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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科幻小說 > 領主游戲[基建種田] > 第179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洗女今年十四歲,她的母親在河邊洗衣服時生了她,便給她起名做洗女。

雖然才十四歲,正是花一樣年紀,但是如果洗女不說,沒有人能看得出,她才只是一個青澀少女。

洗女也不曾告訴別人這件事。

從踏上南下逃荒這條路開始,洗女的母親便將她的頭發剪斷剪亂,在她臉上身上抹一種樹皮上擠出的白色汁水,從此她變得臉色暗黃,皮膚粗糙,臉上手上還起了大小不等的紅色痘疹。

她說自己今年二十五,以前嫁過人,但是沒過多久丈夫就莫名其妙死了,旁人疑心她有什么病還能傳染,也不敢輕易靠近她。

她因此得以在南下路上避開了許多次流民群體里發生的強暴或輪奸,甚至因為被懷疑有傳染病,躲過了幾次糧食危機時率先被吃的危險。

靠著想要活下去的強烈愿望和一點點的幸運,她活著渡過了淮水,進入了這片江淮大地,最后遇見了霍家莊。

等進入了霍家莊后,她也始終緊守這個秘密,堅持稱自己今年二十五。

洗女平日里沉默寡言,不愛與人說話交流,這在一眾經歷坎坷的婦人當中十分常見,是以她在眾人當中并不突出。

等女君將她們遷入書院,給她們派活,讓她們裁剪整理尺牘冊子,她才漸漸顯露出與眾不同來。

她手腳麻利,學習能力和記憶力都很強,照著女君給的冊子整理尺牘,很快就背下了順序。

整理的次數多了,她又將兩百個字的形狀和兩百字歌謠的順序都背了下來,成為最早可以脫離模板,光靠記憶力獨立整理書冊的人員之一。

但是之前,她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將兩百個字的形狀和它們的讀音背下來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她初步認識了這兩百個字,她只欣喜于自己干活比很多人都麻利,被派去整理字形最工整最好看的那些尺牘了,她感激于女君對自己的賞識和委以重任,一心想要在整理冊子時做得更快,更好。

直到女君將她整理好才一本尺牘冊子送給她們這少數的幾個人,對她們說“你們是這一批女子里學習識字速度最快的人,我很高興,能在半個月就看到有五人能背下那兩百個字。”

“對優秀的人不能不給予獎勵,這是你們親手編成的書冊,以后我會把它們做課本,供你們學習識字寫字,現在我提前將它們贈予你們,作為你們最先識得兩百字的獎勵。”

“集字成冊,古往今來都是有賢德的人才能做的事,如今的這冊書里面也有你們的心血。能按順序識字還只是習字的第一步,接下來還要會寫,會用,組詞,成句。希望你們好好使用它,不要辜負了這上面的兩百字。”

從小女君手里接過那輕飄飄的一冊書的那一刻,即使還意識不到女君說的話真正意味著什么,洗女和她的同伴們也不由被這股委以重任的莊重氣氛所感染,莫名挺直了脊背,珍而重之地接過了那薄薄的一本簡體字冊。

洗女她們被授字冊,婦好書院的婦人們也終于意識到編牘成冊的真正意義不是僅僅勞動,更是通往識字的階梯。

那被贈予的五本簡體字冊成為婦好書院的集體宿舍里最為珍貴之物,每天的休息時間到了,其余婦人都去休息了,洗女等五人卻在小心翼翼地拿出發給自己的書,在其余人羨慕的目光中,坐在廊下、階前,認真地一一識記描摹上面的字,想象九月十五日到來時,教寫字的先生會怎么教她們寫這一個字呢。

九月十五成為一個充滿希望和收獲意味的節日,人人盼,日日盼。

等到這一天到來時,洗女她們都特意起了個大早,在其余后來的婦人們羨慕的目光中,到前面去了。

今天是她們進行評級、分發獎勵和月錢的日子,不光是洗女五人,其余在第一批進入書院的婦女也對今天期盼已久了。

人員在書院中央的廣場上分成兩批,一隊十七人進入的是教習識字的屋子,而洗女等五人得以單獨進入另一個屋子,阿茉已久在這里等她們了。

今天,阿茉將會作為習字的老師,教她們五人習字的基礎。

雖然小老師才九歲,但是洗女五人并不敢小瞧她,因為平日里一起編冊,大部分時候,都是由阿茉一遍遍為她們來回念那兩百個字。

她們知道,這是女君的貼身侍女,除了會和她們一起編書冊,也和女君一起識字讀書,教她們寫字已經足夠。

阿茉和這些年紀大自己十幾歲的姐姐們也已經混得很熟了,但是當老師,她也是頭一遭。

好在她要教的并不是幾歲的幼童,今天需要教的內容也僅僅是最基礎的拿筆,練習寫橫豎撇捺這些內容,寫字的學習更多是自己練,而不是靠別人教,所以她只需要按照女君平日教她的內容為這些姐姐們做好基礎示范,并在她們習字過程中對她們的動作進行糾正即可。

女君說,學不如用,正因為她習字進度緩慢,才更要她來教習。而且人各有長處,阿米善識記,她卻擅長與人交談,既然她擅長說,那便讓她試一試教人。

阿茉既緊張,又興奮。

這既是一項挑戰,也是女君對自己的看重。

阿茉發誓一定要做好女君的任務,不叫女君失望。

阿茉深吸一口氣,在五位年長的學生們認真的注視中,挺直脊背坐了下來。

“我是教你們寫字的先生,我叫阿茉。我的課上不需要講太多規矩,一切,你們照著我做就是,若要寫字,先得磨墨”

而一墻之隔的另一間屋子里,每個人面前的桌子上都擺了尺牘,阿米身后掛著一面黑色的板子,她用莊上人特意用石灰燒出的粉筆在上面寫下五十個字,讓在場的婦人一一讀過去。

婦好書院中,響起書聲瑯瑯,稚子之聲夾雜其中,像序曲里雜亂的樂章,又像歷史畫卷里的神來之筆。

當日光的陰影退到書院的廊下,阿米起身對婦人們行了一禮“今日的教習就到這里,我所授的,不過是學習的方法,你們每日都要接觸尺牘,整理之時,不妨在心中多多識記,假以時日,兩百字,便刻在心里了。”

阿茉和阿米攜手走出婦好書院,在回去向陸瑤復命的路上,兩人各自都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

在向晚的微風吹拂中,兩人相視一笑,恢復了作為小女孩的活潑天真,嬉笑著說起今天第一次教學的體驗。

老師離去,學生自然也動身,婦人們三三兩兩地從教室里走出來,回到后院居住的宿舍中去。

吳嫂子已經在等她們了。

她手里拿著一個薄薄的冊子,身后還放著一只小小的籮筐。

婦人們激動起來,她們沒有忘記,今天是評級分發月錢的日子。

吳嫂子先是勉勵了她們幾句,接著便攤開冊子,一個一個地叫名,分別公布了目前陸瑤定的三個等級來。

目前書院里的婦人人數并不算多,陸瑤只簡單地將人分成三個等級來,第一等是優,指的是進入書院一月之內能夠掌握兩百個簡體字的整體念法和字形的人;其次是良,一個月已經背熟了兩百字歌謠的順序,但是還沒能記住所有字的字形的人;第三等則是普,指的是過了一個月,連兩百字的歌謠也沒背下來的人。

發給她們的月錢也依照這三個等級,優者的月錢再養一張嘴綽綽有余,良者則需要從自己的口糧里稍微省一省才能再養活一張嘴,普者沒有月錢。

這一批二十二人里,出了五個優者,其余人則都是良者。

也就是說,這二十二人,除了已經有孩子的那六人,其余人只要有心,都有能力認養一個流民孤兒。

月錢發下去,吳嫂子講過了莊子上的花銷大小,便讓婦人們自己考慮,是否要認養一個流民孤兒。

“都好好考慮清楚了,一旦有契,除非對方不孝大逆,可毀不了約。若是真要養,明日阿卯帶人過來,你們便當場說定,屆時夫人和女君也會過來,為你們定下母子契為憑證。”

“另外,那群孩子現在都還一律養在西邊莊子上,書院里只收女子,沒有那么多地方給他們住,所以你們即使認了孩子,現在也只能先私下前去看望。等以后攢了錢,在莊子上修了屋子,倒可將人接出來一家天倫團聚。”

“但我們女君既然教你們讀書,你們便應當心中有數,你們的前程,決不僅僅是日后織布紡紗,做個平常婦人。要不要現在就急著領個孩子以防孤老,你們自己想。”

“我話盡于此,你們若有心的,便早做打算吧。”

如吳嫂子所說,第二天一大早,阿卯便將那十一個孩子領了過來,有人看出人數不對,但是場合不對,暫且也沒有多問,只待認完母子,稍后再問。

來的孩子只有十一人,可以認養孩子的婦人卻有十六位,但這并不是一場孩子挑選母親的相會,而是母親挑選孩子。

在有了吳嫂子昨天最后那番話之后,今天的婦人們對認養孩子的態度都變得模糊起來,一行十六人里,只有五人走出來說自己打算認養孩子的,其余人都在后面觀望。

而愿意認養孩子的婦人其中兩人,還都是拿最高月錢的優者。

這兩名優者里,其中一人,正是洗女。

看到走出來預備認養孩子的婦人遠少于自己這一群人,毛毛等人都心中越發忐忑。

在阿卯和吳嫂子二人的配合下,兩邊的人都各自簡單介紹了一番自己,但是這個時候,雙方又沒有一起生活的機會,能介紹的東西很少。

比如洗女,就只說了一句話我是優者,拿最高等級的月錢。

這句話帶來的效果可想而知,十一個孩子,五個人都一致地望向了她。

等雙方都介紹完,婦人們便開始挑自己愿意認養的孩子了。

洗女不愧是一句話艷驚四座的人,她第一個就上前,一口氣指了三個人出來“你,你,你,你們三人,愿意認我為母親嗎”

被選中的孩子先是受寵若驚,然后又呆住,最后在洗女的注視下,一起忐忑地點了點頭“我們愿意。”

洗女便點點頭,沉默地站到一邊去了。

好在除了洗女,旁人再沒有她這么豪放的,其余四人,哪怕是另一個優者,也只謹慎地挑了一個看起來面相老實的十歲的孩子。

等這五人選定,還有四人無人認領,他們無措地站在原地,祈求的目光一直往后面站著的婦人身上掃。

場面暫時是沉默的,阿卯也沒有急著走人。

終于,一個原本沒打算認領孩子的婦人走了出來,她徑直走到一個孩子面前,問了一句對方愿不愿意認自己為母親,在得到肯定回答后,便將那個孩子牽走了。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最后一個孩子,也終于有了自己的母親。

阿卯和吳嫂子便領著這群剛剛結成的母子,一起到王夫人和陸瑤處請求見證,立下母子契。

王夫人為每一對母子親手寫了母子契,蓋上自己的小印。

等洗女領著三個孩子一臉坦然地走進來,王夫人樂了,便問“你養是心善。只是你為何認領這么多人,不擔心養不起嗎”

洗女挺挺胸口,驕傲道“我在女君手下做事,我觀女君寬仁,求才若渴,是傳說中的明主,只要我勤學篤志,不怕以后養不起三個孩子,現在哪怕稍微困頓一點,咬緊牙關也不是不能過去。何況明年三月就是春考,我認為自己可以試一試。”

陸瑤起身上前替王夫人將她的小印蓋在子母契上,贊道“好膽氣。有才有志有膽,正是我欣賞的,那我便預祝你明年春考一舉得田。”

“謝女君。”洗女激動地行禮。

今天是婦人們喜獲親人的好日子,陸瑤和王夫人作為主人家也不能不有所表示,等所有人立契完畢,便有人領這些新母子和書院里其余婦人一起到后院擺小宴以作慶賀。

前院,等后院熱熱鬧鬧地開席了,王夫人對陸瑤說道“你看洗女如何”

陸瑤似笑非笑地把玩著一支筆,閉了閉眼睛,忽然長出一口氣,道“年輕,有能力,有野心,夠果斷,那就是她了吧。”

“那就是她了。”

九月末,霍家各田莊里的莊稼菜豆都陸續種下去了,佃戶們也難得迎來了一年之中的農閑時刻。

但是他們也不是全然沒有活干,因為霍家莊除了在莊子里耕種各項莊稼瓜果蔬菜,還有自己的酒醋坊、醬料坊,果林,桑林,蠶房,魚塘等等,莊上佃戶平日除了耕種,空余的日子里,便可去這些加工坊干活,多領一份工錢。

除了這些尋常莊園都會有的設施之外,作為一個地位頗高,又志趣特殊的豪族主人家生活起居的莊子,霍家莊還有它的特殊建筑造紙坊和煉丹房。

造紙坊當然是為霍宴這個草書大師服務,專門有工匠負責研究怎么造出走筆更流暢、紙張大小更大的紙,以便霍宴潑墨揮毫,平日霍宴自己得閑,翻閱前朝古籍,也會前往造紙坊實驗幾個方子,試圖造出好紙和好友阮溫分享。

當然,在王夫人嫁過來后,造紙坊還要負責為王夫人紙張,因為王夫人雖然不好書法,但是作為太原王氏的基本素質,王夫人也寫得一手好字,還經常寫詩寫文章,那更是廢紙。

等霍思城開始讀書習字,又多了她這個超級廢紙大師。

煉丹房就更簡單了,那當然是霍宴的身心歸處,每個月,霍宴至少有一半的時間是耗在煉丹房的,他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五石散方子也多是在這里研究出來的,還會親自將秘方與好友阮溫分享。

和造紙坊不同,這里是霍宴的禁地,也是他真正的精神寄托之處,除了貼身幫忙干活的阿丑阿寅和好朋友兼專業人士阮溫,其余人都不能進,連妻子王夫人也要止步于此。

陸瑤更是從來沒機會靠近,連煉丹房藏身的林子都入不得,老遠的就會被守衛在林子外的人攔住。

陸瑤暫時還不打算擼虎須,碰霍宴的煉丹房,但是等新收進來的婦人學生們開始大量消耗紙張,看著手里只有一尺見方,用力過度還會被揉碎的紙,陸瑤覺得自己是時候對莊上的造紙坊下手了。

九月二十七日,負責造紙坊的霍升正站在院子門口背對著外面,指揮幾個干活的工人一起將用來制作紙張的樹皮搗碎,有人在他身后敲了敲院子的門。

“霍管事忙著呢”

聽出這是王夫人身邊周媽媽的聲音,霍升連忙回身,露出個燦爛的笑臉,等注意到周媽媽身后不遠正沿著路往這里走的三個小豆丁,他更是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哎喲,少見少見,周媽媽,您帶著女君過來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還能是什么,這不是女君忽然說要來看看造紙坊嘛。你里面在造紙吧,趕緊把那臟的臭的收拾收拾,別熏著女君了。”

霍升答應一聲,趕忙進院子里招呼。

后面的陸瑤遠遠看見了,加快了腳步,等到了院子門口,里面的人還在匆忙收拾,霍升擦著汗出來賠禮“小女君,您稍微等等。里面亂。”

陸瑤擺擺手“沒事,你讓他們別收拾了,我就是要來看看原本的造紙是怎么樣的,讓他們繼續干活吧。”

霍升猶豫了一下,見周媽媽沒反對,便進去重新下令,院子里又忙亂一陣,工人們重新干起活來。

陸瑤就在周媽媽的扶持下沿著邊繞過干活的工人們,走到院子里面,一股刺鼻的氣息縈繞在鼻尖,周媽媽用絲帕為她掩鼻,陸瑤搖搖頭,示意她不必如此。

她在院子的臺階上觀察了一陣,又問了霍升進來造紙坊里造紙用的原料,大致方子等,淺淺提了幾個有改進性的建議。

最后她指著院子里用來造紙的麻、楮,藤皮等道“我觀這些物事,得來都不易,何不取更簡單易得的做原料呢”

霍升正因為她的幾個改進造紙設備的建議心中驚嘆自家女君真乃神童也,就聽到這童稚之言,不得不苦笑著解釋道

“女君有所不知,造紙的過程十分復雜,原料改變是簡單,可變了原料,后續的工藝也要一并改變,即使最后造出來了紙,也不一定是能用的紙,說不定質量反而更差,如此,前面的費心研究便白費了。”

“主君之前也試過不少方子,可最終都失敗了。”

“想要研究出一副能成功造出合適紙張的方子,可著實不易啊。”

“這樣啊,”陸瑤狀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目光在四周一掃,忽然指著造紙坊不遠處那一大片竹林道“反正你們拿別的東西試也是試,那些什么樹皮啊,麻的,說起來再價賤,其實也難得,我們江北別的不多,就是竹子多,竹子清雅,向來為文人所愛,而且,春日里的油燜筍尖多好吃呀,我看竹子天生就有文氣,你何不用竹子試一試能不能造紙”

“這”霍升呆住了,“竹子如此堅韌,如何,如何能造紙”

“這就不是我該想的了。不然你多錘兩下,只要錘爛了,不也是一樣的。”陸瑤一臉無賴甲方的樣子,“你不是專門研究這個的,到時候慢慢試嘛。”

說到最后,見霍升仍然是一臉為難的樣子,她忽然一噘嘴,叉著腰生氣道“難道父親要你研究的方子你就肯試,我要你研究的,你就不肯了嗎”

“這自然是肯的。”霍升連連擦汗,心想,既然你都這么說了,反正敗的也是你自己家的錢,主君和夫人也都寵女兒,做就做吧。

陸瑤自從去了一趟造紙坊,接下來一個月,就頻頻前往家里的各處工坊閑逛。

好在這時候婦好書院里的運行已經走上了正途,后續進入書院的女子都有了前人的例子,一切按照舊例辦事就行,而且先一步熟悉了書院運作機制的第一批婦人們在經過一個多月的教導之后,已經可以起到一個帶頭的作用了,后面新入書院的新人們,皆都在這些老人的幫助下,被帶入了正途。

那些選擇種地的男孩兒們依舊住在西邊的莊上,有了供養他們衣食的母親之后,他們也有了順理成章在莊上留下來的理由,陸瑤便讓西莊上的農戶帶他們幫著干西莊地里的農活,一邊幫忙一邊學習農事。

但是在那些被收進來的孩子中,還有另外兩群人。

一部分人,自然是以當初說立志要將胡人趕回去的阿陳為代表的一群孩子,這些孩子性情比較溫和,但是又有一定的眼力和抱負,陸瑤讓王夫人幫忙找來儒士,教授他們讀書識字。

而另一群人,則是以阿虎為代表的,對胡人表現出鮮明的仇恨和崇武念頭的孩子,陸瑤將他們送到了霍家那群老兵殘將養老的田莊。

但是這還不夠。

十月三十,秋陽高照,但是江北的空氣已經開始帶著寒意了,陸瑤穿著披風疾走在前往霍宴住所的小路上,周媽媽著急地護著她不讓她摔倒,再前面阿米阿茉在前面為她開路。

老遠的,陸瑤就可以聽到有吵鬧聲,等進入霍宴的居所院子,那聲音一下子就大起來。

“如果不是你胡做主張教那些人讀書,又怎么弄得他們起意見以前你也是這樣,一貫的胡作非為,讓親族來我這里鬧,現在又故態重萌,當初練兵鬧出的笑話已經不記得了嗎”

“對對對,我是笑話,是我的問題,是我們太原王氏的教養配不上你們汝南霍氏的家教了。我用胡床也是笑話,坐胡椅也是笑話,吃羊肉也是笑話,生個大將軍是女兒更是天大的笑話,你們霍氏最是厲害,老父占卜出了錯,怪我生的女兒不對。”

“王若彩,你積點口德,那是我父親你還有沒有孝道”

“對,我不孝,是我在自己的父親去世不到兩年讓小妾連生兩個兒子的,我可太不孝了,哪里比得上您這么孝順啊。”

“你”

陸瑤跨過門檻,在屋外抬頭,就看到霍宴正背著手對著窗戶這邊擰眉喘氣,王夫人則一臉淡然地坐在席上,慢悠悠地給自己倒茶。

看到陸瑤進來,霍宴的臉皮抽了抽,不自然地轉過身去。

陸瑤走到霍宴身后去拉他的衣角“父親莫怪母親,讓流民讀書是我的主意。”

“你的主意”霍宴倒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幾經變換,最后卻和軟下來,他彎腰下來,揉了揉陸瑤的腦袋,耐心問道“思城是怎么想到要讓那些流民讀書的呢”

陸瑤眨眨眼睛,認真道“因為我覺得讀書是好事,讀書使人明理,明理便有道德,有道德,便不會輕易做錯事,做壞事。流民大多殘酷兇暴,常常作惡,所以應該教他們讀書,用圣人的言語教化他們。”

霍宴干脆在她面前蹲下來“可是思城有沒有想過,圣人的言語是好東西,人人都想聽一聽呢”

“我知道啊。”

“那你有沒有想過,有好東西,如果你先給了從未打過交道甚至兇神惡煞的生人,卻不給身邊對你好的親近的人,你身邊親近的人會覺得難過呢”霍宴解釋道。

“比如你和陳家公子都想要吃梨,我這里有一個梨,不給你卻給了陳家公子,你是不是也會不高興呢”

陸瑤卻一本正經地搖頭“父親弄錯了,梨又不是止一個,這一個給了陳家公子,你再拿一個更好的給我不就行了。況且陳家公子是客,我們家還欠著他們人情呢,當著面把梨給他,吃人嘴短,正好讓他以后不好意思找我報仇。”

霍宴聽罷,忽然眼前一亮,哈哈笑著把陸瑤舉起來“好主意啊,真不愧是我們大將軍。”

“那還不是當然。”陸瑤得意道,接著趕緊往下滑“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霍宴笑著把她放到地上,老老實實找王夫人賠禮道歉“夫人,是我錯怪你了。”

王夫人看陸瑤一眼,強扯出一個笑容“你知錯就好。”

說完,她過來摸摸陸瑤的頭,柔聲道“思城你先回去吧,母親這里還有事要和你父親商量。”

陸瑤搖頭“我知道父親母親要商量的是何事,也知你們今日爭吵,蓋因我出的這個主意,委屈了母親,連累了父親。莊上那些人找父親鬧,無非是因為不患寡而患不均,覺得我們都肯教外來的流民學認字,卻不肯讓莊上的人認字,又覺得等外來之人學會了認字,必然威脅他們現在在莊上的地位。”

“父親可以告訴他們大可不必憂心此事,那些流民以后自有去處,必不會占了莊上的人原有的好處。”

“思城此話怎講”霍宴不解。

陸瑤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計,父親且等明年吧。”

“這孩子,倒是在我面前說起謎語來了。”霍宴有心想和王夫人說兩句解解自己竟然被個孩子糊弄了的尷尬,奈何王夫人不接招,他只好自己接下去道“好孩子,那父親便看你這個大將軍有什么妙計能給這些流民指去處。”

等從霍宴那里回來,王夫人也好奇陸瑤所說的“妙計”,問道“明年春天就有去處,這么短的時間,哪里來的去處”

陸瑤笑道“其實我也覺得時間短,奈何有人實在是太著急了。”

南帝元年十一月,立冬。

汪淼和自己幾個弟兄搓著手圍在炭火前喝酒談事。

江北氣候濕潤,入冬后別有一番濕冷滋味,讓自北方來的汪淼和他族中弟兄們都覺得不太適應,本來預備十一月出兵偷偷搶占幾個田莊的計劃也因為手下士兵皆不能適應本地氣候,厭煩帶著鐵甲兵器在寒風里奔襲而作罷,預備等來年春天再說。

火爐里的炭火畢波,幾顆板栗爆出來,汪淼拿了鉗子把板栗扒出來,大手一搓,露出里面金黃的栗肉來,香甜的味道彌漫在屋內,其余人也吃著黃酒花生米,表情陶醉。

這時,忽然外面響起喊打喊殺的聲音來,汪淼驀地站起來,一巴掌拍在桌上“媽的,這大冷天的,誰來鬧事”

其余人也立刻拿了刀,寒刀出鞘,眼神兇厲“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正好剁了下酒。”

汪淼等人隨機出營,卻發現營內狼藉一片,地上火盆翻倒,幾處起了青煙,自己的士卒倒在地上,而敵人卻一個不見。

汪淼罵了一聲,大踏步走過去拉起一個兵就問“發生了什么事人呢”

“我們沒看到,剛剛營里來了一群人,我們以為是自己人打野食回來了,結果不是,他們搶了我們幾個庫房就走了,前將軍已經帶人去追了。”

汪淼看這滿營亂糟糟的,不由煩躁地踢翻了自己營帳前唯一一個完好的火盆。

半日之后,帶著大隊人馬出去追人的前將軍宋喜回來了,一臉晦氣地找汪淼報告“好像是山里那群土匪,應該是入冬過不下去了,逼急了連我們也敢搶。人沒追上,格老子的跟泥鰍似的,一進山就溜不見影了,這么大的林子,我們不熟路,追也沒法追。”

好在這群人只是搶了些糧食和炭火棉被等物,又正好打了眾人一個猝不及防才鬧出這種亂子,汪淼只能暗罵一句自己倒霉,下令讓手下人加緊巡防警戒后,并未放在心上。

沒想到五天之后,他們再次遭到了襲擊,對方大約五百人,借著山勢從坡上沖下來,身上還穿著上次從他們這里順的鎧甲,拿著他們的兵器,一口氣沖散了汪淼西北邊的兩個營帳,搶了里面的東西就逃之夭夭。

汪淼大怒,親自帶著人進山搜索,放話要讓附近這群土匪死無葬身之地。

汪淼一連在山里搜了五天,七八千人都帶進了山里,展開地毯式搜索,總算在第五天下午,在二十里外一個山坳里發現了那群人的蹤跡。

汪淼大喜,發出訊號把其他位置的人都往自己處調,自己集結了三千精兵直搗虎穴。

結果等他帶人沖進去,又闖了個空,等他從已經明顯是個騙局的“土匪窩”里走出來,他的堂兄帶著一隊二十幾人的兵渾身是血地出現在他面前“兄長敵敵襲陳光帶著兩萬兵馬把咱們的大營圍了,父親和伯父都已戰死,快回去救援”

說完這句話,堂兄便頭一歪,再也沒有了生息。

汪淼帶著人站在深山老林里,想到自己帶著人出現在這里的原因,竟然一種命運和自己開了個玩笑的荒謬之感。

這時,他的副將擠過來問他是不是馬上出發回去救援。

汪淼一巴掌蓋到對方臉上“救,救個屁營里就剩四千人,人家兩萬人圍了,等咱們回去,只怕尸體都涼了。直接向西出發,去蘇家。”

作者有話要說來遲了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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