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當初我們說好,是一次性付清。”雷契爾眼中露出一抹兇光,“伯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最近國際刑警查得嚴,你要是只買一半貨,讓他們掌握了證據,就能置我于死地,我沒那么傻!”
伯特笑了笑,“雷老弟,你做事還是那么謹慎,做我們這行的,最忌諱的就是國際刑警了,我怎么可能和他們合作?”
雷契爾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他目光如炬的看著伯特,“伯特,你明知道最近國際刑警查的很嚴,你卻冒險要買我這么大批貨,這不得不令人起疑。”
伯特將視線挪到一直沒有說話的風白身上,看到風白那么絕代風華的臉孔,他的瞳孔微微縮了下。這次冒險來到黑色大漠,并以高價購買雷契爾的貨,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派出去的人,打聽到雷契爾身邊有位高智商的‘軍師’。
他結合了雷契爾這幾年所做出來的成績,以及做事手段,就聯想到了自己的孫子。
這些年,他一直不信,小白真的已經離開人世,沒想到,他果真在黑色大漠看到了小白。
他心心掛念的孫子啊!就算他化成灰,他也認識,可是小白卻不記得他了,不過沒關系,他一定會帶小白離開這里,重新回到他原來的世界中。
雷契爾見伯特一直盯著風白,他不悅的咳了咳。
“伯特,你盯著我二弟看什么?”雷契爾不愿意將風白帶出黑色大漠,就是不喜歡別人用這種炙熱的目光看他,就像自己的私有寶貝被別人偷窺了一樣。
風白淡淡的看了眼伯特,從他來到城堡起,他心里就有股很熟悉的感覺。可記憶一片空蕩,他壓根就想不起他是誰。
伯特面色并無異樣,他收回視線,對風白說,“二當家,對于我分兩次付清貨款,你怎么看?”
風白淡淡的說,“我覺得大哥說得對,你應該一次性付清貨款。”
“可我沒有帶那么多錢過來。”
“你可以打電話,讓屬下將錢準備好。”
伯特聽到風白的這番話,更加肯定,他就他的好孫子了,處事果斷,不給人留一點余地。
不管是失憶前的他,還是失憶后的他,都沒有任何變化。
雷契爾命人在綠洲搭了個舞臺,在草坪四周擺了兩條長方型的桌子,傍晚時分,他就帶著伯特到了綠洲。
打扮妖嬈的女人,正在舞臺上表演歌舞,氣氛非常熱鬧。
雷契爾指了指桌上三瓶紅酒,“伯特,這可是82年的拉菲,我平時都舍不得喝。”
“那真是我的榮幸了。”伯特笑了笑,笑意并不達眼底。
雷契爾命手下將紅酒打開,他跟伯特,還有冷逸天,權相宇都各倒了一杯。
雷契爾一直跟著伯特寒喧,權相宇看出冷逸天的心不在焉,他微微皺了下眉,小聲對冷逸天說,“你不會是想去找夏雨桐吧?”
冷逸天沉默著點點頭,按伯特和雷契爾談生意的這個進度,估計他們明天就要離開黑色大漠了,他得找個機會也將雨桐一起帶走。
權相宇看穿他的心思,他低聲說,“我們沒這么快走,你不要著急。”他得找個機會,將風白和伯特的關系告訴逸天。
冷逸天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他有些煩燥的站到湖泊邊,看著清澈可覽的湖水里倒映著的平凡臉孔,他依舊覺得很陌生。
夏雨桐和迪婭收拾好中苑的廚房,她們又幫他整理了書房,正準備回北苑的雜物房休息時,風白從臥室里走了出來。
他一身潔凈的白色長袍,眉目如畫,俊美若神,淡淡的瞥了她們一眼,對迪婭說,“你陪我一起去綠洲。”
迪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睜大眼問,“我?”
風白微挑了下眉,今晚大哥讓北苑的女人都過去了,他不喜歡她們肆意的糾纏,有迪婭在身邊,或許能免去別的女人的糾纏。
迪婭皺著眉想了想,“可是妮娜也會過去啊!”要是妮娜看到她和風白在一起,肯定會打翻醋壇子。
“她只是我的床伴。”在迪婭之前,他發泄**的女人,就只有妮娜,所以,他平時會對她額外照顧,如今換成了迪婭,妮娜在他眼里自然什么都不是了。
迪婭雖遲鈍,但也反應過來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說,她取代了妮娜的位置。
她也是他的床伴!僅此而已。
心,五味陳雜。
迪婭不放心夏雨桐一個人回北苑,她小心翼翼的開口,“二當家,夏姐姐能跟我們一起過去嗎?”
風白沒有吱聲,他負手朝樓下走去。
他沒有拒絕,就表示答應咯?
迪婭高興的拉住夏雨桐的手,亦步亦趨的跟在風白身后。
到綠洲后,風白牽起迪婭的手,他側身對夏雨桐說,“你留在這里,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做事靈活點就行。”
安吉拉看到夏雨桐,將手中端著的紅灑瓶交給她,“去問問客人要不要紅酒。”
冷逸天在夏雨桐來到綠洲前,就注意到了她,他一直強忍著想要上前和她說話的沖動,看到她緩緩朝自己走來,他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權相宇小聲提醒失神的冷逸天,“多少雙眼睛看著我們,你不要露出破綻了。”
冷逸天看著臉上曬得紅腫不堪,還脫了皮的夏雨桐,胸口一陣絞痛。
“先生,您還要加酒嗎?”夏雨桐走到冷逸天跟前,輕聲問。
冷逸天聽到她的聲音,他喉嚨里就像卡了根魚刺,鼻頭一陣發酸,他說不出一句話來,就在夏雨桐以為他不要加酒時,他連忙伸出自己的酒杯。
夏雨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就在她跟倒酒時,注意到了他微微發顫的大手。
修長、骨節分明,看起來很有力量。
最重要的是,這雙手,她很熟悉。曾多少次,他用這只手打過她,撫摸過她
夏雨桐的心緒,騰起了驚濤駭浪。
她微微抬眸,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張平凡的面孔。
“雨桐”那兩片緊抿的薄唇里,吐出兩個讓震驚的字眼。
夏雨桐差點將手中的酒瓶打碎了,她內心實在是太過震撼了。冷逸天居然到黑色大漠來了,他是來救她的嗎?
她說不清此刻是什么感覺,腦海里空空的一片。
權相宇怕他們兩個露相,他走到夏雨桐身邊,伸出酒杯,“丑八怪小姐,也跟我倒上酒。”
夏雨桐反應過來,她連忙替權相宇滿上酒。
為了不引起雷契爾的懷疑,夏雨桐端著酒瓶,朝另一邊走去。
權相宇用手肘戳了戳冷逸天的胳膊,低聲道,“你也太大膽了,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剛注視她的眼神有多么熱烈,稍微留點心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看到她那樣,我沒有辦法無動于衷。”冷逸天眉頭緊皺,這是他是和雷契爾的恩怨,不該牽扯到她的。
權相宇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你要是我們都死在這里,你就完全釋放出你的感情吧!”
冷逸天,“”
權相宇看著他眼里流露出來的痛苦神色,他幽幽嘆息了聲,“你也不要傷心,想和她說說話,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冷逸天狐疑的看著權相宇,“什么意思?”
權相宇撇了下嘴,他招手喚來夏雨桐,“倒酒的丑八怪,你過來。”
夏雨桐皺著秀眉,她走到權相宇跟前,小聲問,“先生,你有什么事?”
權相宇指了指冷逸天空空的杯子,“替他滿上。”
就在夏雨桐替冷逸天倒酒時,他突然用手肘撞了她,她一個不穩,酒就酒到了冷逸天昂貴的西服上。
“你是怎么倒酒的?”權相宇揚高聲音,顯得很不滿。
不待夏雨桐說話,權相宇又接著不悅的說,“還不快帶客人去湖邊洗一洗?”
冷逸天和夏雨桐明白過來權相宇的意圖,兩人很有默契,冷逸天裝作一臉惱怒,夏雨桐則是滿臉的愧疚,她點頭哈腰的帶著他往湖泊邊走去。
雷契爾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他并沒有多疑心,只是有些惱伯特的那兩個下屬,真把自已當成了不起的人物了,在他的地盤大呼小喝。
一到湖泊邊,冷逸天就四處看了看,他將西裝脫下遞給夏雨桐,他蹲到她邊上,小聲問,“你還好嗎?”
夏雨桐鼻頭酸酸的,她眼眶里溢出了薄薄的水霧,她以為,自己會再也見不到他了,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來黑色大漠找她。
心里暖暖的,又澀澀的,像是各種調料在心間翻滾一樣。
“雨桐,對不起”看著她掉淚,好想將她擁進懷里,可是他不能,遠處有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他們。
夏雨桐很快就鎮定下來了,她既然易了容,就表示不想雷契爾他們認出來,她不能給他帶來麻煩。
“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你,是命中注定吧!我不怪任何人。”她吸了吸鼻子,神情間充滿了堅強。
冷逸天的心又是一陣抽痛,他說,“你一定會將你救出去的,你放心!”
“嗯,我相信你。”
身后響起了腳步聲,冷逸天微微側頭,看到莫少文的身影,他立即指著夏雨桐的鼻子罵道,“衣服幫我洗干凈沒有?做事這么不小心,我一定要到雷當家那你告發你!”
夏雨桐裝作惶恐的縮了縮脖子,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