公子臉皮薄。
丁倩倩也被空雀打趣得有點不太好意思,摸了摸頭發(fā),站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應(yīng)該邀請王弘致坐下來。
“那個什么,我這個院子里新采買了一批茶葉,都是好茶,王公子要不要賞個臉品嘗一下?”
王弘致笑道:“那就謝過小娘子了!
丁倩倩:“不必謝,喏,王公子先請!闭f著,丁倩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王弘致卻不動,反而側(cè)身:“小娘子先請!
“不,王公子是客人,應(yīng)該是王公子先請!
“小娘子是主人,也該小娘子先請才是!
“王公子請!
“小娘子請。”
“王公子……”
一旁幾個婢女悄悄打了個哈欠。
這樣下去何年馬月兩人可以坐下來喝茶?
明日就是要洞房花燭夜的人了,至于今天還如此客客氣氣,擺出謙讓的主客姿態(tài)嗎?
空雀百無聊賴地抬頭看天空。
哎……但愿你們婚后一直這么相敬如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