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個人是誰啊?”
“好像是新兵營里的那個叫……刁淑芬的吧,近日剛剛做了羅將軍的親兵的那個……”
“她為何說咱們包扎的方法不對?”
幾個人都抓了抓腦袋,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丁倩倩。
最后那個受傷的傷兵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特制藥水,最終還是決定按丁倩倩的法子去做。
誰料等第二日傷口便立刻好轉(zhuǎn)了。
這人大喜過望,連忙奔出去,四處替丁倩倩宣傳。
碰巧其他幾個帳篷里也有些人受了丁倩倩的恩惠,傷口好的特別快的。
在這眾人的奔走相告之下,丁倩倩很快便成為軍營里面小有名氣的“妙手”。
“聽聞那個叫刁淑芬的,醫(yī)術(shù)很不錯!”
“……還會自己配置藥水!她還給了我一副藥呢!”
“我昨日用了她的方子,一下就好了!”
“我也是!”
“那刁淑芬還教了我們平日如何保存那些干凈的白布……”
受丁倩倩的影響,整個軍營里的衛(wèi)生知識科普工作相當有進展。
至少大家都不隨隨便便處理傷口了,有些兵丁從丁倩倩那學到了法子,自發(fā)的保存一些干凈的白布,用沸水洗凈,還在大太陽下暴曬一日。
這日,整個軍營的人都在用撕衣服。水房里的沸水供不應求,只能輪流排隊。
兵營的空地上,那晾衣桿子上,滿滿當當都是一條條撕成條狀的白布。遠遠看過去就好像在舉行什么儀式一般。場面不可謂不壯觀。
幾個將軍路過那兒,都不解:“大家都是怎么了?莫非是私底下集體謀劃了什么事情?”
高層組織相當重視,還特意挨個營帳調(diào)查了一番,最后才了解到事情的原委。
“哦,原來是這樣。”
幾個將軍立刻對丁倩倩刮目相看了。
這件事也傳到了羅將軍這兒。他看著軍務報告,唇邊勾起一抹笑。
丁倩倩不是個吝嗇的人,要是有其他交好的同袍們過來讓她診斷病情,丁倩倩都會去看一看。
一些發(fā)燒腦熱頭疼風寒的小病,經(jīng)過她的法子,總是能迅速的被治好。
丁倩倩忙活了這些天,最終得出一個結(jié)論。
拋開那些失血過多重傷抬回來的人她沒有法子之外,其他人多半都是從小病開始。
在古代醫(yī)術(shù)條件這么落后,被風吹了一下受涼,都有可能無法挽回。
傷口不好好包扎,平日里喝涼水過多,得了風寒未及時治好,這些小病都會一點點慢慢發(fā)酵,最終變成無可挽回的大病。
而丁倩倩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所能多給大家指引一條正確的路。
這才沒過幾日,丁倩倩在軍營中越發(fā)有威望了起來。
提到新兵營誰都會率先想到一個叫刁淑芬的人。
這一日,丁倩倩從一個軍帳中走出來,剛剛替一個傷員處理好了局部皮膚燙傷,并且叮囑對方以后提熱水的時候一定要萬分小心。
她還未走出多遠,迎面便撞上一個人。
“不好!!不好了!!你那只白虎,你那只白虎咬人了!”
丁倩倩心里一凜,立刻想起第一次見到白虎的時候,那一陣驚天動地的虎嘯,以及老虎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吃人的場景。
不會他從籠子里又逃出來了吧??
丁倩倩暗嘆不好,飛也似的趕到那空地上。
一路上她在心里已經(jīng)設想了無數(shù)種場景,自己腦補了滿地血流成河,尸橫遍野,還有一些散落的眼珠子和斷肢殘值等等的血腥場景。
可一沖到那,她發(fā)現(xiàn)空地還是這個空地,木籠子還是這個木籠子。
一切風平浪靜,而小白也懶洋洋的蜷縮在木籠子邊上,看到她來連腦袋都懶得抬起來,只是搖了搖尾巴,算打招呼。
丁倩倩讓自己冷靜下來,走上前問。
“發(fā)生什么事了?”
站在木籠子這邊的是一個清瘦的男人,看到她來立刻轉(zhuǎn)身,微微笑了笑。
“恩人……沒想到竟然驚動了你。”
丁倩倩一陣尷尬,沒想到又在這里碰到了木雕。
“怎么了?你被老虎咬傷了嗎?”
“只是一點小傷,”那男子伸出自己的手,“有一只蟲子爬到了小白的背上,我想替它捉下來,但小白或許誤會我要傷他,張口用牙齒輕輕刮擦了我一下。”清瘦男子微微一笑,“我只是手指被咬破了一點皮,沒有什么大礙。只是那幾個路過的人以為這老虎要咬人,一路狂奔便消失了,原來他們是去你那兒告狀去了。”
原來是虛驚一場。
丁倩倩定了下心神,又看了一下那木雕的傷勢。
雖然只是輕輕刮擦,但畢竟出血了。
“你還是要把傷口正確處理,往后盡量別伸手進去逗弄小白,說來說去它不過是一個牲畜,還沒有養(yǎng)熟,野性還是在的,你也不能指望他與你太過親熱。”
丁倩倩這么說完,那籠子里的白虎搖了搖尾巴,用不屑的眼神瞪了一眼丁倩倩。
那眼神里的一位分明是:老子不與你計較。
瞪完他又懶洋洋的繼續(xù)睡覺了。
丁倩倩把這木雕拉到自己的帳篷內(nèi),取出一旁的工具箱,仔仔細細替他處理起傷口。
看到丁倩倩用滿滿一圈布條,把自己的手指纏繞成一圈無法活動的厚厚包裹,木雕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過是手指破了些皮,不用纏的這么粗……恩人這樣,我兩只手指都無法并攏了。”
丁倩倩:“干嘛要并攏?你既然受了傷,這幾日應該好好養(yǎng)著,一些太過辛苦的操練你就別去了。”
木雕苦笑,搖了搖頭:“……不可,我還要幫著伙房的人做活兒。今日還有許多柴火沒有扛來呢。”
丁倩倩:“咦?這些軍奴做的事兒,怎么也要你來做?”
木雕不愿意多說:“……只是受了罰,要做滿十日才行。”
說著他就想要起身離開。
丁倩倩立刻抓住對方的手臂,沒想到木雕看著還高高的,竟然一點力氣也無,身子輕若浮萍,一下就被丁倩倩重新按了下來。
丁倩倩有些吃驚:“……你,你怎么這么虛弱?你都餓了多少天了?”
木雕咬了咬牙,卻堅持道:“我無事,恩人不必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