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橙橙再一次睜開眼時,是從一間古色古香的屋內醒來,一些記憶流水般涌進了她的大腦中,讓她明白了這具身體的身份,十二歲,是宋府的家生子,母親是宋夫人的陪嫁丫鬟,現在是夫人的管事嬤嬤,最得夫人信任,父親在她小時候便亡故了。
童橙橙細細的體味著這種奇妙的感覺,她能清楚的分清自己和原身的記憶,卻又對她的一些情緒感同身受,“好神奇。”她不由的翻看自己現在這雙細嫩柔軟的手,每一個動作都非常自如,“想象中的全息模擬游戲也不過如此吧。”這種新鮮感的沖擊似乎蓋過了她對未知的恐懼。
童娘做好了早飯,想叫女兒起床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情景。少女坐在床沿邊,仔細翻看著自己的雙手,臉上帶著些從未見過的好奇,童娘不由得覺得有一絲陌生感,笑著問,“醒了怎么還不起來,非要娘來喊你,怎么,是做噩夢了么?”
“沒有,娘親。”童橙橙自然地喊出這個稱呼,“這就起來了!”少女笑顏明媚,跟從前并無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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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娘的廚藝很不錯,至少對常年外賣食堂速食簡餐的童橙橙來說,完全滿足了,她吃的津津有味。童娘看著她無憂無慮的樣子,內心又是疼愛又是無奈。為人奴婢,即使家中主人器重,生下的孩子年紀到了,依然是要去伺候人的。她一直試圖讓那些陰暗的事情遠離她的寶貝,可如今也要眼睜睜看著她步入泥潭嗎?她心中暗下決心,不管怎樣,她也會拼全力護住她的孩子。
“總覺得我們橙兒還小,可是不知不覺就十二歲了,也要為自己未來想想了。”童娘笑吟吟的,帶著點試探地問,“娘聽夫人說,下半年夫人要給少爺院子里挑幾個丫頭,你想去嗎?”
少爺!這個詞一聽就是男主。童橙橙瞬間提起了精神,但她并沒有沖動,二是斟酌了一番才問:“娘親覺得呢?”
童娘十分欣慰,知道詢問長輩的意見,橙兒確實懂事了,她為橙兒分析了其中的利害關系:“在府中最好的當然是夫人的鐘云院,但是夫人院里的大丫頭年紀正輕,二等三等也不沒缺,我倒是可以去求恩典,可進夫人的院容易,想出頭可難了。”
“但少爺是夫人獨子,才剛十五,且院里嬤嬤也年邁,大丫鬟蘭香和墨香已經都十五六了,夫人保不齊什么時候就會把她倆換走。”
說句話的時候童娘有些意味深長,可來不及童橙橙細想,童娘話音一轉,“不過不管是想去鐘云院還是聽松院,你的女紅和廚藝都還差些呢,九月夫人就會考核挑人了,這半年你可抓緊時間練練你的刺繡和廚藝,多去灶上幫忙,看著學點,要不就在家繡繡花。少和蘋兒她們瘋玩,不然以后只能去做粗使丫頭。蘋兒那丫頭看著沒心眼兒,前陣我晚上回來,可聽見她娘勸她別晚上繡花傷眼睛呢。”
蘋兒和桂兒也是家生子,算是橙兒的小姐妹,平日里常常一起玩耍。聽娘的言語之間,蘋兒白天和她們玩,晚上回去居然偷偷補功課,童橙橙心中瞬間燃起不忿:“那我就去少爺院子。”她纏著娘的手臂撒嬌,“娘親放心吧!我也會好好準備的。你女兒可不會輸給別人。”
童橙橙可是自信滿滿,畢竟存讀檔這種作弊神器在手,什么考核她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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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娘走了以后,童橙橙才有機會在腦中喚出系統來觀察,最上面是她的異能:存讀檔,不過只有一個檔位,童橙橙猜想是后面升級了異能,也許會有更多檔位出現吧,想著她便隨手存了檔。
下邊是世界進度,目前才是1%,還有一些灰色的區域,沒辦法查看,估計是還沒有解鎖吧。
“橙兒你發什么呆呢?”一個好奇的聲音從童橙橙耳邊響起,嚇了她差點跳起來:“啊!你什么時候來的!”
眼前放大的是一張充滿好奇的稚氣的面孔,是原身的小姐妹,童娘剛剛提過的桂兒。童橙橙松了一口氣,可能剛剛看系統界面時對外界的反應減少了,她靈機一動,正好試試自己的異能,在心中選了讀檔。
桂兒來找橙兒時心里是藏著些心事的。橙兒的娘是夫人面前的老人,她聽到一些消息后,娘就說,“去問問橙兒吧,你們倆不是玩的好嘛?”
剛走到橙兒家房外,橙兒就像有心靈感應般探出頭來,笑著對她說:“我猜你這會就該來了。”
兩個小姑娘親親密密地坐在榻上啃著水果聊著天,桂兒嘟著嘴抱怨到:“蘋兒越來越難得喊出來玩了,天天待在家里也不悶得慌,我來之前去找她一起過來,她居然說中午間太熱了不想動。初春的中午有什么熱的,我恨不得天天在外面曬太陽呢。”
童橙橙馬上嘲笑她:“說不定蘋兒就是怕曬得像你一樣黑,才不肯出來嘞。”
“我哪里黑了!”桂兒氣道,但又擔心的找鏡子,“真的曬黑了嗎?”
童橙橙忙安慰她,轉移話題著:“蘋兒不愿意出來我倒是可能知道一點。”
“我聽說她最近在練女紅,大半夜還繡花,我娘還說我沒她有女孩子樣呢。唉,說不定過幾天我也要開始繡花了。”
桂兒忙接話:“真的嗎?”她猶猶豫豫,“是不是蘋兒在做準備啊?我聽人說夫人好像想給少爺屋子里選人了。”
童橙橙嘴里的水果渣差點噴出來,屋里選人可有點歧義了,感覺像給少爺選通房丫鬟。可是按照娘的說法,好像只是要照顧生活,沒說要照顧生理啊!
童橙橙腦子里極速運轉,確認自己沒有理解錯自己娘親的意思。確實,古代的丫鬟常常會和男主人不清不楚,不過宋府和別的府不一樣,雖然童橙橙這種小丫頭片子沒見過幾次老爺,也聽說老爺和夫人感情極好,即使夫人只育有一子,府里也沒有別的姨娘通房,像這樣的男人在古代簡直鳳毛麟角。當然,也因為少爺是家中獨子,夫人也對少爺寵愛十分。
不過另一方面,老爺夫人也對少爺寄予厚望,從小就請德高望重的先生來府中教導,君子六藝也不落下。雖然童橙橙記憶中見到少爺的幾次,他都是乖順溫潤的樣子,不過童橙橙想,就像別人家的小孩,要做一個模范生,應該也是很累的。
一時思維有點發散,但實際上也只發生在一瞬間,童橙橙好奇得看了桂兒一眼:“你聽誰說的呀,我聽我娘說夫人好像確實是要給少爺院里挑幾個丫鬟,應該是給蘭香墨香兩位姐姐打下手罷了。”
“打下手也好啊,不過就怕夫人嫌我笨手笨腳的。”桂兒熱情的回應:“你知道夫人要考些什么嗎?”
女紅肯定是要的,像是這種特意考核的丫鬟,都是為以后做貼身丫鬟替補的。丫鬟大了難免要定親事,要么賣出去,要么配小廝配男管事的,宋府是沒有男主人收用的先例,若是留人久了真的就留出仇了。所以小丫鬟要女紅好,能做點鞋襪手帕之類的,以后還要給做衣服做香囊,這種家境殷實的府中是不怎么買外面的成衣,特別是貼身衣物都是買布料給丫鬟們做。
廚藝最好也會一點,雖說府里有大廚房,但并不是隨時都能做些小食伺候好全府的主子的。可是主人春天想配些賞花的糕點,夏天想吃點解暑的吃食,晚上挑燈夜讀書想來點夜宵填填肚子,有時就要靠心靈手巧,貼心的丫鬟各顯神通,若是手藝好更容易得主人青睞。并且入口的東西往往是得信任的人才能做,往上升二等一等也容易些。
其余的童娘沒提,童橙橙有些猜測也不好說出來,免得誤導人。聽了童橙橙的分析,桂兒感動極了,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童橙橙:“橙兒你真好,哼!蘋兒肯定早就知道了!居然都不告訴我們,我們以后練廚也不告訴她!對了,你知道我爹在灶上的,下次我們一起去廚房幫忙,可以學一下師傅們怎么做菜!”
“獲得桂兒的承諾,測試者可以解鎖地點廚房以提升廚藝。”
看到系統的提示,童橙橙熱淚差點盈眶!這叫什么?好人有好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