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醫(yī)院。
病房。
打了一晚上麻將,而被接連投訴十余次的李老道同志艱難的低著頭,等病房內(nèi)護士大姐瞪了他一眼離開后,他焦急看向了旁邊病床上,包扎著四五道傷口,打著吊針的家伙,道:“周隊長,你這是碰到了什么悍匪?被打成這樣了?”
“別提了。”周正一臉生無可戀的望著天花板。
李老道越發(fā)的好奇。
正這時。
秦寧提著一堆禮品推門而入,將禮品放在一旁桌子上,秦寧道:“喲,正周隊長?你這找老李作伴來了?”
“師父,人家是周正隊長。”李老道糾正道。
秦寧道:“那是以前。”
周正氣的牙癢癢,道:“你早就看出來了?”
“我提示過了。”秦寧無奈的說道。
周正一肚子氣話頓時憋住了,他張了張嘴,末了只能是重重嘆了口氣,畢竟秦寧的確提示了,自己雖然嚴防死守,可是技不如人,這事還真賴不住秦寧,秦寧走到他床邊,檢查了一番傷勢,道:“只是皮外傷,沒多大問題,回頭我讓老唐開點藥,用不了幾天依舊生龍活虎,說說情況,對方是從內(nèi)部攻破,還是外部支援?”
周正黑臉罕見的紅了:“內(nèi)部。”
“那個女人這么強悍的嗎?”秦寧道。
周正忙是道:“還有那個瘋子,而且對方也有接應。”
只是說完后,這貨臉更紅了。
李老道旁邊聽的心癢癢,忙是問道:“到底咋回事?”
“就是抓了幾個人,讓人給跑了。”周正沒好意思細說,所以就是含糊的說了一句。
李老道夠聰明,腦補了一番后也明白了大致經(jīng)過,安慰道:“正隊長,你也別太自責,對方太狡猾,你們是警察,出手多有顧慮,再者也不是人人都像我?guī)煾敢粯舆@么強,有點意外也是正常的了,下次讓我?guī)煾笌湍阕セ貋砭褪橇恕!?
周正無語的看著老菊花。
你丫確定是在安慰我嗎?
捧你師父是什么意思?
還有,是該喊正隊長嗎?正當我受傷了拔不動槍了?
秦寧倒是聽的舒坦,笑道:“對,在說凡事都有兩面性,對方跑了也不是壞事,以你們警方的能力深入調(diào)查,想來找到他們應該不是問題,正好可以借機放長線,釣大魚,對吧?正隊長。”
本來聽著秦寧的分析,周正覺得還不錯,只是當聽到正隊長后,他臉頓時如黑炭頭一般。
這師徒倆故意的吧?
只是想到自己之前立下的flag,周正也只能含淚將這正周的稱呼收下。
這時。
張千峰急急忙忙跑了進來,這家伙只受了點輕傷,隨意包扎后依舊是活蹦亂跳的,道:“查到了,唉,老秦你也在?”
“快說。”
周正不想秦寧多開口說話,急忙道。
張千峰道:“那個瘋子叫洪英天,外號刀瘋子,是打黑拳的高手,十四歲就出來混,十六歲持刀搶劫殺人潛逃,一直到現(xiàn)在,就我所知道的他手里就握著七八條人命,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警方多次緝拿未果,我們之前把他押進警車,算是他距離監(jiān)獄最近的一步。”
頓了頓,張千峰臉色凝重道:“根據(jù)調(diào)查,洪英天的報復欲極強,我擔心他會對那倆弟兄實施報復。”
周正臉色一整,看向了秦寧。
倒是秦寧擺擺手,道:“你說的押解洪英天的那兩個警察吧?放心,他們倆不是短命之相,雖有驚,但無險。”
“那就好。”周正點了點頭,又道:“那個女人呢?”
“黑葉子。”張千峰沉聲道。
“什么?”
周正臉色一驚,握拳罵了一句該死,道:“早知道是她,我肯定不會這么掉以輕心。”
秦寧和李老道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還不會掉以輕心?
你自己都說嚴防死守了。
“黑葉子,很有名嗎?”秦寧問道。
張千峰道:“道上赫赫有名的殺手,手段極其殘忍,被國際刑警通緝十二年,但依舊活躍在殺手界,從未有過失敗案例,當然,這次算是失手半次,傳出去,咱云騰警方要名聲大振了。”
說到這。
張千峰看向秦寧目光帶著濃濃敬佩。
畢竟震懾的黑葉子大氣不敢出一口,秦寧這本事硬是要得,他頗有期待的說道:“老秦,你這身手和智商不干警察真的可惜了,來我們刑警隊吧,隊長肯定不介意給你開一次后門,直接特招你入隊。”
周正也是期待的看著秦寧。
他已經(jīng)邀請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秦寧對擺攤簡直情有獨鐘。
這次也沒例外,秦寧還是干脆的拒絕了:“我對當警察沒興趣。”
“編外的行不行?”張千峰急忙問道。
秦寧道:“不行,祖師爺劉伯溫曾有祖訓傳下,我天相一脈弟子決不允許加入官家,我若違背了祖訓,是要遭大報應的。”
其實自明朝之前,除卻元朝之外,相門和道門的各個流派均有人在官方任職,像祖師爺袁天罡,更是坐到了大唐國師的地位,到了元末明初,劉伯溫逆天而行,幫助明太祖朱元璋從南到北打天下,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壯舉,位極人臣,然而后被皇家忌憚,加之當時得罪了胡惟庸等人,逐漸被排擠在外,劉伯溫不愿與其斗爭壞了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太平盛世,索性趁胡惟庸陷害之時假死脫身,隱居大羅山。
劉伯溫深知老朱的秉性。
若是讓老朱知道自己假死回歸山門,恐怕整個天相門都要慘遭磨難,故所以立下天相門弟子不得入官家的祖訓,只隱于世間,逍遙山野,而時至今日,天相門歷代傳人均是恪守劉伯溫的祖訓。
老瞎子在戰(zhàn)亂年代游走于各大勢力之間,據(jù)他自己所說,當時但凡叫得上名號的牛人,都把他當座上賓,只不過他從未加入過任何一方,只待戰(zhàn)亂平息,天下太平后,瀟瀟灑灑歸隱大羅山,據(jù)吹牛說當時還有大人物數(shù)次拜訪請他出山,他都拒絕了。
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老瞎子都尚且如此,自認為人品比老瞎子好一百倍的秦寧,斷然也不會違背了祖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