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一周,梅英皆是在心驚膽戰中度過,這輩子她大抵從未如此害怕過,每一日心悸的瘋狂的撥打著秦訟的號碼,可那個號碼顯示的永遠都在占線中。
聯系不到秦訟,梅英那顆心懸在了懸崖之上,心神不寧的幾天之后,又一樁事讓她的俱意升騰到了極致!
她國內外的產業鏈斷了,公司接連出事,虧空,還不上銀行借款,為了避免牢獄之災,她只能用自己以防不時之需的私產去填補漏洞。
短短三天時間,她將所有不動產都低價變賣了,加上當初給秦訟的那筆錢,她如今真的算得上是負債累累,入不敷出。
這一遭飛來橫禍根本不像是意外,反而有種被人蓄意構陷,梅英坐立不安的在酒店待了三天之后,匆匆趕回了薄家老宅。
打聽薄煜銘最近出了國,去的還是美國,梅英心底那根緊繃著的神經剎那斷了,她恐懼的變了面色,拿著茶杯的皙白手掌微微顫抖著。
薄母瞧出了些端倪,疑惑開口詢問:“你這是怎么了?”
梅英:“沒事,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
秦訟拿了那筆錢之后舉家搬去了美國,這件事梅英再清楚不過,而從秦訟失蹤到如今薄煜銘身在美國,梅英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
是不是出事了?
秦訟知道她太多的事情,有太多的證據落在他的手里,所以當初她才會并行險招想要他的命。細思極恐,梅英越是往下深思越感覺這一系列的事跡很像是薄煜銘的手筆!
他做事向來都是滴水不漏,運籌帷幄與鼓掌之中,走一步謀算十步,打的你措手不及!
一路上,梅英的臉色青白,腳踩著油門,腦袋里胡思亂想著,只是,越是往下想,她越是心驚駭然。
該怎么辦?
對了,只有一個辦法了,只有這樣才能撇清從前的那些事,只要她沒法承認,只要她想出辦法脫罪。
想到此,梅英臉上閃現一絲瘋狂之色,腳下用力的跺下油門,朝著公路的一側撞去。
……
這世上最諷刺的事情,莫過于情敵出車禍住院,自己丈夫徹夜不歸守在醫院,而得知這一切消息的渠道,竟然是網上頭條新聞。
一時之間,網絡上鋪天蓋地事關于薄氏老總為了紅顏震怒之下威脅醫生必須把人救活的‘事跡’!
媒體小報挖掘之下,更多的內幕被揭露于人前,譬如經年薄家那些不為人家的傳聞……
更甚者,有人用‘薄家年青一代才俊終結者’來形容梅英,竟能讓薄鋅與薄煜銘兩兄弟傾心相對,甚至一度有公眾號在里頭評論猜測,接下來事情發展動向,梅英會不會成功榮登薄太太寶座。
回帖里頭,大抵是有幾個在薄氏工作了解內情的人,稱薄總幾個月前已結婚,和如今的薄太太琴瑟和鳴,根本沒有第三者能插足的余地。
當然,那稀稀落落的幾條帖子很快就淹沒在消息的大軍之中,沉底了。
溫馨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這么一出讓人感動到想哭的狗血大戲,更沒想到自己出國幾日的丈夫能如此精準的掌握住時間,恰好在梅英出車禍的當頭趕到醫院。
這點哪怕是三歲小孩也能看破其中的玄機,恐怕出國出差是假,陪伴佳人在側是真!
說實話,到了這個時候,溫馨心中已經沒有了傷心難過,只是滿心憂慮她接下去該怎么辦?為了臻寶的病,她不能任性的說離婚就離婚,至少為了孩子他也要忍著和薄煜銘做一對塑料夫妻。
午后,溫馨滿臉憂容的吃著飯,食之無味,扒拉了一大半米飯后,她突然聽到了身后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抬頭時,她錯愕的發現,薄煜銘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回家。
難道不該在醫院陪伴著身受重傷的佳人?
抱著她安慰,說著綿綿情話,譬如‘哪怕她殘了廢了毀容了,他也會生死不離’再然后兩人情不自禁的相擁而泣……
沉思了片刻后,溫馨那雙閃爍著幽光的美眸微瞇起,看著薄煜銘淡淡開口:“你怎么回來了,不用陪著她?”
緋聞的傳播速度有多快,薄煜銘不僅見識過一次,自然也猜想到了溫馨會看到那些不切實際的報道,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般沒有頭腦,竟然連半分懷疑都沒有,就定了他的罪!
“梅小姐在醫院,你沒有替她鞍前馬后,威脅醫生?”
薄煜銘端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解了渴后蹙眉疑問:“威脅醫生是什么東西?”
“不懂么?”溫馨想到了言情小說里霸總的橋段,她學著霸總發怒時滿臉戾氣的模樣:“‘如果她有半點閃失,我要讓你們陪葬!’類似這種。”
薄煜銘疲累奔波了一天突然被她傻兮兮的話語給鬧得,氣突然蔫兒了。
他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朝著溫馨款步走去,剛想要解釋,女人就滿臉厭惡的后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碰觸。
男人臉色略變,盯著她柔膩的小臉,肅然道:“我剛從美國趕回來就得知她出車禍消息,所以我才趕過去。沒想到媒體會捕風捉影,是我的錯。”
“你是來和我道歉的?因為這件事,就沒別的事?”溫馨嘴里的話語透著暗嘲,臉上表情是明嘲:“你以為我會信?”
“機票我都留著,你若是不信美國那邊有監控視頻……”
薄煜銘這副淡然的模樣,讓溫馨心底之前篤定有所動搖,只是單憑這一點并沒有打消她對他的不信任,至少在醫院他替梅英跑上跑下是真!
“就算你真跑到了美國,那么為什么梅英一出事你能恰好的趕到,當我三歲小孩好騙弄?”溫馨張嘴說。
男人看她有些發白脫皮的嘴唇,知道這女人又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最近天氣干燥容易上火,想至此,他替她倒了一杯清火的茶,遞了過去:“先喝了,再說。”
溫馨以為她轉移話題,手拍開了他遞過來的掌心,茶水順然間傾淌而出,潑出來一部分染濕了薄煜銘的白襯衫。
感覺到胸口的濕潤,男人臉色稍微黑了些,不過他還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伸手將杯子丟到了桌子上,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白凈的臉蛋:“給我幾天時間,從前很多事需要弄清楚,到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我保證,不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后我從未碰過她,我愛的人至始至終只有一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