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生幫秦希搬走出租屋的東西,“這么多書,不賣?”
“不賣,留著做紀念。”秦希收拾自己的東西。
秦生都不知道該說啥,他這妹妹,做事風格總是和別人不同。
......
“韓風,去年的年假已經休完了,下周要調去北京了,做做準備。”主管說。
“好。”韓風答應的爽快,暑假秦希應該也會去北京吧。
下午下了班,“喂,白警官,怎么了?”
“韓風,現在已經鎖定了幾個人,但是沒有證據,沒法逮捕。”
“等我,我現在過去一趟。”
到了后,白如卿拿出搜集到的證據,“這是我最近和手下的警員出警,到處詢問的,現在的線索越來越難找,市里的有錢人太多了,能拿出幾十萬上百萬的人現在很多,暫且也找不到有人給王強和那名醫生打過錢,沒有記錄,銀行調取的記錄中也沒有同一人,連著取巨額款。”
韓風右手指敲著桌子,“為什么這兩起案件,剛開始作案人身上就那么濃的味道,這不合邏輯,如果我是作案人,一定會盡可能隱藏身份,想要自己不被抓到,他找的替罪羔羊要難找一些,讓我們在心里認定抓到的就是真兇。”
“是,現在可以斷定,抓到的絕不是真兇。”白如卿說,“很可能和幾年前的一起案件有關。”
“幾年前?”
“對,我也曾遇到過,他是位下水道工人,剛靠近便是一股味。”白如卿從不敢直面自己遇到的案件,抓到這個犯人是她根據她聞到的味道。
“現場不會有男性的物品?”韓風一直就疑惑。
“沒有,秦希那次,我有讓沈沉留意,他從秦希的脖子上傷口提取血水,只有秦希自己的DNA,盈盈是根本不愿意接受治療,她身上沒有那么重的傷,嘗試過找女醫生試圖提取一些作案人的指紋等,她很反抗,唯一有的是她衣服上的一根頭發,然后查出來就是那個醫生。”,白如卿嘆氣“找不到其他的證據,很明顯作案人做了充分的準備,計劃好后才會實施他的計劃。”
韓風以一個男人立場看,“為什么沒有懷疑過王強不是作案人?”
“他交待了整個作案全過程,和秦希說的一樣,當時我一直在幫秦希上訴,現在想想確實很多漏洞,他解釋的是他作案后為受害人擦拭身體,以防留下自己的指紋。”白如卿想不出他的話里有什么破綻。
“沒有去心理醫療室咨詢過,有沒有那些心理有疾病的,像這種禽獸心理一定不健康。”,韓風緊緊攥著杯子。
“我還是希望你能回去問問秦希,或許能夠找到什么線索。”白如卿說完后,拿出一張紙,“幫我帶給秦希。”
韓風一個人走出咖啡廳,如果秦希知道抓住的不是真兇,會不會像從前那樣,會不會害怕到夜夜失眠,他到底該怎樣來保護她。
入夜,突然下起雨,韓風騎著電車,打算去找一趟秦希,滿腦子都在想過會該怎么對秦希講,雨水飄在他的身上,陰雨天,路燈較暗,騎到東城區去找秦希,正是下班的高峰期,韓風抬頭看看天空,夏季的雨來的快,沒一會暴雨襲來,這應當是近兩年來下的最大的一場雨,韓風眼里進了雨水,前方的路都有些看不清,堵車堵得心慌,韓風轉彎,決定走郊區,努力去看前方的路,暴雨刷刷的如利劍,韓風有些眼疼。
秦希剛好打來電話,手機不停的振動,韓風在路旁停下電車,郊區的路燈少的可憐,基礎建設還是不好,一進入郊區,視野昏暗,加上大雨整個人更是看不清前面的路,韓風拿外套裹著手機怕進水,雨下的太大,“喂?希希,怎么了?”
“你回家沒?下大雨了。”
“回了,別擔心。”
“我都聽到了,你那邊大雨嘩嘩的,你在外面呢?”
“嗯。這就回去,有些聽不清,過會聊。”韓風全身過水
“慢點。”,秦希看著窗外,剛打開窗戶,雨水嘩嘩地打進來,外面的雨大到不能視物,秦希有些擔憂。
韓風繼續前行,雨水不停地往他眼中打,揉揉眼,繼續行駛,剛一轉彎,突然一個人跑來,騎著摩托車,遠光燈照在韓風眼上,韓風伸手擋光,沒有反應過來,兩車相撞,電車倒地的那一瞬,騎摩托的人立馬開走,一轉眼不見人影。
韓風扶起電車,手臂過于疼痛,看樣是骨折了,電車車頭彎了,韓風硬生生掰回來,突然想起什么,韓風不顧身上的痛,想去追,早就沒了人影。
“喂,白警官,東城郊區,副路,有在建的樓房這里,我可能見到了作案人。”韓風緩過神,才感覺到身上的疼痛。
“好,我馬上過去。”
韓風把外套披在頭上,打開手機手電筒,走向這里的樓盤,已經建了一年,開發商破產跑了,這些建到一半的樓房就放置在這了。
韓風感到恐懼,像那次去找秦希一樣,他怕再次看到那樣的場景,走進類似廢墟的樓房里,一棟一棟,如果作案的話,一定會找最隱蔽的地方,昏迷的人他一定不會背到高層,二三樓,最隱蔽的那一棟。
韓風找了三棟樓,他整顆心都在痛,像極了那次找秦希時的場景,他真的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如果他不去,很有可能一條生命就沒了。
找到最靠北的那一棟,韓風走上二樓,什么都沒發現,他坐在水泥板上,一坐下來,全是水漬,全身濕透,靜了靜心,手機響起“喂。白警官,你們到了嗎?”
“韓風,找到了,出命案了。”白如卿說完,看著眼前被白布蓋著的女生,內心痛惜,花一樣的年紀。
韓風跌跌撞撞跑過去,看到被白布蒙著的女孩,他流下淚,“或許我再早來一會,就好了。”
“別自責,搶救了,二十分鐘前被割喉,就算醫生在現場也救不回來了。”白如卿安慰韓風,雖然她從警多年,可是這樣年輕的生命,什么都未開始就沒了。
韓風有些站不住,一下昏了。
“醫生,沈辰。”白如卿這才看到他身上的擦傷。
“腦部受創,胳膊脫臼,昏迷。”沈辰看著韓風,“上次就說他有輕微腦震蕩,還折騰。”
到了醫院,包扎好做完腦CT,韓風還未有轉醒的痕跡,依舊處在昏迷的狀態。
清晨,韓風睜開眼,看著秦希,紅紅的眼睛,“怎么哭了?”
“對不起,昨天不該給你打電話,害你出車禍。”秦希一臉愧疚。
“希希,你聽我說。”韓風握住秦希的手。
秦希睜著眼睛看著韓風,“怎么了?別嚇我,你會活得好好的。”
“希希,王強不是真兇,對不起,沒有幫你抓到傷害你的人。”韓風起身抱住秦希,才發覺自己全身都發痛。
秦希突然愣住,攥緊雙手,幾滴淚下來,突然想到手腕上的鈴蘭,不知過了多久,“痛不痛?”
“不通。”韓風注視著秦希的雙眸,然后伸手觸摸她的眼睛,“小傻子,會好起來的。”
秦希笑了笑,“嗯,有你在,會好的。”
沒一會,白如卿走進來,看了看韓風要起身,“別動,我就來做做筆錄。”
秦希坐在一旁。
“韓風,能把你昨天見到的描述的細致點嗎?”白如卿眼眶發青,一看便沒有休息好。
“昨天本來想去找秦希,下起大雨,路上堵車,我便走了郊區,剛好秦希打電話過來,我停下電車,一輛摩托車開著遠光燈,一時間,什么都看不清,直接撞倒了,我剛轉身便沒人了,雨下的太大太大,沒有錯的話,我們倆倒地時,我聞到了香水的味道,很好聞的味道,一般來說男人不會噴香水。”韓風想著昨天的場面。
“應該是那個人,還記不記得什么具體的場景?”
韓風只記得那束刺眼的光,“沒有其他的發現,現場沒有監控嗎?可以找找摩托車。”
“郊區的監控本就少,那邊更是偏僻,作案人作案之前一定會考慮到,之前他都沒有出現過殺人的情況。”白如卿也不解。
秦希突然想起來什么,“他走路不便利,我記得那個晚上,他靠近的時候腳步聲一高一低,不是很明顯。因為我看不見,聽力相對要好,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秦希突然手心全是汗,她從來沒有去想過這案件,本以為壞人已經抓到,沒想到會發生如今的事情。
白如卿做著筆錄,“再仔細回想一下。”
秦希閉上眼睛,右手搭上左手,撫摸著手鏈,回想那晚的場景,韓風靠近秦希,攬住秦希的肩膀,撫摸她的發。
秦希睜開眼,“是一高一低,不是太明顯。”
白如卿看了看做的筆錄,“祖傳手表,跛腳,有錢,心理疾病,身體有異味,摩托車”,白如卿打給警員,“調查一下昨晚摩托車在每個路線的行駛情況,還有哪些家庭有摩托車。去深入調查,順便去醫院調病歷,誰的腿受過傷跛腳,再去心理中心去調查一下,有沒有類似的人看過心理醫生,主要從有錢人下手。”
“好的白警官。”
白如卿掛了電話,“應該快了,別擔心,注意身體韓風。”
“嗯,抓到了告訴我一聲。”,韓風躺在病床上渾身無力。
秦希推開房門,送白如卿,“如卿姐,看到了你寫的紙條。”,秦希手里攥著那張紙條,“我會帶著他對我的愛,一直愉快地前行。”
“嗯嗯。”,白如卿笑著,轉身看著剛做完手術,穿著手術服出來的沈辰,“阿辰。”
沈辰轉身,“怎么又亂跑了,注意身體,今天要產檢,我剛給你預約好,可以走個方便。”
“行,下午要去局里忙一趟,我先給李局說一下概況,交接一下工作。”白如卿看著沈辰的穿著,“阿辰,有些想你。”
沈辰看著自己戴著手套的手,又看了看白如卿的肚子,怕自己不干凈,又放下手,“如卿。”
白如卿看著沈辰,像個救世主,救了她,從地獄里將她拽出來。
沈辰背過手,彎了彎腰,順勢吻上白如卿。
白如卿臉紅,趕緊推開,“來來往往都是你同事。”
“沒事,都老夫老妻,誰看?”沈辰笑著,“如卿,謝謝你給我一個家。”
白如卿靦腆,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