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搖了搖頭,他若有所思的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他總覺得在這里,雖然背靠雪山,可是這里的天氣總是讓人感覺不到寒冷,用四季如春四個字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偏偏此時的蘇市早已漸漸步入秋天,雖然不說多么寒冷,但是也沒了溫暖如春的日子。
可這里鳥語花香,一點都不像是已經(jīng)踏入秋天時節(jié)的樣子。
霍天乾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只是他對這些東西壓根都不太熟悉,所以不敢發(fā)表什么意見。
楚歌雙手撐在巖壁上,感受到身體的溫度在直線上升,一股莫名的煩躁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他雙腿交疊著,腳開始不由自主的晃悠著,腳丫掀起一層層水花,打在腿上也有些癢。
同時癢的人不止楚歌一個,霍天乾也感覺身體變得難受起來。
他扭捏了一下身子,這里撓撓,那里碰碰,身體一股燥熱,讓人忍不住想要從水里站起來。
霍天乾這么想著,也真這么做了,只是他剛要雙手撐起來,突然童子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對他大聲呵斥道:“坐下!”
霍天乾嚇了一跳,雙手一滑一個沒撐穩(wěn),整個人摔倒在溫泉中,掀起一層大的浪花,霍天乾也被猛地灌了一口硫磺水。
他慌張了掙扎了幾下,然后才勉強從溫泉中站起來,他四處看了眼,搜尋著童子的身影,在不遠處的小山丘上看到童子,臉色帶著幾分薄怒。
想要開口呵斥,可又不知道該呵斥什么。
想了想,最終還是算了,他不跟一個孩子計較。
霍天乾不跟童子計較,但是童子卻和霍天乾計較起來,他雙手掐腰站在那里,瞪著霍天乾,“你!快點躺下去!不準上來!”
霍天乾唇張了張,他怎么看這童子身上也有兩分跟他兒子像呢?都有惹他發(fā)毛的本事。
“你再繼續(xù)站下去,就得重新開始計時!你還想不想恢復(fù)武功了!”
童子說這話時,像極了一個小大人,他十分嚴肅的看著霍天乾,說的一本正經(jīng)。
霍天乾一愣,唇輕抿了一下,然后乖乖的躺在了水中。
方才因為他站起來的緣故,身上的那股燥熱勁兒剛下去,結(jié)果還沒涼快多久呢,現(xiàn)在又浸泡在了水里,沒多久,那股燥熱勁兒又上來了。
霍天乾無奈,只能雙手撐在巖石邊上,極盡忍耐著。
他一定要恢復(fù)武功,他不想再過那種碌碌無為,毫無生趣的日子了。
相比霍天乾的燥熱不淡定,楚歌卻安靜了許多。
他直接閉著眼躺在那里,盡管身上的燥熱如同烙鐵一般灼燒著他,可他依然淡定如斯,好似什么事兒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童子站在那里,雙手懷胸,小臉沉著,他也注意到了楚歌,看到楚歌竟然表現(xiàn)的如此淡定,心中微微訝異了一下。
他小步跑了過去,走到楚歌跟前,想要看的更仔細一些。
楚歌許是察覺到有人靠近,他緩緩睜開眼眸,看了一眼童子,“怎么了?我的臉上有東西?”
童子微微搖搖頭,“你怎么都沒有反應(yīng)?”
楚歌笑了笑,“你想讓我有什么反應(yīng)?”
“你看他都堅持不了了,他比你年紀大都堅持不了這些,你怎么能夠堅持?”
童子說著絲毫沒有邏輯的話語,楚歌聽了卻有點想笑,但同時也知道,這才是一個十歲孩子說出來的話。
“有反應(yīng)這些感覺就會消失嗎?”楚歌反問道,他微微抬眸看著天空,這里的天空藍的有些不像話,也很高,給人一種很是遼闊的感覺。
童子歪著小腦袋,想了想,然后搖搖頭,“不會消失的……我以前也經(jīng)常泡,所以我知道,不會消失。”
楚歌有些訝異,“你也泡過?”
童子點點頭,“我每年都會定期泡的,一開始的確有些受不了,不過后來慢慢的就會習(xí)慣了,等你慢慢習(xí)慣之后,你會發(fā)現(xiàn),其實也沒有那么的難受。”
童子語氣說的很輕松,卻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心疼。
霍天乾有些不解的問道:“你也要泡這個?為什么?”
童子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他好似還在因為剛剛霍天乾沒堅持住從水中站起來的緣故,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他輕哼一聲,“你們好好泡!無論有多么難受都必須忍著,因為之后的兩天只會現(xiàn)在更難受,所以你們一定要堅持。”
童子就像個小大人,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霍天乾唇角抽了一下,他此時此刻竟然感覺自己連個十歲的孩子都不如,他有些無語的躺在那里,不再說話了。
楚歌依舊望著天空,神思有些飄遠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總覺得這樣放空自己身體上的那股燥熱就會減輕一點。
只是這樣的感覺沒有堅持多久,燥熱的溫度便持續(xù)開始上升。
楚歌和霍天乾兩個人在水里都變得不安分起來,但是他們又不能動,所以只能忍著。
就這樣,好不容易堅持了三個小時,楚歌終于明白廣德大師嘴中說的疲累虛脫是怎么回事了。
楚歌和霍天乾兩個人從溫泉中爬出來,兩個人直接仰躺在草地上,感受著周圍清新空氣的洗滌。
霍天乾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對楚歌說道:“楚先生,這種感覺就跟千萬只螞蟻在吞噬我的骨和肉一樣,難受死了!”
據(jù)說之后的兩天還會更加的難受,霍天乾真擔(dān)心自己會有些堅持不下來。
楚歌雖然沒有像霍天乾那樣直接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但是胸口的起伏頻率也顯示了他的呼吸速度很快,他又何嘗不是有這種感覺,如千萬只螞蟻吞噬你的骨血,輕咬你的血肉,癢不可怕,可怕的是全身沒有一處是不癢的地方,癢中還帶著幾分痛意。
幾乎差點他也有幾次幾乎堅持不下來的沖動。
但是想到自己封印的武功,想到自己還有許多事情沒有達成心愿,堅強的意志迫使他堅持了下來。
兩個人在草地上休息夠了,才坐起身來,擦干身子,然后穿好衣服,朝著房子走去。
童子嘖嘖一聲,“你們真是連一個十歲的孩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