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洗菜,邊用眼角余光打量她,她近來瘦了好多,臉上幾乎只剩下一層皮,臉小得連巴掌都不如,眼睛本來就大,這下看起來,更加大了。
吃飯的時候,倪青青打來電話,他謊稱去見客戶了,夏雨桐聞言,嘴角掠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嘲諷。
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么絕色,竟然就像老鼠過街一樣。
“我在雅禮小區重新買了套房子,你盡快搬到那邊去住,我不想每次過來炎楓以前住過的公寓里。”冷逸天將一串鑰匙扔到夏雨桐跟前。
夏雨桐秀眉微皺了下,她默默的收起鑰匙,“嗯,好。”她深知,拒絕他,又會遭受到多么大的折磨。
吃完飯,他朝她揮揮手,“去洗個澡,一身的油煙味。”
夏雨桐不知道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要持續到什么時候,她不想被他一次次賤蹋,可又總是擺脫不了他的魔掌。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父親了,除了他偶爾心情好時,會給她看幾張父親的近照。
她從浴室出來時,他正坐在沙發上抽煙,白色煙霧中,他的神情冷峻幽凝,她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他向來心思深沉,她從沒有真正看透過他。
注意到她的目光,他向她看去,她剛洗完澡,頭發還濕潞潞的,芙蓉花般粉嫩的臉頰,被水汽蒸得粉撲撲的,他朝她招手,“過來。”
夏雨桐移步,在離他還幾步之遠時,她停了下來,他劍眉一皺,伸手將她拉坐到了大腿上。
淡淡的清香,從她身上散發出來,他就喜歡這種淡雅的味道,不禁深吸了口氣。
夏雨桐雙手抵在他的胸膛前,“逸天,你打算什么時候,讓我去看爸爸?”
冷逸天低首,在她唇瓣上啄了口,“你今晚表現好一點,等我和倪青青訂完婚,我就帶你過去。”
夏雨桐的心,如同被針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痛,侵絞著她的血肉。
她真的不懂他,既然擁有了倪青青,為什么要霸占著她不放?是為了報復嗎?如果是,他為什么就不想想,他曾經也做過傷害她的事
“不準走神!”他抬起她下巴,幽眸中閃爍著警告。
夏雨桐咬了咬唇,她抬起雙手,勾勒住他的脖子,湊上自己的柔唇。
他霸道的挑開她貝齒,吸卷住她的香舌,糾纏出旖旎的色彩,他大手也沒有閑著,扯開她浴袍帶子,直接覆上了她柔軟的豐盈。
他從不和她去床上做,因為那張床,她曾經和別的男人睡過。
想到她嬌美的身段,也曾被宗炎楓親吻過,他便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夏雨桐疼得直吸冷氣,不過也沒有叫出聲。
“冷逸天,你干什么啊?”夏雨桐雙手抓住沙發背,她豈圖撐坐起身子,遠離他作怪的頭顱,他大手按壓住她的大腿,不讓她動彈。
他的舌頭,伸進了她的濕潤地,她全身止不住戰栗起來,他的唇涼涼的,似一股股電流在她身體里擊竄,她既羞又憤。
他是個很厲害的挑情高手,他懂得她的敏感點,在他舌頭的攻勢下,她身體很快就化成了一灘軟泥,她駝紅著雙頰,氣息嬌喘而急促。
“嗚冷逸天,不要了,你起來”她雙手揪住他的黑發,想要將他拉起來,他卻加重了在她體內撥弄的深度,她止不住的尖叫出聲,“啊嗯啊”她心里的抗拒,仿佛都被這種快感取代了,她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他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她身體又上不住的戰栗起來。
她扭了扭頭,想要避開他的吻,他卻捧起她的小臉,強迫她張開嘴。
看到她羞惱的模樣,他甚是心情好,“好吃嗎?”低沉的聲音,染上了**,竟是如斯性感。
夏雨桐看著眉眼間隱隱帶著狹促的他,一時間,仿佛被蠱惑了。
這個男人,她曾經真的很愛很愛,如果不是那么多的傷害,橫隔在彼此中間,他們應該會幸福吧!
“逸天”她緩緩抬起手,撫上他棱角分明,如刀雕斧鑿般的冷峻臉龐,輕輕喚道。
他一滯。
胸口,猛烈地跳動起來。
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愫,從他身體里發酵出來,此時此刻,他竟然分不清,究竟是愛她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
他俯身,輕輕地吻住了她的唇,她亦不再反抗,隨著身體的反應,她環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吻,不再像以往那般粗暴,而是她不敢奢求的溫柔,他輕輕撥弄著她的舌頭,侵掃著她唇腔里的每一寸美好與芬芳。
夏雨桐融化在了這突如其來的溫柔中,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此時的她,竟在熱情的回應著她。
這么多天來,這是他們之間,最美好的一次。
沒有爭吵,沒有別扭,沒有仇恨,只有對彼此的渴望,還有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貪戀。
他忍不住喟嘆出聲,她隨著他在浪花上沉浮。
激情過后,夏雨桐漸漸回過神,想到剛剛自己的反應,她就惱羞不已。
用力將他推開,她口吻惡劣,“發泄完了就快回去!”
他的幽眸,漸漸變冷,他起身,去浴室洗了個澡后,快速出了公寓。
客廳里,還飄蕩著他們歡愛過后的氣息,夏雨桐厭惡的甩了自己一巴掌,她非常用力,似是在懲罰自己還對冷逸天心存貪戀。
就算他不和倪青青訂婚,她和他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冷振東的死,他不會原諒她,而她,曾經他給她帶來的傷害,真能像沒有發生嗎?
她赤著身子去沖了個澡,她使勁搓著肌膚,恨不得將皮肉都洗掉。
洗了一會兒后,她又蹲下身子,失聲痛哭。
洗完澡,她躺在床上,轉輾難眠。
她不想再和冷逸天這樣下去,在他面前,她沒有人格,沒有自尊,純粹只是一個任他發泄的玩偶,她厭惡這種生活,仿佛掉進了黑色深淵,看不到任何光明。
她想了很多種方式逃離他,可每一種,都被她否決。
爸爸還在他手中,她怎么可能只顧自己逃離呢?
熬到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的睡著,放在床頭的手機鈴聲,又很尖銳的響起,她煩燥的低詛一聲,她將腦袋縮進被子里,不想接聽。
鈴聲一直響一直響,后來終于沒有響了,她聽到電量低,自動關機的聲音。
她以為能睡個好覺了,門鈴聲又突凸的響起,她掀開被子,抓了抓蓬亂的頭發,光著腳跑到客廳,隔著貓眼往外看了看。
穿著制服的保安,正不厭其煩的按著門鈴。
夏雨桐呼吸一滯,三更半夜的,這個保安怎么跑來按她家門鈴了?
最近看新聞,有些保安專門瞄準單身女性,趁機會對她們劫財劫色,想到此,夏雨桐朝后倒退了一步,她雙手環住身子,眼中露出惶恐的神情。
保安從門縫里看到里面亮了燈,他清了清嗓子說,“夏小姐,你在家里吧?”
夏雨桐的戒備心更重了,他居然連她姓什么都知道,看來是有備而來,不過他膽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光明正大的按門鈴。
她正準備回房拿手機時,保安又開口了,“夏小姐,你和你男朋友是不是吵架了啊?他站在樓下,我勸他上來,他又不上來,現在外面在下雪,你快去將他帶上來吧!”保安說完就離開了。
夏雨桐連忙跑到陽臺上,光線太暗,她看不清底下站著的是誰,她披上大衣,穿上鞋后,馬不停蹄的往樓下跑去。
出了樓道,她漸漸看清外面站著的身影。
他頭發上,衣服上,飄滿了雪花,若不是他雙眼還在眨動,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座雕塑。
寒風刮來,她止不住的打戰栗。
奔到宗炎楓跟前,她眼眶發紅的看著他,“你搞什么?”
宗炎楓沒有說話,狹長的桃花眼,沒有了往日的神采,仿佛一潭死水,她拉了拉他凍僵的手,“跟我進屋吧!”
宗炎楓巋然不動,夏雨桐皺起秀眉,她聲音變得凌厲,“快跟我上去,你想凍死嗎?”
宗炎楓沒有焦聚的視線,漸漸回攏,落到了她身上,他張了張凍得烏紫的嘴唇,“為什么不接我電話?就連你,也不相信我是不是?”
夏雨桐如被雷亟。
原來,那些電話都是他打的啊!她還以為,是冷逸天又想折磨她,半夜都不讓她安寧下呢?
她窘迫的撓了撓頭發,剛想說話,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
宗炎楓見此,回握住她的小手,拉著她快速進了樓道。
回到公寓,她將他推進浴室,還好,她這里保存著他唯一落下的一件浴袍。
她跟他褒了姜湯,又調高了屋內的空調溫度。
宗炎楓出來時,立即感受到了溫暖,她將姜湯端到他跟前,“快喝了它。”
宗炎楓接過姜湯碗,一股暖流橫穿心肺,他沒有喝下去,眸子深深的凝望著夏雨桐,他問,“今早的新聞,你看到了吧?”
夏雨桐沒想到他會提這件事,她愣愣的點頭。
“那你相信我是清白的嗎?”就算全天下都誤會他,他都不在乎,他只想知道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