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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wǎng) > 科幻小說 > 領(lǐng)主游戲[基建種田] > 第183章 晉江文學(xué)城首發(fā)
南帝二年四月十三,汝南郡太守府門口站滿了部曲家將。

而太守府內(nèi)的大堂之中,賓客滿席,但是卻人人愁眉苦臉。

席上沒有人說話,一股死寂的氣息擠壓著堂內(nèi)的空間。

忽然,一直沉默陳光的哥哥陳固把手往席上一拍,望向陳家的支柱陳光“接下來如何是好,阿光你倒是說句話呀”

坐在大堂上首的陳光目光沉郁,掃過堂內(nèi)一個個目光躲閃、心思不定的豪族代表們,重重地冷哼一聲“我知道你們的心思,一個個都覺得我陳家已經(jīng)不行了,都準(zhǔn)備抱著家小投靠流民帥是吧”

劉家人小聲道“太守這是說得什么話,我們?nèi)昴虾雷逡粯s俱榮,一損俱損,再怎么樣,我們也不能背棄我們本來的立場,忍辱去降一群外地來的蠻人啊。您多慮了。”

另一家人也道“是啊,您多慮了。我們這不是在等您拿句話嘛。這仗接下來怎么打,派誰打,都等著您發(fā)話呢。咱們這一家家的,辦起事來沒頭沒腦,真正辦事還是要等您發(fā)號施令啊,沒有您的命令啊,咱們這群蠢人,是真不知道該把勁往哪處使了。”

其余幾家大小豪族們的人也紛紛附和,自打耳光向陳光表忠心,一個個都說得恨不得把自己個兒的心剖出來給陳光看看了。

陳光等這群人一個一個地表完忠心,也不說自己信沒信,只是不陰不陽道“我不管你們有沒有私底下找那群流民聯(lián)系,我只提醒你們一件事狡兔死,走狗烹。”

“你們?nèi)羰峭乙恍娜Φ挚沽髅駧洠覀冞能有幾分勝的可能,即使是慘勝,只要我們手底下的人還在,家里的田業(yè)還在,養(yǎng)個十年八年,總還能過以前的日子。”

“呵,若是有人趁這種時候暗中給咱們捅刀子,咱們必輸,到時候輸了的人家自然是一個人都留不下,可投靠流民的人家,你猜那群流民沒了我們這些對手,接下來會對你怎么樣是把你好好供起來嗎還有我們這些威脅人家都不一定對你有好臉色,等沒了我們的威脅,哼,我就帶著陳家一千兩百口人在下面等你們下來陪我”

說完,陳光一甩袖子,進了內(nèi)堂,只留下外堂上一群大家族代表們面面相覷。

也接著站起來,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自己的老對手趙裕“趙小蠻,是不是你投了流民惹得我們太守大人這么生氣。”

趙裕大怒,拍著桌子罵“劉老鼠,你少血口噴人,我看你整天裝得多正經(jīng),底下指不定多臟的心,肯定是你自己做賊心虛,說不定連腚都給流民舔過了,還在這里賊喊捉賊。”

卻一點不惱,搖頭晃腦地離了席,背著手慢慢往外走“誰心虛誰自己知道,這天下正氣又不是靠誰的嗓門大就站在誰那一邊的。我問心無愧,就先回去了,諸位自便吧。”

既離席,剩余的大家族首領(lǐng)也接二連三地站了起來,左右看去,仿佛每個人都心里有鬼,眾人互相隔著一小段距離,也各自離去了。

等外人都走盡了,陳光又慢慢度步從里間走出來,身后還跟著兩個謀士,大堂屏風(fēng)后的人也一個個走了出來,等屏風(fēng)撤去,露出后面的內(nèi)里,如果之前的大族首領(lǐng)還在,一定會驚掉眼珠子。

原因無他,只因這屏風(fēng)后面,都藏滿了拉滿弓弦的披甲武士。

剛剛席上,只要誰露出一點不對的意思,恐怕這披甲武士的弦便要一松,即刻將背叛者射殺當(dāng)場了。

陳光重新在席上坐下,陳固摸著胡子道“依阿光之見,這趙裕和二人,是否已經(jīng)背叛了我們”

陳光瞇著眼睛搖頭“既然敢親自來,那就暫時還算沒有完全背叛。只恐怕這兩人都是兩邊押注,既悄悄給流民帥那邊拋了媚眼,又往咱們這邊送秋波。”

陳固悲憤“豎子可恨都到這種時候了,我陳家何曾對不起他們兩家,他們竟然有臉兩邊搖擺”

“哥哥莫惱,換了我們在他們的位置上,說不定也好不了多少,人心這事,總歸就是個利字嘛。”陳光笑呵呵地說著,眼神漸漸陰狠起來“可是再大的利,也還要有命消受。”

“阿光你的意思是”

陳光低頭望著自己的酒杯冷笑“既然敢冒著生命危險來,不是早就做好死在我這里的準(zhǔn)備了嗎我不過是順了他們的意罷了。”

他拿起手里的酒杯,緩緩道“此毒名曰黯然,服下之后只要不情緒大起大伏,就不會立刻毒發(fā),而是有天的潛伏時間。他們從我這里出去,總要和梁奎、扈季叢等人私下聯(lián)系的,到時候不管毒發(fā)在哪里,和我陳府又何干哪怕陷害不成,能消我心頭之恨,讓他們先走一步,我陳光也算不虧”

四月十五日晚,扈季叢率軍夜襲陳家。

陳光手下眾將皆不敵,陳氏被困,求援于劉、趙、周、陸等幾家同盟。

相隔最近的趙裕連夜帶兵馳援,行至一半,暴卒,死前高呼“陳光害我”,趙家兵士驚怒,趙裕二子連夜帶兵降扈。

周、陸兩家暗中交好,本來打算拖到第二天早上再一起帶兵出發(fā)援陳,但是出發(fā)前聽聞趙裕暴斃,皆大懼,頃刻斃亡,周、陸秘不發(fā)喪,悄悄收拾了東西,投奔。

豈料兩家剛到門前,的尸首便運了出來。

周、陸兩家便將自家家主和趙裕臨死前的話告知,劉家震怒,之子大罵陳光惡賊,死有余辜。

于是三家結(jié)為死盟,勢要共進退。

四月十七日清晨,扈季叢攻破陳家堡壘,除去其兄陳固攜侄子陳啟云逃脫外,陳氏一族,盡皆被屠。

四月二十五日,梁奎、扈季叢以及黃沖、張泗水、吳吉鷹各帶一路兵馬,從四面開始將集結(jié)了周陸劉三家部曲的劉家大本營包圍,每日以箭矢、火把、惡言襲擾。

此圍一圍就是半個月,期間五路大軍只輕圍不重攻,成功讓周陸劉三家兵士松懈。

五月十八日,義軍忽然以澆上火油的火箭射向劉家堡壘,火燒劉家大本營,扈季叢和梁奎則趁亂帶領(lǐng)輕騎突破其防守薄弱地帶,成功打開劉家堡壘大門,大軍沖入劉家,所過之處,無比跪地求饒。

汝南境內(nèi)最后的頑固豪族勢力也被義軍拔除,其余大小家族,望風(fēng)而降,盡歸義軍統(tǒng)領(lǐng)。

大戰(zhàn)之后,當(dāng)有大治。

對汝南區(qū)區(qū)一郡而言,他們的大治不需要什么赦免死囚、輕傜薄賦,更不需要封一堆開國功臣。

因為新上位的大功臣都是流民。

什么是流民

流民意味著他們原本既沒有土地,也沒有財產(chǎn),而且大多數(shù)流民都不識字。

不識字你當(dāng)什么官扈季叢和梁奎都是這么問自己的手下的。

對于立功的流民,從扈季叢到梁奎,再到黃沖、張泗水、吳吉鷹,他們都采取了王夫人給的建議,不以高官厚祿腐蝕自己的手下,而是給予他們最樸實的獎勵獎土地和糧食。

對于原本無產(chǎn)的流民而言,官位什么的都很虛,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還是田比較實在。

而且他們攻下汝南的時候是什么日子是五月。

都五月了

再不種田就要趕不上今年收獲了

這個時候還爭個屁的官不官的,先把田分到位,把田耕了,把地種了。

封官什么的,等踩著春天的小尾巴把春耕落實完再說吧。

等春耕落實完,六月了。

六月也不方便封官啊,兄弟,你地都種下去了,到時候你跑去當(dāng)官了,你的地怎么辦而且你現(xiàn)在就當(dāng)官,你會干什么識字會嗎寫字會嗎處理公文會嗎

什么都不會

那你會什么

好的,你會種地。

那還說啥子哦,先種地吧,兄弟。

但是流民兄弟還是操心當(dāng)官的事啊,自己使了吃奶的力氣把什么陳家劉家打了,難道就只夠自己得點糧食和土地嗎

這時候王夫人拽著自己的女學(xué)生們出來晃了。

看看這是什么這是你那親愛的妹妹女兒大侄女啊。你不認字,她們認字啊。你不懂當(dāng)官的技能,她們會啊。

什么你不想她們當(dāng),想自己上手管可是你現(xiàn)在還不識字,想當(dāng)官就得先識字,你還得先找個地方學(xué)識字。

流民兄弟也不高興,那等我學(xué)識字好了,不管怎么樣,我就是要當(dāng)官。

可是這時候扈季叢等人拉著主動投降的趙家人,以及之前打豪族沒殺完的那些豪族管事出來晃了。

你看這是什么這是我們以前的敵人,即使現(xiàn)在他們投了降,但是他們畢竟和我們不是一開始就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當(dāng)初還當(dāng)過對手,說不定心里就有小心思呢。而且你說不定就殺了這些人哪個的兒女爹媽兄弟姐妹嬸嬸叔叔,你覺得你放心這些人在你頭上管事當(dāng)小官嗎

流民兄弟心里虛當(dāng)然不放心了,我就是不想讓他們當(dāng)官禍害我,才要自己做主當(dāng)官管事的。

扈季叢等人當(dāng)即樂了可是現(xiàn)在就是這樣,我們這么多人這么多田地這么大的鋪子,肯定要人當(dāng)管事的,你們現(xiàn)在不識字暫時干不了這活。如果不讓你們那比你識字進度比你快了好幾步的親愛的妹妹女兒大侄女來管,那這些位置就得讓原來那些豪族的管事來管。

選出身于流民的自家大侄女,還是選那些原本隸屬于豪族、說不定還和你有生死仇恨的本地管事,大兄弟你選一個吧。

大兄弟選什么大兄弟當(dāng)然是看著自己地里剛種下去的莊稼,含淚選大侄女了。

讓大侄女坐自己頭上,或許心里會不爽、憋屈、不甘心,可讓那些很可能和自己有生死大仇的本地管事來管,那自己損失掉的可就不一定只是心情了,那是小命都有危險。

即使沒有生命危險,這些人也一定會找自己麻煩的

比起有仇的本地管事,還是自家大侄女靠譜即使不是大侄女,也是一起逃過難的流民姐妹,和本地管事不是一個級別的。

于是,等扈季叢領(lǐng)著趙家的一隊人到義軍當(dāng)中走了一圈,流民大兄弟們一個個都想開了,紛紛主動找到自家首領(lǐng),要求他們速速去求了王夫人王首領(lǐng)把她那婦好書院的大門開一開,送幾個大侄女來占位置。

流民們也不是傻子,什么東西都是有時效性的,現(xiàn)在大家剛打下汝南,那些豪族管事是手下敗將,在他們面前還得低一頭,要是還繼續(xù)讓他們當(dāng)著底層小吏,管著事情,那時間一久,誰叫誰老爺那不是誰都猜得到的嗎

管你投降的還是戰(zhàn)勝的,笑到最后的當(dāng)然還是管事的。

流民大兄弟們開始求著首領(lǐng)趕緊讓自己人占位置了,可首領(lǐng)們這時候反而開始推脫了。

唉,怪只怪我們戰(zhàn)力太強,這些本地人太快投降。距離我們義軍送人去婦好書院才過去三個月呢,王夫人已經(jīng)廢了老牛鼻子勁教女人們識字了,可識字誒,你們想想,這么難的東西,只學(xué)三個月怎么夠,最快也還要半年吧。

義軍流民們都急了。

還要半年半年里就已經(jīng)足夠發(fā)生很多事了

光這半年里,如果那些詭計多端的本地管事們在暗地里卡自己一下,自己一個樸實憨厚又可憐的農(nóng)民,哪里能識破他們的詭計啊說不定吃了暗虧都不知道啊

流民兄弟一個個在首領(lǐng)那里哭天搶地的不行啊首領(lǐng),那些當(dāng)官的有多詭計多端我們農(nóng)民出身的都見得多了,打不過,我們真的是打不過啊別說半年了,忠厚善良又淳樸的我們一個月都堅持不下去,就會被詭計多端的小官們吃的骨頭都不剩了你趕緊想辦法讓王夫人給我們派幫手啊

在流民兄弟們哭了又哭,求了又求的情況下,各大首領(lǐng)回去和王夫人一商量,給出了最后的期限王夫人緊趕慢趕,用盡一切努力,爭取在十月的時候就讓一批人結(jié)業(yè)出師,來援助你們。流民兄弟們,堅持住啊,不要被詭計多端的本地管事們害得骨頭都沒了

流民兄弟們含淚答應(yīng)了,像那些家里有女眷在婦好書院讀書的人都紛紛給自己在婦好書院讀書的女眷送去了關(guān)懷,還一個勁地交代

家里的事你都別操心,要什么就和你爹兄弟叔伯丈夫兒子說,家里全力支持你讀書,你要干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使勁讀書,爭取早點回來替咱們家撐腰咱們老x家可就全靠你了

流民兄弟在霍家莊外對家里女眷依依惜別,惆悵不舍地就像送相公進城科舉的小媳婦。

既擔(dān)心家里女眷在婦好書院吃穿不夠好身體差了影響讀書了,又擔(dān)心她會不會讀了書出來當(dāng)管事就不認家里淳樸善良的農(nóng)民弟兄了。

趙家人被扈季叢找去義軍當(dāng)中打轉(zhuǎn),本來不明所以,還以為是有好事找自己了,一個個為了討好扈季叢,臉都快笑歪了,結(jié)果他們就真的只是去義軍那里走了一圈,然后就被打包扔回了老家。

“知足吧,人家不割了咱們的肉吃,就算對得起咱們了。”趙裕的兄長趙初一巴掌拍在趙裕大兒子頭上,見侄子仍是一臉的不甘,心中暗嘆這兩個侄子不成器,繼而為趙家的未來憂慮起來。

正如陳光當(dāng)初念出的死亡詛咒說的一般狡兔死,走狗烹。義軍在有汝南豪族這個大敵當(dāng)前的時候,都對他們趙家沒什么好臉,現(xiàn)在汝南已經(jīng)是他們的天下,趙家要是再不夾緊尾巴過日子,就真要下去見陳光了。

想到這里,趙初忍不住再次罵起了陳光的娘這狗娘養(yǎng)的陳光,自己找死不要緊,還害了大家。

本來他們趙家都沒打算投靠流民了,他一定要無差別下毒,害得趙裕在去支援陳家的路上毒發(fā)身亡,如此悲憤之下,才不得不投靠了扈季叢。

如今趙家在扈季叢的威勢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每日都在擔(dān)心扈季叢的屠刀哪日就要落下來,把他家這汝南最后一個豪族也屠盡了。

這日,趙初照例在家思慮謀劃,試圖在滿盤死局里為趙家找到一線生機,忽然他腦子里靈光一閃,想到在這些日子的攻伐交戰(zhàn)里始終隱形的一個大勢力霍家。

因為王夫人有意的封鎖消息,加上義軍里都是南下的流民,和本地人的交往是有壁壘的,所以一直以來,外人只知道霍家基本不參與汝南這些豪族和流民帥之間的攻伐,只是一直默默躲在最南邊收些落單的流民婦孺,算是亂世里的一朵奇葩,稱一句亂世菩薩都不為過。

可是再菩薩,也要有保護自己的基本實力,在外人看來,霍家和陳家過去一直是汝南的兩大巨擘,能量不相上下,在流民南下的時候一直在收流民、而且還有好幾個豪族做盟友的陳家都被義軍打敗了,那霍家憑什么還安穩(wěn)如初

外面的人都想不通,最后唯有用一個理由解釋了霍家的安穩(wěn)因為霍家在外面有強大的靠山。

霍家的靠山是誰是現(xiàn)在南邊建康朝廷最熾手可熱的王家啊。

現(xiàn)在的南帝幾乎是王家一手捧到帝位上的,原來在位的那位皇帝和他兒子現(xiàn)在可是一起在北邊的胡人朝廷手里當(dāng)俘虜呢,聽說三天兩頭地遭羞辱,胡人的皇帝還讓那位廢帝給自己當(dāng)護衛(wèi),要他給自己舉出門的依仗以作羞辱。

可南帝呢,自從帶著一堆世族南遷到了建康,不僅當(dāng)著皇帝,朝廷諸事也有王家替他處理,在外還有謝家和王家的將軍替他帶兵蕩平那些不服南帝統(tǒng)治的江南豪族,每天在后宮抱著小老婆生兒子,日子好不快活。

王家把持朝政,又有擁立之功,已然成為建康城里世族中的世族,頂級豪門中的頂級豪門。整個建康朝廷,十個朝臣里有五個是王家人,剩下五個是王家的門生故舊。

有著這樣的姻親,怪不得霍家底氣足,也怪不得那些義軍都不敢動它呢。

義軍到底也只是一群被胡禍驅(qū)趕得不得不南下的普通百姓,他們干掉汝南太守,不是想立國,只是想找個地方重新安身立命。

既然還沒打算在名義上背叛朝廷自己立國,那就要對南帝朝廷保持畏懼,因為到時候他們想名正言順統(tǒng)治汝南,恐怕還需要霍家的關(guān)系去建康請封呢。

汝南郡本地的人和附近幾個郡的人都想通了,也就釋然了。

他們釋然了,趙家趙初沒有釋然。

在趙初看來,不管霍家是因為什么理由在汝南存活下來的,作為如今汝南唯二的豪族,霍家有責(zé)任也有必要和自己相互扶持,共同抵抗來自義軍那把隨時都可能失控的刀。

于是趙初一拍大腿,揮筆寫就一封情真意切、言辭真誠的書信,派人送往霍家莊。

仆人到達霍家莊外,見霍家莊上一片寧靜淡泊,莊戶皆安心種地,沒有任何恐慌,回去給趙初回報后,趙初更加確認,霍家是有什么憑借,而這個憑借十之有九就是王家。

霍家有王家的勢可以借,趙家沒有啊。

怎么辦呢趙初在家里火急火燎地想了幾天,最后得出的辦法是讓趙裕的兒子入贅霍家,注意,不是娶,是入贅這就是他給霍家寫信提出的最大的建議。

趙初也是很有誠意了,趙裕的兒子啊,那可是原來的趙家繼承人,現(xiàn)在趙裕死了,自己這個伯父本該好好輔佐他成長,然后讓他繼承趙家家業(yè)的,這么一個重量級嘉賓,趙初愿意將他“嫁”到霍家去,如果這都不算誠意,那可再沒有什么能叫真誠了。

趙初選擇讓趙家人入贅,而不是讓趙家人娶霍思城,那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的。

因為霍思城如果還在霍家,那趙家就是借王家的外孫女霍家霍思城的勢;但是如果霍思城嫁到他們趙家,那不就成了王家的姻親的姻親要借王家的勢嗎關(guān)系多轉(zhuǎn)一圈,人心里的親疏遠近就完全不一樣了。

趙初寧可讓趙家子弟入贅到霍家,也不能把霍思城和王家的關(guān)系弄遠了,那就浪費霍思城的母親的出身了。

除此之外,別的地方趙初也想得很周全自己弟弟死了,他的兒子應(yīng)該繼承家業(yè),自己這個做伯父的,也沒什么好反對的,但是這不是家族需要他嗎既然要繼承趙家,那就應(yīng)當(dāng)一切以趙家的利益為重,現(xiàn)在趙家都要保不住了,你還計較什么面子不面子你心里還有沒有趙家沒有你就不配繼承趙家,我來,我不惜舍了老臉替你入贅霍家。哦,你改注意了,那你去吧,趙家會感激你的。

就在趙初的這一通忽悠下,趙裕的兒子趙光行莫名其妙在口頭上把自己“嫁”到霍家去了。

當(dāng)然,雖然現(xiàn)在還只是趙初伯伯的單方面建議,但是趙初有信心,只要霍宴看到自己的一番苦口婆心的講理,他一定會答應(yīng)下來的。

可惜,這書信吧,自從送進了霍家,就再也沒有消息,趙初等得花都謝了,也沒等到霍宴的回信。

倒是九月,他終于等來了王夫人給他發(fā)的賞菊宴的請柬。

可是趙初還不知道王夫人和霍宴的那點子破事嗎汝南都傳遍了好不好王夫人在一些別的事上還能代替霍宴說話,可是他給霍宴寫信都過去這么久了,明擺著霍宴不同意嘛。兒女親事這種大事,霍宴不同意,光王夫人同意有什么用。

趙初心灰意冷,沒有去。

于是南帝二年的汝南戰(zhàn)亂和戰(zhàn)后時光,便在郡內(nèi)各派各系人的暗自較勁,郡外的暗中觀望中悄然逝去了。

九月末,霍家莊內(nèi)第一批女學(xué)生迎來了她們的秋考。

秋考不為定資排等,只為找出各個學(xué)生最大的長處。

所以秋考的內(nèi)容極其繁雜,出題也特別古怪,考試的持續(xù)時間還特別長,足有九天。

除了學(xué)生們在課堂上能學(xué)到的諸子百家的書籍、算術(shù)、作畫等,考題里還有種樹育花、養(yǎng)雞養(yǎng)羊、使用兵器、做菜、做木工、帶五名莊上佃戶在某地挖一個規(guī)定了尺寸的池子、為兩位吵架的佃戶主持公道、辨識兩種植物、縫紉、為造紙坊設(shè)計一個最省時省力的方案等等,幾乎是包羅萬象。

參加秋考的學(xué)生必須把這些都考一遍,如果覺得實在不會某一門,可以在上手嘗試過后放棄,但是不能直接跳過任何一項,直到把考題全部都過一遍,才算考完。

考完試,這些人就要一邊繼續(xù)緊張的學(xué)習(xí),一邊不安地等待自己的秋考結(jié)果了。

長達九天的考試對學(xué)生而言是一項苦活,對于批改試卷的“考官”同樣是苦活。

因為秋考的動靜太大,連霍宴都被驚動了。

他幾乎是震驚地看著自己夫人和女兒弄出來的這大動靜。

自從五月的時候霍升將一份竹紙放在他案頭,他就徹底被自己女兒折服了,再也沒對婦好書院多放過一個屁,轉(zhuǎn)而一邊屁顛屁顛地派人速速將自家的竹紙寄給遠在吳郡的阮溫,一邊沉迷寫字。

霍宴是草書達人,最喜揮毫潑墨,大開大合,這紙張大,質(zhì)地韌,紙質(zhì)還細膩的竹紙簡直直接擊中了他的心,讓他愛不釋手,私底下又賞了霍升好幾次。

一連幾個月內(nèi),每天他書房里用來洗筆的水都要倒幾大桶,自己更是頻繁地往造紙坊跑,連修仙煉丹的大業(yè)都落下了。

等霍升開始領(lǐng)了陸瑤的命令開始搗鼓擴大造紙坊的事,霍宴又放著霍家莊大老爺不當(dāng),自己蹲進造紙坊,不怕臭不怕苦地跟著學(xué)習(xí)新的竹紙制作方法去了,甚至聽說還幫著提出了很多指導(dǎo)意見。

這時候,陸瑤對他這種極度自私,但是一旦沉迷到自己的愛好中就什么都不管的行為模式就很滿意。

好嘛好嘛,最好天天泡在你的專業(yè)領(lǐng)域里,不管事就不管事,不要出來當(dāng)不負責(zé)任的渣爹和渣男煩我和我媽了,俗世凡塵不適合您這種神仙,您老老實實蹲在工坊里當(dāng)現(xiàn)役工具人和預(yù)備役工具人就好了。

九月的秋考動靜太大,將縮在造紙坊里當(dāng)造紙工的霍宴炸了出來,看到這么多女學(xué)生在莊上又干這又干那,霍大老爺終于忍不住好奇了,問陸瑤她們這是要干嘛

陸瑤答試百工。人乃萬物之長,人生于世,必定有所長,我要做的,就是盡量找出她們可能擅長的東西,讓她們?nèi)プ鲎约荷瞄L的事情。

霍宴不由探頭“照我家大將軍所說,這些人里說不定也會有適合我黃老之術(shù)的人才咯不見你設(shè)這一項啊。”

陸瑤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黃老之術(shù),只供世家貴族玩樂之用,不與民生,不與己活,她們擅長了沒用,不如換一個不那么擅長的活干。”

“怎么能這么說呢你這是無知”自己最深愛的領(lǐng)域竟然被自家注定了“有大德”“帝命”的女兒蔑視了,霍宴頓時急了。

過去幾十年,霍宴還從來沒有在自己的領(lǐng)域不自信過。

在他看來,學(xué)習(xí)黃老之術(shù)的人就是超然物外于整個世界的,別人都是俗人,只有他是有仙人之姿的,那些俗人才會為了區(qū)區(qū)名利拼命搏斗,這些人在他眼里,和地上兩只為了糞球打架的屎殼郎沒什么區(qū)別。

但是他女兒霍思城是誰啊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第二信任的算命高手阮溫認定的“有大德”的人,甚至還是所謂的“帝命”。

什么帝命霍宴那是想都不敢想了,但是有大德,這他是深信無疑的。

他看著自家女兒一點點成長,她的所作所為,平時的一些無意中的話語思想等等,讓他這個自認為超然物外的人都覺得自愧不如。

在實際的輔證下,他已經(jīng)斷定,女兒將來必然要做成功德深厚、名垂千古的大事。

這種人,按照他的老師蜉蝣子的說法,那都是天上的星宿神仙轉(zhuǎn)世,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被天道授命的,一舉一動,就是順應(yīng)天道。

所以每每女兒有什么舉動,他都不敢把她當(dāng)成普通稚子的舉動來看,而是愿意把女兒當(dāng)成一個和自己平等的人,和她講道理,聽取她的理由,一旦對方說的事有理有據(jù),他就愿意相信。

說他迷信也好,但是他就是愿意相信,女兒的大多數(shù)舉動都是上天的指示。

就如婦好書院里在教的那刪減了筆畫的字。

作為霍家的家主,如果他想知道,那么整個霍家莊就沒有什么能瞞得過他的。

所以他知道了婦好書院里在用刪減過的字教學(xué)生的事。

他聽那些女學(xué)生叫它“簡體字”,這個說法很形象,也很要命。

但是想到女兒的“有大德”“帝命”的批命,霍宴就覺得,這是天意,哪怕看起來再荒謬,他都應(yīng)該順應(yīng)天意,甚至他認為自己好歹也是黃老一道的人,他是應(yīng)該主動順應(yīng)天意的。

所以霍升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做出竹紙。

因為除了女兒的命令,還有他這個家主在背后暗示,甚至他沒事干,自己也會到工坊里嘗試用竹子做紙。

他自己隱隱覺得,女兒的大功德,說不定另一部分就在這竹紙上了。

昔者倉頡造字,神鬼慟哭。

蓋因人族有字,便有了傳承,有了文化,有了文明。

蔡侯改進造紙術(shù),讓天下無數(shù)文人稱贊,是因為蔡侯紙讓文明傳遞變得更加簡便,人們不用再為了看完一本書,而需要翻遍幾車竹簡。

可即使有了蔡侯紙,后人也改進了不少紙,但是因為尺牘質(zhì)脆,又小,不方便保存,很多地方也還是更習(xí)慣用竹簡、錦帛等寫字記錄,而非用紙。

而女兒先是造出簡體字,以便流民學(xué)習(xí),又讓霍升造出更加堅韌好用的竹紙,恐怕有了竹紙,天下人再也用不下尺牘了。

簡體字更易學(xué),竹紙更易傳,這二者加在一起,是讓霍宴想想就心驚肉跳的可怕變革。

他其實也是個不怕事的,畢竟要是真怕事,就該在當(dāng)初聽到阮溫為女兒批帝命的時候殺人了。

他怕事,怕的是他不感興趣的事,但凡是他不感興趣的事,他一律都怕,一律只想遠離,甚至不惜制造出霍宴是個孬種的名聲來,因為他根本不在意凡夫俗子對自己的看法。

所以在看出竹紙背后可能代表的巨大意義后,一心想要順應(yīng)天意的霍宴就泡進了造紙坊。

如今他出了造紙坊,結(jié)果一出來就聽到女兒看不上自己最驕傲的東西,他怎么能不急又怎么能不覺得底氣不足

“那父親說說,黃老修仙之術(shù),是能讓百姓吃飽飯呢,還是能止戈結(jié)束戰(zhàn)亂呢”

在女兒不屑的目光中,霍宴竟然覺得自己口不能言,氣短心虛起來。

他在大太陽底下站了一會兒,覺得一定是太陽太大了,他牽著女兒走到?jīng)雠锵拢攘诵┎杷敛梁梗挥钟X得底氣回來了。

他也找到了回答的理由“黃老之術(shù)不能直接讓百姓吃飽飯,更不能直接止戈,但是修習(xí)黃老之術(shù),一來可以相面學(xué)理,辨明天意,二來可以研制強身健體的秘方,譬如你父親我研究的五石散,每每服用,便使人精神百倍,能為常人所不能為之事,甚至冬日里也不需要著棉服,這是不是黃老之術(shù)的功勞呢”

陸瑤坐在對面,慢悠悠地飲了一杯茶,道“哦父親說的是你那時常炸爐的煉丹房里煉出的東西么”

“什么叫時常”霍宴炸了毛,“那叫偶爾,意外這都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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