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我接到少爺了,他要和你說話。”秦炔將手機遞給冷逸天。
夏雨桐正和宗炎楓在大排檔里喝酒,她聽到冷逸天要跟她說話,臉部線條情不自禁的繃了起來。
“桐桐,喝完酒,我陪你再去唱k吧?”宗炎楓端著一盤他剛親自炒好的蛋炒飯過來,見她正在打電話,立即閉上了嘴巴。
可那句喝完酒,再去唱k的話,還是被冷逸天聽到了。
“你跟炎楓在一起?”冷逸天緊緊捏著手機,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棱角分明的俊顏上,帶著冰霜般的冷寒。
夏雨桐在心里嘲笑了聲,他都能悄無聲息的帶著單夢出差,還和她在一同間房,她和炎楓正大光明,有什么好怕的?
她正了正身子,淡聲道,“對,我和他在一起。”
“夏雨桐,你簡直不知悔改!”冷逸天的火氣,一下子噌了上來。
他的定罪,也讓個性要強的夏雨桐心里窩火,她大老遠跑來澳門向他解釋,他居然還用這種態度跟她說話,簡直是氣死她了。
“我和炎楓清清白白,我不像你冷逸天,紅顏知已多,只要她們對你勾勾手指頭,你就會和她們亂搞一通,你自己花心,不要將我也想象成你那樣的,你這次帶著單夢出差,肯定也和她搞在一起了吧?冷逸天,你就是這種人渣,畜牲,不要臉的東西,你以為我稀罕你嗎?我現在才發現,炎楓多好,他各方面都不比你差,我和他在一起不知多快樂,你既然對我不忠,我又為什么要為你守身如玉”
宗炎楓聽不下去了,他一把搶過夏雨桐的手機,連忙向那頭的人解釋道,“逸天,桐桐她氣你的,我們來澳門找你,結果得知你退房了,嘟嘟嘟”
話還沒說完,那頭就將手機掛斷了。
冷逸天狠狠地將手機砸到了地上,他臉上帶著寒冬般的冰冷,眼神幾乎要噴火了,緊捏成拳的雙手手背上,一根根青筋突突直跳。
秦炔和單夢都被他渾身的冷冽嚇得不敢說話。
冷逸天緊咬著牙關,兩腮的肌肉不斷抽搐著,他腦海里全是夏雨桐剛說的那席話!
“秦炔,我先去醫院看我媽,你幫再訂張去澳門的機票。”他冷冷說。
單夢小聲開口,“冷總,您實在是沒必要再去找夏雨桐了”
“閉嘴!”冷逸天朝單夢暴喝,幽深的黑眸,似要噴火。
單夢嚇得一哆,眼眶里立即騰起了晶瑩的水霧,她一邊抽泣,一邊委屈的說,“我只是想說,讓夏雨桐先冷靜兩天,她回來后我再向她解釋。”
冷逸天知道自己剛剛態度太過惡劣,他皺眉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想對你發火,出差這些天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單夢看著他快速離開的背影,內心一陣酸楚。
宗炎楓回撥過去時,那頭的電話已經無法接通了,他又撥打冷逸天的手機,卻處在關機狀態。
夏雨桐見此,從他手中抽回手機。
“還打什么打?我已經決定了,回去后就和他離婚。”說著,她趴在桌子上,不顧形象的大哭起來。
只要想到分開,她的心,就像被利劍在刺一樣。
難受的快要窒息。
宗炎楓掏出手帕,將她摟進懷里,小心翼翼的替她擦去眼淚。
“明明很在乎他,又何必說出置氣的話?你要知道,你先前那番話,換作任何男人聽到,都會難受。桐桐,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別將一個小小的誤會,越搞越大,到時候,你就中了單夢的計不是嗎?”
這時候的夏雨桐哪里聽得進去?她滿腦子都是冷逸天和單夢在一起的情形。
冷逸天匆匆趕到醫院,等了近半個小時,周麗蘋才從搶救室被推了出來。
“這次是有驚無險,要是你母親再不注意,繼續沉迷賭博,下次就沒有這么幸運了。”醫生對冷逸天說道。
冷逸天看著臉色慘白如此,一夕間好似老了許多的周麗蘋,指責與說教都哽在喉間說不出口。
“我覺得你有時間,可以帶你母親去看看心理醫生,她缺的還是關心與溫暖。”
聽到醫生的話,冷逸天心中騰起了一股愧疚感。
他從小就和母親關系不太好,除了給她物質上的滿足,從沒有在精神上給予她一丁點慰藉。
在醫院陪了周麗蘋一晚上,一清早,冷逸天就乘飛機去了澳門。
夏雨桐失眠了,她睡不著,不想現胡思亂想下去,天才蒙蒙亮時,就拉著宗炎楓退了房,去逛澳門大街了。
清晨,太陽還沒出來,天空有些灰暗,澳門的街道很窄,和她想象中的景象,有些差別,但并影響它的繁華。
她和宗炎楓在街邊吃了個簡單的早餐后,就到了市政廣場,廣場四周的建筑,都是歐式風格,往前走,就看到了一間教堂。
她和宗炎楓做了禱告。
接著,他們到葡京賭場,鳥籠式的外形,很奢華,氣派。進去之前,要進行安檢,一樓是普通人玩的地方,宗炎楓帶著她到了二樓的vip區。
她不會賭,便看著宗炎楓賭。
不一會兒,宗炎楓就贏了上百萬。
將籌碼換成鈔票時,她陰霾的心情有片刻的愉悅。
“帶你去購物吧!”宗炎楓提議,“將贏的錢都花掉。”
“不了,是你贏的,又不是我。”她不想花他的錢。
宗炎楓在額頭上彈了個爆栗,“要不是你在我身邊,我哪有這么好運?”不由她分說,他拉著她就朝購物街跑去。
他們沒有打車,一路奔跑,途中撞到了好幾個人,她和他連連向人家道歉,之后,便是看著對方大笑。
和宗炎楓在一起,她總是能釋放出內心的憂傷。
輕松而又快樂!
宗炎楓跟她買了許多名牌衣服,還幫夏夏買了一塊鑲金的玉墜。
不知不覺中,一天已經過完了。
他們晚上準備去坐豪華游輪,好好欣賞澳門的夜景,然而,他們并不知,冷逸天已經在酒店大門等他們一整天了。
雖然從前臺那里得知他們退了房,但冷逸天并沒有離開。
他好幾次想給她和宗炎楓打電話,可鼓不起勇氣。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如此怯弱了?
豪華游輪上,靠海邊的位置,餐桌上擺著精美的食物,周身還有人拉奏悠揚的小提琴曲。
海風輕輕吹拂夏雨桐披在肩頭的長發,她雙手托著兩腮,目不轉睛的看著澳門的美麗夜景。
“桐桐,吃點東西吧!”宗炎楓細心的替她將牛排切成小塊。
夏雨桐收回視線,她吃了塊牛排,明明是美味,她卻如同嚼蠟。
“桐桐,陪我跳支舞可好?”見她眼中又露出憂傷,宗炎楓提議。
夏雨桐本想拒絕,可看到他眼中的期待后,她點點頭,“好。”
一首月光小夜曲,悠揚而浪漫,徐徐海風,點點璀燈,照耀在他們身上,仿佛月夜下一對完美的碧人。
宗炎楓低斂著眉眼看著夏雨桐,她微抿著唇,長睫如蝶翼般一顫一顫,長發絲隨風飄舞,就像花叢里最美麗的精靈,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他情不自禁的扣緊了她的腰肢,夏雨桐抬眸,看到他深情的眼神,微微恍神。
“炎楓,你”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拉進了懷里。
聞著他身上清新的氣息,她眼圈微微發紅。要是冷逸天也像炎楓一樣對她好,那該是多么好的事情,可惜,他總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炎楓,我有點累,不想跳了。”夏雨桐掙開他的手,重新坐到餐桌前。
宗炎楓讓服務生又點了幾盤水果甜點,“桐桐,多少吃點吧!”
“炎楓,我們明早就回去吧!”
一天不見,她就開始思念寶貝女兒了。
宗炎楓點點頭。
冷逸天一直等到深夜,夏雨桐也沒有回酒店。
他的血液,都有種凝結成冰的感覺。
幽深的黑眸里,散發出陰戾的冷光。
他當天晚上,就乘飛機回了a市。
夏雨桐和宗炎楓在游輪上看了一晚上的夜景。
回a市的途中,她坐在頭等艙,一點睡意也沒有,腦海里全是見到冷逸天該怎么辦的情景。
她和炎楓在澳門多呆了一天一夜,他肯定又會誤會,更加不信任她。
而她,顯然也不信他和單夢是清白的。
二人的婚姻,要是缺少了信任,就像人走在懸崖,隨時會跌入萬丈深淵,萬劫不復。
自從在日本經歷了生死劫,生了夏夏后,她就沒想過和他分開。為什么他們會走到這一步,她真的點茫然失措。
一到a市,夏雨桐就趕回醫院。
宗炎楓本來要陪著她,但她堅決不讓,他就先回去了。
去看了夏夏,見家伙正在吸著奶嘴在玩耍,她難受的心稍稍得到緩解。
回到她休息的病房,一進去,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單夢。
夏雨桐全身的細胞又開始緊繃起來,她冷冷的看著單夢,冷聲問,“你來做什么?”
單夢站起身,她笑意盎然的看著神色憔悴的夏雨桐,走到她跟前,與她四目相對,“我是來請求你,離開逸天哥哥的。”
逸天哥哥?夏雨桐聽到這樣的稱呼,唇角勾起了譏諷的笑,“是他讓你來的嗎?”
單夢搖了搖頭,她柔柔的說,“逸天哥哥什么也沒說,你如今和他有了孩子,他為了責任,怎么可能和你分開呢?但你不覺得,他和你生活在一起并不快樂嗎?他最愛的人是誰,相信你心里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