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了?你沒有推過她,不用自責的,不過她很奇怪,一口咬定就是你害了她。”夏雨桐覺得這倆人中,肯定有人說了謊,她自然是相信姐姐的。
漢娜失神的笑了笑,“雨桐,我就知道會有這天的,她一定不會放過我。”
“姐,你馬上就要和jeo出國了,別想太多,要是你需要人陪,就跟我打電話,還有,你最近少出門,我怕單夢會對你不利。”
“好,謝謝你雨桐,我知道了。”
夏雨桐總有些不安,她心神不寧的回了湖苑別墅,抱著夏夏玩了會兒,她又回到臥室給冷逸天打電話。
居然還是無法接通。
他不會真答應單夢,會傷害漢娜吧?要是他真那樣做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
事情真相都沒有查明之前,他怎么可以草率的傷害一個性命?
她又接二連三的撥打他電話,一直無法接通。
夏雨桐隱隱不安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深夜還沒有結束,反而越來越濃烈,她承受不住內心的煎熬,趕緊下到半山腰攔了輛出租車就往漢娜家趕去。
她進小區后,匆匆到了漢娜的公寓。
按響門鈴,好半響,都沒有人開門。
她又撥打漢娜的電話,里面已經轉成語音信箱了,“您好,我是漢娜,正在休息,明天看到來電再給您回過去。”
聽到這樣的留言,夏雨桐頓時舒了口氣。
姐姐沒事就好。
她乘電梯到樓下,眼角突然瞥到一輛熟悉的跑車,上面的車牌號,正是冷逸天的。
她微微皺眉,他的車怎么會停在這?
她走過去,敲了敲車門,并沒有人開。
她又在小區里站了許久,并沒有發現漢娜住的公寓有任何異常后,便沉步離開。
回到湖苑別墅,她洗了個澡,剛躺下,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是漢娜的來電。
“姐?”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傳來一道凝重的男音,“我是jeo。”
“姐夫,你回來了。那你最近好好陪下姐,別再出差了。”夏雨桐懸著的一顆心,因為jeo的回來而放松下來。
可下一秒,jeo的一句話,就將她打進了萬丈深淵。
“雨桐,你姐她走了。”
夏雨桐腦子里嗡鳴了幾聲,她睜大瞳孔,滿眼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
“姐夫,這不可能。”夏雨桐腦子里空白成一片,她聲音里帶著不可置信與不知所措。
jeo帶著哭腔說,“我沒有必要拿這個事騙你。我一回來,就看到你姐躺在床上,口吐白沫,沒了呼吸,醫生過來時,直接宣告死亡了。我打開她的手機,看到你的來電,就跟你回了過來。”
夏雨桐哆嗦著身子從床上跳下來,她慘白著臉說,“我馬上就過來。”她匆匆套了件棉襖在睡衣外面,提著包就朝外沖去。
趕過去時,jeo頹廢的坐在床邊,漢娜就那樣了無生氣的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了血色,沉睡的樣子很安詳,身上還穿著性感的蕾絲睡衣。
夏雨桐眼前一黑,她身子軟弱無力的跌倒在地上,眼淚不可抑制的掉了下來。
她捂著嘴巴,淚流滿面的看著漢娜,心如刀絞。
為什么會這樣?明明下午她還和姐姐通過電話?都怪她不好,之前都來了公寓,卻不進去看看。
要是她契而不舍的按門鈴,姐姐或許就會過來開門,就不會死掉。
夏雨桐使勁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她自責、懊惱、痛恨。
姐姐下月就會出國,還說要帶著父親周游世界,怎么可能自殺?
夏雨桐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激靈,她先前在樓下看到冷逸天的跑車,那么會不會是他逼姐姐吞安眠藥的?
想到極有這個可能,夏雨桐的身子就如同秋風落葉般劇顫起來。
“你姐她最近情緒雖不穩定,但她對生命還是珍惜的,我真想不明白她為什么會突然自殺?我之前還和她通過電話,她說很想我了。”jeo抱住腦袋,臉上是濃濃的悲傷之色。
夏雨桐站起身,她撲到漢娜的尸體上,失聲痛哭。
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點將單夢就是何菁菁的真相告訴你,你也許就會早點離開了,也許就能免過這一劫。
jeo將夏雨桐拉開,他哽咽著說,“你姐要是在世,也肯定不想看到你如此傷心。她既然已經走了,我們就得跟她辦理身后世,讓她早點超生。”
夏雨桐的眼睛都快哭瞎了,她真的好痛苦難受,可就算她哭死,姐姐也不可再活過來了。
“姐夫,你真相信姐姐是自殺嗎?我們報警吧,讓法醫出份驗尸報告。”夏雨桐覺得,漢娜的死,肯定與單夢有關。
jeo也同意夏雨桐的看法。
三天后,驗尸報告出來,漢娜身上并沒有其他痕跡,也就是說,她是自己服下的安眠藥。
對于這個結果,jeo和夏雨桐都覺得不可置信。
“雨桐,辦理完你姐的喪事,我就準備帶著你父親出國,你姐在世時,一直想帶你父親多出去逛逛,她雖不在了,可我會完成她的心愿。”
夏雨桐凝重的點點頭,“恩。”
他和jeo去殯儀館選好了墓地和舉行遺體告別式的日子。這幾天,她覺得自己都快崩潰了,她給冷逸天打了好多個電話,可都沒法接通。
想到那晚在樓下看到的豪車,她不得不懷疑,這件事與冷逸天存在著一定的關聯。
聯系不到冷逸天,她只得跟秦炔打電話,居然連秦炔也不知道冷逸天去了哪里。
經歷了那么多事,夏雨桐以為自己變得堅強了,可面對親人的離開,她還是有點承受不住打擊。
這個時候,她特別想冷逸天能出現,給她一個很好的解釋,可他連面都不現,她真的很痛苦與失望。
jeo也沉浸在悲痛中,他比她對漢娜的感情更加深厚,他情緒也瀕臨崩潰,所以,殯儀館的大小事宜,都是夏雨桐一個人操辦著。
“桐桐,發生這么大事了,你怎么都不告訴我一聲?”夏雨桐正在和殯儀館的經理商量遺體火化事宜,宗炎楓突然走了過來。
宗炎楓看著消瘦了許多的夏雨桐,他胸口一陣發疼。
夏雨桐沒有通知任何朋友,她看著一臉關心的宗炎楓,沙啞著嗓音問,“你怎么知道的?”
“這幾天我跟你打了好些個電話,你都不接,我擔心你,早上就一直跟著你。”
夏雨桐臉色凝重的點點頭。
宗炎楓接過她手中的登記本,“你去一旁休息,我來幫你處理這些事情。”
接下來,宗炎楓每天都跟在夏雨桐身邊,將她的事全部攬到他手中。
看著他忙前忙后,夏雨桐眼眶無數次被水霧彌漫,為什么每次在她最無助、最脆弱、最需要關心的時候,都是炎楓在她身邊?
思雅,明珠也陸續聽說了漢娜出事,都趕過來幫忙。
朋友們都到齊了,可唯獨缺了夏雨桐最想看到的人。冷逸天,已經連續一個星期和她沒有聯系了。
夏雨桐從失望,已經衍變成了怨恨。
她甚至都懷疑,他是‘畏罪前逃’了。
在舉行遺體告別式的前天晚上,舉辦了超渡儀式,夏雨桐和jeo哭得昏天暗地。
她沒敢將這個消息告訴夏偉滔,她怕他承受不住這樣大的打擊。
翌日,遺體告別儀式后,遺體就送出去火化了。
夏雨桐看著小小的骨灰盒,她悲痛欲絕。
將骨灰盒送到墓地,夏雨桐獨自一人跪了許久,天空下起了柳絮般的小雪,一片一片落到她頭上,肩膀上,她都毫無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一只微涼的手,覆在她的肩膀上。
“雨桐,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聽到熟悉的低沉嗓音,夏雨桐驀地抬起頭。冷逸天一臉倦色的站在她跟前,幽深的黑眸里,帶著深深的愧疚。
夏雨桐站起身,狠狠地甩了他兩巴掌。
她猩紅著眼,憤恨瞪視著他,“你還有臉過來嗎?你害死了我姐!你怎么真能如此狠心?為了何菁菁,你就是這樣傷我的心是不是?”
冷逸天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劍眉緊緊皺起,面對她的指控,他胸口一陣絞痛。
“我沒有傷害夏雪琳。”他低聲吐出這么一句話。
夏雨桐冷冷地勾唇,她怒不可遏的吼道,“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你要是沒有害我姐,為什么現在才出現?還有,當晚事發時,你的跑車怎么會在她公寓樓下?”
“雨桐,在你心中,我就這么點可信值也沒有?”
夏雨桐聽到他的質問,她唇角挑起一抹譏諷,她也很想相信他,可這些天他人去了哪呢?為什么電話也打不通,就連秦炔都不知道他的蹤跡。
“逸天,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答應過單夢,要替她報仇?傷害我姐?”
冷逸天想到那天,他不答應菁菁,她就以自殺做為威脅,他不得已只能點頭同意,但他并沒有實際行動。
“雨桐,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有傷害過夏雪琳。”
聽到他的回答,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也就是說,你真的答應過單夢。好,你說沒有傷害過我姐,那晚你的跑車,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姐的樓下?這些天,你又去了哪里?”
冷逸天想將她從地拉起來,可被她用力的揮開,她咆哮著吼道,“你個殺人兇手,別碰我!”眼淚,又如斷線的珍珠般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