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新招募進來的新人,我看他長得壯實,又是能吃苦耐勞的模樣,我就把他帶到后院里,跟著你們學一些功夫。”
說完,丁倩倩又對著恒劍吩咐道。
“恒劍,這個人現(xiàn)在就歸你負責了,日后你就多辛苦一下,幫我多教教他。”
恒劍點點頭,對于丁倩倩交代的事情,他必定是會百分百傾盡全力去完成的。
這段日子以來,恒劍幾乎已經(jīng)成為看家護院的一把好手了,場子里若是有人鬧事,恒劍會帶著自己手下的一堆人出現(xiàn)。
他眼神當中似乎天生就有一股狠勁,抱臂站在那里的時候,會給人一種特別不好惹的感覺。
丁倩倩接手曲水閣之后,得罪了不少同行,這段日子也有些人過來找她的麻煩。但幾乎每一次有人想鬧事的時候,都會被恒劍用各種辦法鎮(zhèn)壓下去。
到現(xiàn)在丁倩倩的場子里還沒出過什么事兒,為此她心里還是特別感激恒劍。
把新人的事兒交代完了之后,丁倩倩又轉身在院子里了逛一圈。
院子里還有不少會些拳腳功夫的人,這些都是跟在恒劍的手底下一起訓練的。
丁倩倩跟大家寒暄了會兒,問了些日常問題,又囑咐大家,若是缺了少了什么,一定要差人第一時間告訴她。
院子里許多人都是頭一回見到大當家,以前都是遠遠的看著在人群外保護她。如今卻見大當家親自來院子里巡視,還主動與他們這些卑賤出身的人聊起家長里短。
眾人都受寵若驚,不知如何是好,其中好幾個都結結巴巴,連話都不會說了!
丁倩倩在這邊轉悠完了便打算回去,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臨走的時候恒劍忽然叫住她。
丁倩倩回頭,看到這個高大卻青澀的男孩子,被別人擁著,站在原地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似乎欲言又止。
丁倩倩就笑了。
“你還有什么事情要說嗎?”
恒劍猶豫了片刻,最終鼓起勇氣開口。
“我聽說大當家快要娶親了……”
這話一說,丁倩倩這張臉立刻黑了下來。
果然!
果然她與王弘致的事情大街小巷都知道了!
就連自己后院里養(yǎng)的這幫平日都不怎么出門的護衛(wèi)隊,都對自己的私生活了如指掌。
丁倩倩心里更加憂愁,照這樣的趨勢發(fā)展下去,自己難不成真要把王公子娶進門了?
就見面前的恒劍開口。
“恭喜大當家,喜迎夫君!”
丁倩倩嘴角微微抽搐,看著面前青澀的大男孩滿臉認真的模樣,仿佛是真心誠意在祝福自己。
她只好拍了拍恒劍的肩膀,調侃地說道。
“你就別操心我的事兒了,你如今也半大不小了,若是有什么心儀的姑娘家,大可與我說,我會替你做主的。”
這話說完,恒劍的臉立刻漲得通紅,就好像是生生被丁倩倩給調-戲了一般。
丁倩倩見他面皮薄并沒有再繼續(xù)打趣,與眾人道別之后,就離開了后院。
丁倩倩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天下午她遞上了名帖,登門拜訪紅袖樓的掌柜。
丁倩倩坐在紅袖樓掌柜的對面,說明了來意。
那掌柜的皺起了眉頭,顯然是一副不大樂意的模樣。
“小娘子,我是敬你是曲水閣的當家的,這才沒有將你轟出去,之前參加你的花魁大選,我們紅袖樓也得了不少好處,本來該說兩家可以和和睦睦,一起公平競爭的,可你這光明正大來我這挖人就顯得不太合適了。”
丁倩倩見掌柜的這副態(tài)度立即就明白,果然人家還是不樂意放人!
丁倩倩就事論事地開口。
“據(jù)我所知,陸新都在你那邊并不大受重視,你已經(jīng)將他雪藏了多年,平日里也很少讓他接見客人,在這紅袖樓里,他的地位甚至都跟普通干雜役的下人們一樣,既然你并不打算從陸新都身上繼續(xù)撈錢,為什么不把他給我?”
那掌柜的更是惱怒一拍桌子!
“誰說我待他如雜役一般,他在我畢竟也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做過招牌的,你們外人還真當我紅袖樓在虧待他不成?”
丁倩倩這就有些不解了。
這掌柜的明明就是明里暗里給陸新都穿小鞋,在外頭竟然還不承認!
自己戳穿了事實她還惱羞成怒,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做了那啥又要立牌坊嗎?
比起這紅袖樓掌柜如此惱怒的態(tài)度,丁倩倩的反應就淡然了許多,她開口道。
“咱們倆都是生意人,既然我到你這邊來要人,我們就按生意人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丁倩倩打了個響指,身后跟著的隨從就搬上來一箱銀子,打開里面全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丁倩倩為了給陸新都贖身,可沒有少下工夫,甚至還花出去自己一半的家當。
那紅袖樓的掌柜,看到這滿箱的銀子態(tài)度終于稍微溫和了一些。
她不再咄咄逼人,而是緩慢坐下,用挑剔的眼光打量著這一箱銀子。
“這陸新都好歹也是在我這里做過紅招牌的,當年他紅火的時候,客人重金求見他一面都難,你竟然想用這一點銀子就打發(fā)我放人嗎?”
果然這掌柜開始得寸進尺,想要更多的錢了!
丁倩倩心里雖然知道,這個掌柜是在敲竹杠。
但也沒有更多辦法,她對陸新都的重視程度比紅袖樓的掌柜多了一百倍,這也成為了她的軟肋。
這樁生意談得成或談不成,對紅袖樓掌柜而言都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她的樓內也不介意多一張吃飯的嘴。
她大可以繼續(xù)藏著陸新都,直到耗盡陸新都的全部青春,甚至讓他老死在孤獨的小院子里。
而丁倩倩卻不愿意陸新都的未來被如此糟蹋……
想毀一個人太容易了,想救一個人卻很難!
丁倩倩對陸新都的擔憂,給他贖身的迫切渴望,也使得她在談判桌上始終占據(jù)著被動的地位,只能任由那紅袖樓的掌柜獅子大開口。
丁倩倩身后的幾個隨從已經(jīng)露出了憤憤不平的模樣。
其中有一個上前一步,斥責道。
“掌柜的,你也太獅子大開口了!我們當家的給你的這銀子,足夠贖身這京城任意一家花樓內的大招牌,難不成你家的人就比別家的金貴不成?更何況還是一個早已過氣了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