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炎楓瞬間來火,他怒視著宗秋安,“這是光明正大的人,能做出來的事嗎?”
“為了你的幸福,我必須這樣做!”
宗炎楓薄美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為了我的幸福?宗市長,你真正了解過我的想法嗎?從小到大,你和媽媽,沒有陪我過過一個生日,沒有參加一次家長會,更沒有帶我去過一次游樂園,你們總是說工作忙工作忙,可是賺再多的錢,當再大的官,這些就能讓我感覺到幸福了嗎?我喜歡夏雨桐,是因為她小時候的經歷,和我很相似,同樣得不到愛,也同樣很渴望愛,如果你們敢傷她一根頭發(fā),我會和你們拼命!”他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宗秋安站在原地,腦海里不停回旋著他剛剛說過的話。
從市政府大樓出來后,他撥打了夏雨桐的電話,不知為何,此刻很想聽聽她的聲音。
“桐桐,你在哪?”他問。
夏雨桐在湖苑別墅,明天倪青青和冷逸天就要訂婚了,她只要再照顧倪青青二天,就可以不用再來這里了。
“在跟倪青青準備午餐。”夏雨桐小聲說道,冷逸天中午也回來了,她生怕他聽到,到時又找她麻煩。
宗炎楓皺了皺眉,“你怎么還去湖苑別墅?桐桐,你要是聽我的話,就馬上給我出來,別再伺侯倪青青了,你又不是她的專屬傭人。”他真是想不明白,她怎么總是放著班不去上,跑到湖苑別墅,讓倪青青呼來喝去。
“明天他們訂婚后,我就不用再過來了。”
宗炎楓的墨眉皺得更緊了,他問,“桐桐,我總覺得你最近不太對勁,你是不是還覺得對逸天愧疚,想彌補他?抑或是,你還很在乎他?”
夏雨桐不知該如何向宗炎楓解釋,她嘆了口氣,“你別問了,總之明天過后,我不會再伺候倪青青。”不待他回答,她就切斷了電話。
將手機擱進口袋,端著菜盤轉身,看到倚在廚房門口的高大身影后,她嚇得手中的盤子掉落到了地上。
他是什么時候倚在那里的?
像是做了虧心事,被人抓到了一樣,她的心臟怦怦亂跳起來。
“跟炎楓通電話?”他的聲音,像是含了冰渣子,十分冰冷。
夏雨桐點了下頭,她蹲下身子,清理一地的狼藉。
“他發(fā)生那種后,你還愿意和他來往?”他冷聲質問。
“炎楓的人品,你難道真不清楚嗎?他不像你”話還沒有說完,她指尖扎進了一塊碎渣,鮮血噴涌而出,她皺了下眉,沒有理會,將渣片拔出來后,繼續(xù)清理。
冷逸天看不下去,他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拉著她的手放在水籠頭底下,用清水沖洗受傷的傷口,“我去拿藥箱。”
她想說不用了,他卻大步離開了廚房。
倪青青在院子里曬太陽,她回屋準備倒杯綠茶,在經過廚房時,她便看到了冷逸天替夏雨桐包扎傷口的情形。
他幽深的黑眸里,帶著她從沒有見過的柔和,仿佛三月的春風,他高大英俊,夏雨桐嬌柔清秀,如此看來,他們竟是如此的匹配。
濃濃的嫉妒,從倪青青心底騰起。
她就知道,天心中,始終記掛著夏雨桐。
倪青青輕咳了一聲,夏雨桐看到她,立即與冷逸天保持距離,她解釋道,“我剛不小心摔破了盤子,劃破了手指,冷先生他才幫我包扎下。”
她的解釋,在倪青青看來,反而有種欲蓋彌章。
“天,陪我出去曬太陽吧!”倪青青沒有理會夏雨桐,她挽上冷逸天的胳膊,將小臉埋入他胸膛,不管他心里是否還在意夏雨桐,都不能改變他是她肚里孩子父親的事實!
這輩子,他是無法擺脫她的。
冷逸天摟著倪青青出了廚房,夏雨桐望著手指上貼好的ok繃,悵然若失。
吃完午飯,冷逸天照常去了公司,他一走,倪青青就露出了真實面目,她怒視著夏雨桐,“你故意劃破手指,勾引天?”
夏雨桐百口莫辯,她就算解釋,也是白費唇舌吧!
倪青青見她不吭聲,揚起手,甩了她一巴掌,夏雨桐惱火,但又不敢發(fā)作,只能硬生生的忍受。
“你憑什么和我搶天?你這個狐貍精,在我眼皮底下,竟然都敢勾引天!真是不要臉!”倪青青醋勁上來,她罵的話,相當難聽。
夏雨桐左耳進,右耳出,她在心里不停警告自己,不能和倪青青對著干,否則,她越發(fā)得不到自由,也看不到爸爸了。
倪青青食指戳向夏雨桐的太陽穴,她尖銳的道,“若是再讓我發(fā)現你勾引天,我保證會讓你后悔一生。”
她陰戾的眼神,以及猙獰的表情,讓夏雨桐情不自禁的打了個戰(zhàn)栗。
周末,陰沉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天空,終于見晴,艷陽高照,融化了冬雪,繁華的城市,看起來不再那么蕭條,街上又開始人流如織,車水馬龍,喧囂而熱鬧。
今天是冷逸天和倪青青訂婚的日子,倪千行為此,在富人別墅區(qū),專門購買了一套二千多平米的豪華別墅,當作他們的訂婚禮。
夏雨桐昨天晚上沒有回公寓,倪青青讓她留在湖苑別墅,翌日天還沒亮,她就讓倪青青叫了起來。
“跟我去準備早餐,我想吃點清淡的,等下化妝師,服妝師就會過來,你順便也在我衣柜里挑件禮服,免得等下跟著我去宴會場,丟我的臉。”倪青青說。
夏雨桐秀氣的眉皺了下,“我能不去嗎?”
倪青青就是想讓夏雨桐見證她和冷逸天的訂婚禮,怎肯答應她的要求,她搖頭,“不行,你必須去。”
夏雨桐沒辦法,在衣柜里挑了件寶藍色的禮服,倪青青的禮服大多數都是低胸v領,她找了半天,也就只有這件裹胸前面還有一朵褶皺的花,穿上后,應該不會顯得太曝露。
不到七點,化妝師,服裝師,共十來人便過來了,倪青青吩咐夏雨桐,跟他們一起準備早餐,沒有人幫她,她忙得不可開交,等早餐做好,倪青青又告訴她,五星級酒店的工作人員會送早餐過來。
這擺明了,是在整她。
夏雨桐氣得眼眶發(fā)紅,她極力忍著,才沒有掉下眼淚。
倪青青越是這樣對她,她越是要堅強。
她不會讓倪青青看笑話。
收拾好碗筷,她上樓換好寶藍色的禮服,沒有人給她化妝,索性她皮膚好,眉毛也夠黑,她只在唇瓣上涂了點亮麗的唇彩,頭發(fā)盤成了韓式發(fā)髻,鏡子中的她,不驚艷,不華美,卻給人一種很清雅,沉淀的淡然感,如同空谷的幽蘭,安靜中透著芬芳。
經過整整二個小時的精心妝扮,倪青青終于在數十人的擁簇下,走出了化妝室。
夏雨桐站在樓梯口等她,看到她走出來的一瞬間,夏雨桐驚嘆的張大了嘴巴,就算她不喜歡倪青青,也不得不承認,今天的她,美得令人窒息。
她一襲純白色的齊裸禮服,胸口的施華洛施奇水晶與璀璨鉆石遙相呼應,盡顯奢華與高貴,她腳踩七寸高的水晶亮片高跟鞋,盡管身懷有孕,但身材依舊曼妙動人,窈窕韻致。
她如同暗夜里綻放的玫瑰,妖嬈而美麗,高貴而優(yōu)雅。
倪青青斜睨了眼夏雨桐,眸底閃過一絲驚訝,她沒有任何妝飾,竟然能給人一種很純凈清雅的感覺。
“走吧,我們先下去吃早餐。”五星級酒店的廚師,親自帶著餐點過來了。
夏雨桐很識趣的輕扶著倪青青下樓,倪青青看著機靈的夏雨桐,揚了揚唇,竟然對她露出一記友好的笑容。
冷逸天昨晚在新別墅,他派秦炔過來接倪青青。
吃完早餐,數十輛奢華的勞斯萊斯,浩浩蕩蕩的朝富人區(qū)別墅駛去。
倪青青進入別墅大廳時,立即引起了轟動,人人驚嘆她的美麗,媒體的鎂光燈閃個不停,夏雨桐跟在倪青青天身邊,她從沒見過這種陣勢,不禁感到些許的害怕。
保鏢將媒體請到了別墅外,倪青青見夏雨桐臉色微微發(fā)白,她鄙夷的笑道,“你還真是沒有見過大場面,居然這樣都會緊張。”
夏雨桐淺淺一笑,“抱歉,給倪小姐丟臉了。”
倪青青輕撇了下嘴巴,她說,“等下機靈點,跟在我身邊,隨著聽從我的吩咐。”
“嗯。”
冷逸天是和倪千行一起從樓上走下來的,他今天穿了套白色的燕尾服,意大利名牌,純手工制作,袖扣鑲金,在水晶燈下,反襯著金色耀眼的光芒,而他身旁的倪千行,一身黑色西裝,襯托著他昂揚筆挺的身姿,歲月并沒有在他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英俊中透著成熟,一看就是商界的成功人士。
倪青青看到冷逸逸天,精美的小臉上,揚起幸福的笑意,不過在瞥到倪千行時,她的笑容凝固了兩秒,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冷逸天來到倪青青身前,她立即親昵的挽住他胳膊,他幽深的黑眸,朝她身后的夏雨桐瞥了眼,夏雨桐也正好在看他,倆人四目相觸,霎時間電光火石,夏雨桐連忙挪開眼球,不經意見,撞向了一雙狹長的桃花眼里。
昨天和宗炎楓通電話后,她就關了機,她看到他眼中無法掩飾的憂傷,胸口驀地一抽。
冷逸天向夏雨桐投去一記警告的眼神后,帶著倪青青走上了搭建好的臺子上面。
首先是倪千行說了些感謝各位政商界名流,親朋好友過來參加倪青青和冷逸天訂婚禮的熱絡話,其實是宣布他們交換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