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桐捂住嘴,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他這是要干什么啊,想搏她同情吧?
“宗炎楓,你發什么神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可憐你,收留你,就算你做再多,我也不會和你怎么樣!”她拎起拳頭,使勁地砸在他身上。
她很用力,咬著牙,一副恨他入骨的樣子。
宗炎楓緩緩抬起頭,他俊美的臉上,微微泛白,沒有一絲血色。
看著爆怒的夏雨桐,他也沒有阻止她的捶打,眼角一直含著寵溺的笑意。
夏雨桐見他還笑得出口,更是氣憤了。
但偏偏捶在他身上的力氣,卻小了很多,她淚流滿面的趴到他肩膀上,抽噎的開口,“我討厭你宗炎楓!”
宗炎楓蹲了太久,四肢發麻,他想站起來將她抱住,可剛起身,人就朝后翻去,連帶著夏雨桐也跌趴到了他身上。
雪花紛紛飄落,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和他四目相對,瞳孔中倒映著雙方的樣子,他胸口驀地一動,扣住她的后腦勺,便吻上了她微微發顫的雙唇。
趁她怔愣間,他長驅直入,挑動她的小舌,橫掃她唇腔里芬芳甜蜜。
“唔唔”等夏雨桐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深吮著她,壓根就不肯放開。
他的唇涼涼的,像是墜落下來的雪花一樣,夏雨桐看著他眼中的深情,她漸漸放棄了反抗。
直到彼此快要喘不過氣來,他才慢慢松開她。
“桐桐”
他話還沒說完,她就慍怒的打斷他,“地上這么涼,你快點起來。”
“你是不是不趕我走了?”他挑眉看著她。
“先起來。”
“要是還趕我走的話,我就不起來。”他像個孩子。
夏雨桐無奈的嘆了口氣,對他,她總是狠不下心來的。怎么可能看著他置身于冰天雪地,而不管不顧呢?
找個時間,她還是要和他好好談一下。
宗炎楓看穿她的心思,他捧起她凍得發紅的小臉,認真的說,“桐桐,我想跟你在一起,就算負了天下人,我也不想負你。我只想給你幸福,至于我爸媽,等我們倆穩定后,就回去向他們負荊請罪,求得他們原諒。”
夏雨桐哭笑不得,“宗炎楓,誰要和你在一起?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
“那你只要接受我對你的愛就好了。”
夏雨桐簡直無語到了極點。
“好了,先起來去洗個澡,不然你真會感冒了。”
“這么說,你是同意我留下了。”
夏雨桐抿唇不語。他這么執強,她還能說什么?趕他走,他又在雪地里吹寒風嗎?
宗炎楓一手提著行李條,一手握住夏雨桐的手,朝胡同里走去。
大嬸看到他們回來,笑嘻嘻的說,“小倆口床頭吵架床尾和,孩子都半歲了,別再拌嘴了。”說著,又指責夏雨桐,“小夏你也是的,自己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生活多苦啊,夏夏爸既然都找來了,你就讓他和你一起好好帶大孩子,一個女人逞什么強啊?”
宗炎楓牽著夏雨桐的手時,都能感覺她指腹間的薄繭,這一個多月來了,她吃了不少苦頭吧?
大嬸也是好意,夏雨桐點點頭,帶著夏夏進屋了。
一進屋,宗炎楓就將她和夏夏摟進了他懷中。
“你身上都濕了,你趕快放開我們。”夏雨桐瞪住他,他還不去洗澡,真想感冒么?
“不好意思,我馬上就去。”宗炎楓像個犯錯的孩子,他歉意看著夏雨桐。
夏雨桐沖他微微一笑,口吻柔和了不少,“去吧!”
宗炎楓洗完澡,他穿著牛仔褲,白色桃領針織衫走了進來,夏雨桐皺了皺眉,“天這么冷,怎么不多穿點?”
“我還想睡會兒覺,要不要一起?”
夏雨桐瞪了他一眼,“我先去做午餐,你哄夏夏玩會兒。”
“要不要我幫你一起做?”
“不用了。”
一晃,就到除夕了。這天,夏雨桐和宗炎楓去超市買了兩大袋子菜,他們晚上煮了豐盛的火鍋。
一邊看著春節晚會,一邊吃著熱騰騰的火鍋,就算環境很簡樸,但心里也暖暖的。
吃完火鍋,他便拉著她下樓放煙花。
看著在天空中璀璨綻放的煙火,夏雨桐的思緒飄到了很遠,不知道冷逸天現在在做什么呢?肯定是摟著單夢一起開心的吃年夜飯,又或者也帶著她在放煙花?
時光,將他們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恨他嗎?其實,在他們經歷了那么多事后,她恨不起來了。他愛何菁菁,拋棄她和夏夏,也在情理之中。
在簽下離婚協議的那一刻起,她和他就真正的完了。就算她生活得再艱難,她會和他形同陌生,永遠不可能再有交集。
燈紅酒綠的酒吧,冷逸天靠坐在包廂的沙上,指尖搖曳著一杯紅酒,幽深的眼神透著化不開的憂郁。
權少宇已經喝得趴在了沙發上,秦炔也喝了不少,他走到冷逸天身邊,又與他碰了碰杯,“少爺,喝吧,越想越難受,喝醉了反倒還痛快些。”
冷逸天看著秦炔,他嘆了口氣,“是我連累了你和明珠。”自從他和夏雨桐離婚后,明珠就與秦炔置氣,大過年的,在娘家也不肯回來。
而相宇,自從米亞出國后,他就郁郁寡歡,天天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
“嗝,你們知道炎楓那家伙去哪里了嗎?”權相宇突然開口,“打他電話也打不通,他小子是不是吃錯了藥,怎么好端端的和宗市長脫離父子關系?”
冷逸天沉默不語,握著酒杯的手,暗自緊了緊。這些日子,他一直暗中和莫少文斗,卻忽視了炎楓,這個愛雨桐不比他少一分的好兄弟。
他會不會去找她了?
想到這,冷逸天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秦炔看著冷逸天風云變幻般的臉色,頓時猜到他心中在想什么,“少爺,要不要屬下查查?”
“暗暗調查,不要讓單夢發現。”他知道,單夢一直派人暗中跟著他和秦炔。
單夢在擔心什么,他一清二楚。
除夕夜,夏雨桐催促著宗炎楓給他家人打個電話,他來t市后,就換了張卡,一直沒有打過電話。
宗炎楓嘴上雖說著不,手上卻按下了家里的座機號碼。
才響了三聲,就被宗媽媽急匆匆的接通了,“喂,是阿楓嗎?”夏雨桐離宗炎楓很近,所以她能聽到宗媽媽聲音里的急切和期待。
宗炎楓微微皺了下眉,他張了張嘴,千言萬語,最后只化成了一聲“嗯。”
宗媽媽激動不已,“兒子,你快點回來吧!你爸嘴上說不會再原諒你,可我知道他是想你的。”
“媽,我回來,你們會接受夏雨桐嗎?”
“兒子,你明知道她和冷逸天有過一段婚姻,還有了孩子,你為什么就這么執著啊”
宗媽媽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宗秋安搶了過去,他厲聲對宗炎楓吼道,“想要我們接受她,下輩子吧!”
‘啪’的一聲,無情的掛斷了電話。
宗炎楓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緊抿著唇,俊美的臉部線條繃成了線。
夏雨桐知道他心里是不好受的,她嘆了口氣,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背。
“炎楓,父母給予我們生命的人,是最重要的親人,你這樣,他們會很傷心,再說,我真不值得”
他突然將她擁進了懷里。
他將臉入她的頸項,低低的開口,“不要說什么值與不值,我認定了你,就是一輩子,你可以不喜歡我,但請別再趕我走。要是你以后再遇到合適的人,生活能夠過得幸福,我可以退出,但現在,請讓我留在你和夏夏身邊,我想給你們溫暖。”
夏雨桐聽著他的話,淚水,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她內心,都在震顫。
“炎楓,你對我這么好,我該拿什么回報你啊?”她捧起他的臉,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傻瓜,有什么好哭的,你不需要回報我什么,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他說著,又邪邪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要真想謝我,就做我的女人!”
夏雨桐使勁在他頭上敲了一下,“還以為你無欲無求呢,我簡直就要當你是神仙膜拜了,原來,你還是想得到我啊?你說說看,你是不是因為沒有得到過我,就一直不甘心?”她佯裝成一副生氣的樣子。
宗炎楓笑得更加欠扁了,“我是沒有過女人的處男嗎?關了燈,女人不都一個樣?”
“宗炎楓,你真無恥!”她羞得面紅耳赤。
宗炎楓將她抱到懷里,握住她的小手,看著手心上面的薄繭,他心疼的說,“我愛的不是你身體,當然了,你能給我最好。”
夏雨桐使勁在他肩膀上捶了拳,“流氓,我懶得理你。”
她將燒好的水倒在洗澡盆里,看了眼還站在床邊的宗炎楓,“去提點冷水過來,我們幫夏夏洗澡。”
小小的屋子里,氣氛極好。
春節期間,警察還親自拿著她的證件行李過來了,夏雨桐感激不已,有了證件,她就能找份好點的工作了。
宗炎楓這才知道她下火車后行李證件就被偷走的事,他在她額頭上彈了個爆栗,“怎么那時不跟我打電話?”他簡直不敢想象,她證件沒有了,她當時該是多么的心急如焚,不知所措?
“所以說啊,天無絕人之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夏雨桐不予在意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