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桐眉頭一挑,“你說吧,有什么話你一次性說清楚!”
他沉吟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將殘酷的事實告訴她,“你摔下去后,流掉孩子時,子宮內壁破裂,并且受到了感染,醫生說你以后懷孕的機會微乎其微!”
聽到他的話,她的臉色,霎時間雪白一片。
她以后,連一個正常的女人都不能做了?
怎么可有?怎么可能?
不能生孩子,作為女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哈哈”夏雨桐發瘋似的笑了起來。
上蒼還真會捉弄人,就在她以為,自己終于獲得了自由,可以翱翔天空時,又硬生生的將她翅膀折斷。
“夏雨桐,你還好嗎?”冷逸天看著情緒瀕臨的夏雨桐,眉頭緊鎖的問。
她邊笑,眼淚邊往下掉,她朝他點點頭,“我很好,冷逸天,我很好”她真的很好,好到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了!
宗炎楓捧著鮮花來看夏雨桐,見到她這副模樣,他手中的鮮花掉落到地上,他大步一跨,走到冷逸天的跟前,將他從椅子上拎了起來,一拳揮到了他的臉上。
“你又對她做什么了?她只個弱女子啊,你怎么就不肯放過她呢?”宗炎楓說罷,憤怒的拳頭,再一次揮到了冷逸天的臉上。
這次,冷逸天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能再生孕,這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是致命的打擊,而造成這一切后果的人,就是他自己!
宗炎楓將冷逸天往死里的揍,一瞬間,病房里就只聽到揮拳聲和悶哼聲,夏雨桐停止了抽泣,她看著被宗炎楓揍得半死的冷逸天,心里百味陳雜。
就是這個惡魔男人,毀滅了她的一切。
愛情、親情,就連她做母親的權利,他都剝奪了!
“好了,你們別再打了,我需要冷靜!”夏雨桐出聲,冷淡至極。
宗炎楓停手,他看著臉色慘白的夏雨桐,關切的問,“小桐桐,你”
夏雨桐打斷宗炎楓,“我現在想要靜靜,你和他都出去吧!”
宗炎楓張了張嘴,他還想說點什么,但看到夏雨桐窩進被子里,一副不想被打擾的模樣后,他拎著冷逸天的衣服走出了病房。
到走廊盡頭時,宗炎楓才松開冷逸天。
“你到底是怎么了?夏雨桐她只是弱女子,你為什么要無止盡的虐待她?”宗炎楓斜靠在墻壁上,從煙盒里拿出煙,有一口沒一口的抽了起來。
冷逸天見宗炎楓將話挑開,他干脆就明說了,“前段時間,我去菁菁的公寓,很意外的翻看到了她寫的日記。”
宗炎楓震驚,他沉默著,靜侯冷逸天接下來要說的話。
冷逸天雙手撐在墻上,傷痕密布的臉上,呈現出了痛苦,“我以為,她愛的人一直就只有我,我沒有想到,原來她最開始愛的男人,是你”
宗炎楓的身子僵住了,對于菁菁,他剛開始,就像妹妹一樣待她,后來有一次她將話挑開了,他才明白,只是那時,她已經移情別戀,愛上了冷逸天。
“逸天,你太極端了,就算菁菁剛開始愛的人是我,但她后來不是愛上你了嗎?”
冷逸天的神情突然變得憤慨,“她是真的愛上了嗎?在翻看到她最后一篇日記時,她字里行間的意思,在意的人,還是你!”
宗炎楓不可置信的搖搖頭,“不可能的,她親口對我說,她已經愛上你了!”
冷逸天自嘲的笑,“是啊,我和她在一起時,我也以為她是愛上我了,可那一切都是表象,她心里深愛的男人,自始至終都只有你!”
宗炎楓的身子晃了晃,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漸漸回神,“就算菁菁的事,讓你受到了打擊,但你也不應該將痛苦施加于夏雨桐身上啊!她只是一個無辜者”
冷逸天冷冷的打斷了宗炎楓,“呵在你看來,這件事是沒有什么關聯,但是我最討厭別人的欺騙與背叛,我是不是很傻,原以為最愛的女人,居然一直都在我面前作戲,她不愛我,愛的人是你!夏雨桐成現這樣,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責任嗎?明知道我不喜歡你和她搞在一起,你偏要幫助她逃跑,還在她懷孕時,不第一時間通知我,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宗炎楓看著在感情上如此極端的冷逸天,他嘆息著搖頭,“你簡直沒有救了!如果不是你將她折磨得體無完膚,我會將她帶離你的身邊嗎?”
“夠了!宗炎楓,你以為你自己是救世主么?”冷逸天冷喝完后,轉身大步離去。
本來他心里對夏雨桐是滿懷愧疚的,可現在全都消彌了,所有欺騙過他的女人,他都不會輕易饒過。
夏雨桐已經被他折磨得體無完膚,那所有的災難,就讓夏家來承擔吧!
春天,萬物復蘇,草長鶯飛,處處都洋溢著一片清新的氣息。
夏雨桐坐在醫院后面的花壇上,她看著開得正好的嬌花,突然摘了一朵放在手心。
揉捏、碾碎!
然后,讓殘碎的花瓣隨風飄散。
她在醫院住了近一個星期,整天都好像活在黑色的深淵里,她看不得美好的事物,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她的心里就要扭曲了。
她曾想過一死百了,但那樣的話,豈不太便宜冷逸天那個惡魔了?
他將她害得如此之慘,不僅將她傷得遍體鱗傷,還讓她無法再做母親,這樣殘缺的人生,她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抬起小臉,她迎著陽光,任傷心的淚水劃破眼眶。
“桐桐”一道溫潤中含著心疼的聲音傳來耳畔。
她側頭,看到了迎光而來的莫少文,他上身一件寶藍色的襯衣,下身一條同色系的牛仔褲,身形修長而挺拔。
好些日子沒見,他削瘦了不少,眼窩深陷了下去,里面透溢出來的神情,帶著淡淡的憂郁。
夏雨桐下意識的想要逃開,她走了幾步,手腕就被莫少文拉住了。
她沒有看他一眼,語氣冷淡,“放手。”他來干什么呢,只會讓她覺得自己更加的難堪。
莫少文看著她單薄如紙的模樣,滿是心疼,“桐桐,你不要這樣,我過來,除了看看你之外,還有事要和你商量。”
夏雨桐甩開莫少文的手,“你和我之間還有什么好說的?我看到你,只會覺得自己很悲哀,請給我保留一丁點的自尊好嗎?”
“桐桐,你的事我已經聽宗少說了,我真的很抱歉,因為我能力欠缺,我不能保護你,讓你受到了如此大重創,我知道如果我現在給你承諾,你只會覺得我虛偽,時間會證明我對你的心!”
夏雨桐鼻頭一酸,才止住沒多久的眼淚,又快要掉下來了。
“你要說什么,你就說吧!”在他面前,她永遠也做不到狠心。
莫少文拉著夏雨桐重新坐到花壇上,他的手,一直牢握著她的,好像一松開,她就會不見了似的。
“冷逸天將你害成這樣,你難道就不想要報復他嗎?”莫少文問。
夏雨桐一怔,她咬唇看向莫少文,他的側臉線條緊繃,滿是嚴肅。
“我怎么可能不想?只是以我的能力,怎么能與他抗衡?”到時沒有弄死他,她自己反而先死在他手中了!
莫少文從褲袋里掏出一個很小的透明袋,里面裝著些許的白色粉末,“桐桐,既然我們倆個都恨冷逸天,不如我們一起聯手吧!”
夏雨桐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這里面是metin毒品,只要你每天在冷逸天的牛奶里放一點點,等到年底冷氏股東大會時,他就會毒癮發作,而且一旦中了這種毒,相貌在毒癮發作時,會變得奇丑無比,到時候他就會生不如死!”莫少文淡淡的開口。
夏雨桐接過莫少文手中的袋子,她咽了咽口水,“這樣做,會不會太狠了?”那么驕傲自負的一個男人,如果他失去了容貌,他還會有活下去的勇氣嗎?
莫少文扣住夏雨桐的肩膀,他向來溫和的眼眸中,透射出濃濃的恨意,“桐桐,他將你害成了這樣,你今后都不能再做媽媽,還有,上次他當著我的面,對你做出禽獸不如的事,你難道就想輕易的放過他嗎?桐桐,你難道真的當作什么也沒有發生過嗎?如果沒有他,我們就會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你知道當時他當著我的面對你做那種事時,我心中的想法嗎?我告訴自己,將來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一定要將他施加在你和我身上的痛苦一并還擊!”
莫少文情緒很是激動,他雙眼通紅駭人,看樣子,他已經對冷逸天恨到了骨子里。
那些不堪的回憶,又一次回蕩在夏雨桐的腦海里,她想到冷逸天的殘酷,想到他的冷血,想到他的折磨,深藏在心里的恨,瞬間連根拔起。
她失去了清白,失去了自尊,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她被他傷得遍體鱗傷,她怎么可能不恨呢!
“我愿意和你合作!只是我要怎么做,才能讓他不發現?”她已經下定了決心,她曾經在他手中所受的痛苦,她一定要連本帶利的找他討要回來。
莫少文附在夏雨桐的耳邊,小聲將他的計劃告訴了她。
莫少文離開醫院后,夏雨桐靠躺在病床上,以往清澈的眼睛里,全是陰冷的神情。
晚餐時,她去醫院的食堂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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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本臺剛剛得到的最新消息,景原公司已經正式宣告破產,而景原公司的總裁夏偉滔先生被曝嗜賭成性,欠下天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