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天打了夏雨桐近一天的電話,居然都是無人接聽,到最后,還關機了,周伯說她中午和漢娜去療養院看夏偉滔了,他讓秦炔查到漢娜的號碼,打過去,卻也是沒有人接聽,最后也是關機。他立即開車去療養院,院長告訴他,她們倆下午五點多就離開了。
該死的,她到底在搞什么?挺著個大肚子,到處跑什么?
他心里萬分擔憂和惶恐,很怕她出事。
冷逸天像只無頭蒼蠅,他開著車,找遍了大街小巷,他又不敢報警,害怕是有人看到他賺了錢,就綁架了他老婆,到時撕票的話,后果不堪想象。
秦炔和景然得知消息后,也開著車在大街上幫他找人。冷逸天又聯系上了還在英國的jeo,jeo得知漢娜失蹤后,他說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國。
三人在街上轉到大半夜,都毫無收獲。
最后他們在湖苑別墅會合,商量計策。
冷逸天急得額頭上的冷汗直掉,她挺著大肚子,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或者孩子又有傷害的話,他肯定會崩潰。
“要不我們報警吧?”景然提議。
冷逸天眉頭緊皺的搖頭,他還在不停撥打她們倆個的手機,“現在這種情況,多半是被人綁架了,不然雨桐肯定會聯系我。若是報警,綁匪撕票,到時”他不敢再往后想下去。
“如果是綁架,綁匪肯定會主動聯系我。”冷逸天揉了揉突突不停跳動的太陽穴,眼睛里已經布滿了血絲。
如果他賺到錢,代價是讓他的妻兒受到傷害,他寧愿過著最平凡的生活。
翌日天才剛蒙蒙亮,包專機回來的jeo就趕到了湖苑別墅,他說凌晨時接到綁匪的電話,讓他準備一千萬。
“真是獅子大開口,一千萬!這群遭天殺的綁匪也不怕撐死!”景然憤怒的捏起拳頭,他最厭恨這些靠傷害他人,不勞而獲的人了。
就在冷逸天準備開口時,周伯拿著一個白色信封,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少爺,我剛在大門口看到這個信封。”
冷逸天迅速抽出信封里的紙張。
要想你大肚子老婆平安,在兩天之內,準備一千萬。
字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用糨糊貼得歪歪斜斜。
冰冷的氣息,從冷逸天身上散發出來。這群綁匪,真他媽的太狠了,竟然想在他和jeo這里得到二千萬!
“只要漢娜平安無事,多少錢我都愿意給。”jeo也急得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冷逸天贊同的點點頭,“我也一樣,就算傾家蕩產,我也要保她和孩子平安。”
確定夏雨桐和漢娜是真的綁架后,他們各自忙著去籌錢了。
夏雨桐經過整整三個小時的掙扎,她嘴巴上的膠布終于掉落了,她看著雙眼沒有一點焦聚的漢娜,嘶啞著嗓子說,“姐,你要堅強,他們會很快來救我們的,你一定要挺住。我知道,你現在一定生不如死,可是姐,你還年輕,不能就這樣被打倒啊!”說著說著,她泣不成聲。
“還真是姐妹情深!”木門被推開,光頭男走了進來,他鄙夷的看著她們,陰冷的說,“我已經聯系你們各自老公了,讓他們拿出一千萬贖你們。不過,就算收到錢,漢娜小姐,也同樣得死!誰讓我們的金主發話了呢!”
夏雨桐朝光頭吼道,“你們的金主到底是誰?她和我姐有什么血海深仇?”
光頭走到夏雨桐跟前,揚起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你個臭娘們,要不是你頂著個大肚子,老子早就奸了你,你給老子閉嘴,不然,”光頭將腳踩到夏雨桐的肚皮上,夏雨桐嚇得立即求饒,“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夏雨桐嚇得冷汗涔涔,她惶亂的搖頭,千萬不要傷害到她的孩子,她無法再一次承受那種失去的滋味!
一直如死人般沒有絲毫生氣的漢娜終于開口了,她猩紅著眼睛對光頭嘶吼道,“你們不要傷害到我妹妹,要折磨,盡管折磨我!”
光頭朝漢娜身下瞥了眼,血漬已經干涸了,仍然散發著一股很重的腥味,他將腳從夏雨桐突起的肚皮上挪開,惡狠狠地警告,“再他媽的惹老子心煩我,老子一定弄死你!”
夏雨桐四腳都開始僵硬發麻了,她身子一顫一顫,腹中的孩子許是感受到她的驚恐,也調皮的亂動起來,她難受的臉色發白,可是一看到姐姐,她就心如刀絞。
雖然以前,姐姐沒有給過她太過關心,可是二人之間畢竟有血緣關系,這個世上,她的親人不多,姐姐就是最重要的親人之一。現在她受到這種非人的折磨與催殘,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
光頭蹲到漢娜跟前,骯臟的手指挑起她下巴,陰冷的笑了笑,“這張臉蛋,還真是漂亮得令人心動。難怪你男人會一口答應給我們一千萬。”說著又看了眼夏雨桐,“你妹妹長得沒你好,不過福氣也不錯,她男人也同意給我們一千萬了。”
夏雨桐睜大瞳孔,她沒想到,這些喪心病狂的綁匪,居然獅子大開口,要那么多錢,他們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逸天的公司才剛步入正軌,一下子要拿出這么多錢,他去哪里籌啊?
“他們肯給贖金,你若是再要了我性命,我看你怎么拿到錢。”漢娜憎恨的瞪視著光頭,如果眼神能殺死人,她早就將他千刀萬剮了。
即使走到現在這一步,她也不想死,她愛jeo,可是發生這種事后,她還有什么臉面去見他?
心,好痛好痛
就在這時,刀疤男人走了進來,他在光頭耳邊低語了幾句,光頭撇嘴笑了笑,他對漢娜說,“我們金主說了,若是能拿到贖金,就留你一條賤命,不過,”光頭盯著漢娜光裸的身子看了看,摸著下巴,笑得猥瑣,“金主說要將你現在這副賤樣,拍成照片。”
漢娜是公眾藝人,要是這些照片流露出去,對她的形象以及事業,都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你們太喪心病狂了,你們一定會遭到報應的!”夏雨桐顧不上恐懼,她嘶啞著聲音吼道。漢娜厲聲對夏雨桐說,“你閉嘴!”
夏雨桐知道漢娜是她受牽連,可是她真的不能視而不見,看到姐姐受罪,她同樣心里難受痛苦啊!
“姐”
漢娜打斷她,“我的事你不要管!”
光頭接過刀疤男遞來的相機,將漢娜現在**裸的狼狽模樣,拍成了照片。
“要不是你身下流的血太讓我惡心,我真想要再嘗嘗我的滋味。”光頭男說著,在漢娜小腹上用力一踩,漢娜立即出一聲凄厲的慘呼。
夏雨桐的五臟六腑都絞痛的扭在了一起。到底是誰想要姐姐死,怎么這么狠心啊!
光頭跟漢娜拍完照,他又拿起一要針管,“昨晚跟你注射的量很小,今天再給你補一針吧,我們金主說了,不讓你死的痛快,想先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說完,將針管里的毒品,推進了漢娜手臂上的靜脈里。
漢娜目光猩紅的看著這一切,她已經失去反抗、吶喊的力氣,她究竟犯過什么重大錯誤,今生要飽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眼淚流得干涸,她仿佛跌進了黑色深淵里,再也看不到前方的光明。
jeo,我以后,該如何面對你?
光頭和刀疤男離開后沒多久,漢娜就再次毒癮發作了,這次她的狀況比昨晚更嚴重,身子抽搐得如同篩糠,她瞳孔不停放大,嘴巴里白沫直流,身上又涌出鮮紅的血漬,看到這一幕,夏雨桐已經嚇得失去了聲音,她不停地搖頭,不停地掉眼淚。
“啊啊啊!我好痛苦!”漢娜蜷縮成一團,她想用雙手抱住如同毒蟲在鉆的腦袋,可腕間的繩子卻無法掙脫開,她用力的掙扎,薄薄的肌膚都掉了一層皮。
夏雨桐看得觸目驚心。
她胸口,宛若重錘在敲一樣。
十分鐘后,漢娜難受的暈死過去,夏雨桐淚流滿面的看著她,心想,昨天若不是自己給她打電話去看爸爸,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她既自責又痛苦。
在這種地獄般的煎熬中,她由于情緒波動起伏劇烈,肚子越發的疼痛起來。
廢棄的舊倉庫里,陽光透過破爛的窗戶,照映著兩個仿佛沒有了生氣的女子。
夏雨桐看著自己隆起的小腹,她閉了閉通紅的眼睛,在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是度日如年,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出去,她好怕,孩子就這樣隨她而去。
她緊緊咬著唇瓣,直到鮮血涌出,她睜開雙眼,目光空洞的看著骯臟的天花板,她就像一座沒有知覺的雕塑。
時間慢慢流逝,暮色降臨時,漢娜緩緩轉醒,她已經痛得全身失去了知覺,腦海里懵懵的,她很想哭,可是眼淚干涸了,再也掉不出來了。
“雨桐,是我對不起你,他們要傷害的人是我,可是我卻連累你也一起被綁過來了。”漢娜有氣無力的說道。
屋子里漆黑黑一片,夏雨桐看不清漢娜的表情,不過她能想象,漢娜一定肝腸寸斷,痛苦不堪,她搖搖頭,凝噎道,“姐,我們一定會活著出去的,我從沒有怪過你,我甚至在想,昨天若不是讓你和我一起去看爸爸,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漢娜輕笑了聲,那笑聲如煙似霧,“傻妹妹,你忘了那個給我寄恐怖娃娃,半夜三更給我打電話的人了?是有人一直想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