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天脾氣向來不好,見她不動,他冷冷一喝,“快去,不然”
她惱羞成怒的搶過他的話,“不然你又要拿我爸爸威脅我是不是?”
冷逸天挑眉,不置可否。
她沒有辦法,只得乖乖服從他的指令,任憑是這種令她屈辱的事情。
冷逸天見她臉色越來越蒼白,如同寒冰籠罩,一把揪住她的頭發(fā),冷聲道,“我令你很惡心嗎?夏雨桐!”他恨不得將她吞噬入骨。
夏雨桐恨意濃濃的看著冷逸天,“對,你就是令我惡心反胃!”
她和他,都**著身子,但卻沒有一點暖昧的氣息,反而是火藥味十足。
冷逸天揚起手,“你找死!”
夏雨桐閉上眼,左頰上還印著五根紅指印,她根本不怕右臉上再多五根指印,她唇角帶著一絲嘲諷。
看著她倔傲的模樣,冷逸天肺腔都快氣炸,她太本事了,總能輕易挑起他的怒火。
他收回手,打開熱水器,將她推到浴霸底下,“既然我令你惡心,那么我還會更加賣力一點,讓你惡心到底!”他將她抵到冰冷的瓷磚上,直剌剌的刺入。
她用雙手捂住嘴唇,強忍著沒有尖叫出聲。
這樣生不如死的折磨,不知持續(xù)了多久。
發(fā)泄完,他沒有絲毫留戀,立即抽身而出。
他離開浴室后,她渾身酸痛的沿著墻壁,緩緩跌倒在了地上。
溫熱的水注,灑落到她身上,她卻還是覺得全身發(fā)冷,雙手環(huán)住瑟瑟發(fā)抖的身子,任眼淚隨著水流一起劃落。
冷逸天穿好衣服后,就離開了公寓。
他不敢再多呆一秒,他很害怕看到她那副了無生氣的模樣。
夏雨桐腦袋沉沉的,她關(guān)掉熱水器,撐著酸痛的身子,緩緩走出浴室。
只是還沒有到臥室,她就一頭栽到了地上。
在失去意識前,她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宗炎楓的樣子。
翌日,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她緩緩眼開沉重的眼皮,腦海里昏昏沉沉的,她試著從地上爬起來,才發(fā)現(xiàn)全身無力。
她身無寸縷,赤身**在地上昏迷了一夜,引起了高燒,她咬牙,爬起到臥室,艱難的套上浴袍。
現(xiàn)在她生病了,卻連一個照顧她的人都沒有。
何其悲哀啊!
眼眶發(fā)紅,卻掉不出一滴眼淚。
手機鈴聲,還在不斷重復的響起,她沒有力氣再爬到客廳,她撐起身子,倒在了床上。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她腦袋疼得實在受不了,她強行起身,跌跌撞撞的朝客廳走去。
好不容易快到茶幾了,她腳下一軟,整個人都朝前栽去。
額頭撞到茶幾腳,滲破了一條細長的傷口。
黏稠的鮮血,模糊了她的雙眼,她眨了眨長睫,心里滿是苦澀。
顧不上疼痛,她摸到茶幾上的手機。
上面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倪青青打過來的。
她艱難的按下宗炎楓的手機號。
只響了一聲,電話就被接通,“桐桐?”
夏雨桐燒得連嗓子都干澀了,她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她急得眼淚直掉,“我我”不論她怎么努力,都拼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宗炎楓正在公司開早會,他聽出她的不對勁,對底下的員工打了個抱歉的手勢后,連忙走出了會議室。
“桐桐,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嗎?”他著急的問。
“我”她使勁全身力氣,就是說不出話來。
“我馬上過來!”直接跟秦炔發(fā)了個信息,讓他幫著處理下會議的事,他從辦公室拿了車鑰匙后,飆車到了夏雨桐的公寓。
他沒有鑰匙,按了許久的門鈴,都得不到她的回應(yīng),他找來熟悉的小區(qū)保安,一起將門撞開了。
當他看到躺到地上,小臉泛著不正常紅潮,額頭還流著鮮血的夏雨桐后,心都跳了到嗓子眼。
他跑到她跟前,一觸她額頭,燙得厲害。
“昨天還好好的,你怎么搞的?”說話間,看到了她臉上隱隱浮現(xiàn)的指印,他頓時明白過來,“是不是他來過?”他怒火沖天。
夏雨桐說不出話,她看著他,委屈的淚水,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
在她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就只有他能夠及時出現(xiàn)。
深深的感動,如一汩汩暖流,在她心田流動。
一時間,仿佛身上的傷痛,都被暖化了。
宗炎楓將她打橫抱起,馬不停蹄的帶她去醫(yī)院。
幸好額頭只是磕破了皮,傷口并不深,不過她高燒39.5度,如果再拖下去,她極有可能燒成腦膜炎。
吊了兩瓶降體溫的點滴,夏雨桐這才感覺到身體舒服了一些。
宗炎楓讓五星級酒店送來了清淡的粥和湯,他將滾燙的粥吹涼了些,一口接一口的喂她,她沒有多少胃口,吃了幾口后便不想吃了。
“桐桐,再吃點吧,你看看你,都瘦成小猴子了!”他重新勺了口粥,遞到她嘴邊。
夏雨桐不忍拒絕他,張開嘴。
她臉上的表情,一直很憂傷,仿佛被烏云籠罩了一樣,為了逗她開心,他又開始說他的冷笑話。
“劉若英向周杰倫求愛被拒,劉若英追問周杰倫為什么?周杰倫說,奶茶,我喜歡優(yōu)樂美。”
“小明感冒了去醫(yī)院輸液,打完針之后他就狂笑不止,吼吼吼吼吼,醫(yī)生問他怎么了他說,‘我笑點滴’。”
他說完,自己樂得不行。
她看著他笑得前仰后,不禁被他夸張的表情逗樂。
“怎么樣,是不是很搞笑?笑也很耗體力,再吃幾口粥吧!”
夏雨桐豈會不明白他的用意呢?盡管她是真沒胃口再吃了,還是乖乖的張開了嘴巴。
窗外飄起了雪花,漸漸將城市變得銀裝素裹,屋外寒意濃濃,屋內(nèi)卻歡聲笑語,氣氛極好。
宗炎楓總有辦法將她逗笑,她沉重的心,在他的陪伴下,變得明朗起來。
年輕的女醫(yī)生進來給她換點滴,在看到宗炎楓后,驚喜的睜大眼睛,“阿楓哥哥,是你嗎?”
宗炎楓朝女醫(yī)生看去,這是一張很漂亮的臉孔,尖尖的爪子臉上,眼睛如黑葡萄般晶瑩剔透,鼻子小巧挺立,薔薇花般的雙唇微微上揚起,勾勒著一抹純真的笑容。
“雪兒?”
梅雪兒欣喜的點頭,她將宗炎楓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阿楓哥哥,多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迷人了。”
宗炎楓唇角揚起大大的笑意,“小丫頭還是和當年一樣油嘴滑舌的。”
夏雨桐看到這一幕,明亮的眼神,悄然黯淡下去。
宗炎楓似是想起什么,他連忙抽回自己的手,朝夏雨桐看去,見她面無異色,心中又微微失落。
梅雪兒是個鬼靈精,她一眼就看出,阿楓哥哥和病床上的女子,關(guān)系不一般。
“阿楓哥哥,這是你新女朋友嗎?”看似是個不經(jīng)意的問題,但梅雪兒特意加重了新這個字眼。
夏雨桐唇角溢出一抹淺笑,這個梅雪兒,外表看起來單純無害,其實還是很有心機的。
宗炎楓心思全在夏雨桐身上,并沒有聽出梅雪兒說了什么,梅雪兒科見他忽視她,漂亮的琉璃眸子里滲出水霧,“阿楓哥哥,我剛回國,你看到我,就沒有什么表示嗎?”
“桐桐還在生病,等她身體好后,我們一起請你吃飯。”
梅雪兒臉上的笑容僵凝幾秒后,又如花般綻放,“好啊!”她說著,將坐在夏雨桐身邊的他拉開,“我要跟她換點滴了。”
換完點滴,宗炎楓對夏雨桐說,“雪兒是梅姨的女兒”
梅雪兒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嬌聲打斷宗炎楓,“難道夏小姐認識我媽媽?”
“我前段時間,帶她去看過梅姨。”
梅雪兒的心,似針扎了下。
女人是很靈敏的動物,夏雨桐能感受到,梅雪兒對宗炎楓有著深深的崇拜和愛戀,不過看宗炎楓的樣子,應(yīng)該是還沒有覺察到。
“那夏小姐,一定是阿楓哥哥心愛的女人咯?”梅雪兒盯著夏雨桐看,覺得她根本配不上阿楓哥哥。
宗炎楓沒有說話,夏雨桐不禁解釋,“不是,我和炎楓只是好朋友。”
梅雪兒是個大智若愚女孩,盡管她半信半疑,但她不會刨根問底。
宗炎楓狹長的桃花眼里閃過黯淡的失落,他附和著點頭,“對,我們是朋友。”或許,他在她心中,連好朋友都算不上,她只是將話說得好聽些罷了。
愛上一個人,就是這種滋味嗎?情緒總是隨著她的言行舉止,而起伏波動,她說句好聽的,他就像是吃了蜜,她若是說句不好聽的,胸口就像被人踩了一腳,難受極了。
“炎楓,雪兒剛剛回國,你今天就請她吃飯吧!我輸完液,就會回去休息,你不用再照顧我。”夏雨桐言辭中,帶著淡淡的疏離。
“你還在發(fā)燒,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夏雨桐冷聲打斷他,“我等下就會跟冷逸天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回去。”一句話,將宗炎楓的心,徹底打入谷底。
她真狠,總能戳中他的脊梁骨。
他以為,她在最難受,最痛苦時想到他,還是有幾分在意他的,沒想到,一切都是他的自以為是而已。
“好。”宗炎楓起身,他不再看夏雨桐一眼,笑著對梅雪兒說,“你下班后我來接你。”
梅雪兒有些不懂夏雨桐,她明明是在乎阿楓哥哥哥的,怎么會突然如此冷淡的對他呢?
不愿想太多,梅雪兒笑顏如花的挽住宗炎楓胳膊,“好啊,我想吃周記的小籠包,還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