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鋅的葬禮和薄老太太一樣辦的很低調,不過,薄家一月之內接連逝世的兩位,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記者像是聞到了血腥味,蜂擁而至,想要挖出點豪門的秘聞!
畢竟,好端端的薄家兩代人接連死亡,誰也不會相信平白無故的事情會這么的巧合。
狗仔想要挖八卦,記者想要得到第一手消息,可礙于薄煜銘在上頭壓著,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去爆料,在沒有確實的消息,去招惹薄煜銘無異于自尋死路。
可,也有些不識相,總會踩著高壓線!
蘇清雅被爆的那一天,她剛走出醫院大樓,春日里,微涼的風拂過耳,撩起她白色的紗裙,露出光裸白皙的小腿。
小腹微隆著,女人身上那種即將為人母的韻味十足。女人臉上眉眼間染著淡淡地愁緒,似乎沒什么精神,她小心翼翼的邁下臺階,翻手機想要用打車軟件時,身邊突然圍上了一群人。
“蘇小姐,請問您和薄先生離婚的事是真的嗎?”
“有人爆料您和薄老太太不睦,老人家的死亡是你一手促成,蘇小姐因為有孕才被取保候審。請問是這樣的嗎?”
“蘇小姐,蘇小姐……”
蘇清雅低著頭,犀利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砸在她的耳邊,她沒接聲,只覺得一陣眩暈與胸悶。
圍觀的人群變的多了起來,犀利的話語像是一把利刃捅進了她的心口,閃爍著的鎂光燈刺的她眼疼,她慌亂的想要從人群中掙脫。
記者爆料出的問題太多,一張張不善的臉上除了輕蔑的眸光便是探究。沒有人關心她是個孕婦,沒有人注意她此刻快要站不穩的狀態,更沒有人對她的遭遇感到同情……
就在她快要被過度刺激的暈厥過去時,人群中突然傳出了一陣騷動,原本圍攏著蘇清雅的記者突然有了新的目標,迅速分散后朝著門口走出的另一人圍攏。
蘇清雅抬頭時,見到了被記者捧月般圍著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淺色的居家服,姿態慵懶的從臺階上下來,手抄在褲兜里,淡漠冷鷙的眸光淡淡的從她的身上掃過。暖暖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卻無法消除他身上的薄戾之色。
記者見到正主薄煜銘出現,小心翼翼的圍靠攏了上前,遞出話筒,有人開門見山的問:“薄先生,請問這些都是真實的嗎?”
薄煜銘:“我已經和蘇小姐離婚了,至于其他的東西無可奉告,奉勸各位,報道不實的消息前請先考慮是否能架得住薄家的報復。”
他頓了頓,神色更加陰戾的掃過蘇清雅道:“至于和蘇小姐離婚的理由,各位可以認為是夫妻感情破裂!”
男人寒冷的聲音像是冬天里融化的冰雪,沁淌過在場所有人的心,眾人一陣面面相覷,擦著冷汗刪除了手稿。
不管薄家的那些秘聞是子虛烏有還是確有其事,眾人這會兒也算是看出了端倪,有薄煜銘壓著誰也不敢踩雷。
畢竟,就如薄煜銘威脅的那樣,誰也禁不住薄家的報復。
蘇清雅一字一句的聽著薄煜銘的話,男人向外公布了兩人離婚的訊息,一切都成了定局。她聽著,心尖上像是被什么刺到,疼的指尖慢慢地掐進了手掌心。
上了出租車,回到了南山別墅,她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間,將自己鎖在了屋里。
……
晚上,已經快一個月沒回南山別墅的男人開門而入,容嬸鍋里燉著熱粥,聽到門口的動靜,她疑惑的走出來廚房。
見到薄煜銘,容嬸驚了下:“薄先生!您回來了?”容嬸不清楚薄煜銘和蘇清雅到底發生了些什么,對于離婚的事兒也是一知半解的。
如今看到薄煜銘回來,她激動之余就是希望給這對小夫妻點時間,讓他們有空間聊聊。
“她沒吃?”男人掃過廚房里淡淡的昏黃色燈光,眸光淡然的看向容嬸后詢問。
“薄先生,太太這幾天胃口不太好,吃的很少,中午去了趟醫院回來就一直把自己鎖屋里了。”容嬸說完話,薄煜銘眸光便掃向了樓上主臥室的方向。
蘇清雅開門,想要喚容嬸時,征了幾秒!瞧見樓下站著的高大身影,她頓時冷了臉色,微紅的眼眶中泛上了陰戾。
“薄煜銘,若是我沒記錯離婚協議我已經簽過字了!”
她站在樓梯口,暖暖的燈光將她柔弱的嬌影襯的越發的窈窕,她的側影很美,寬大的睡衣遮掩住了肚子。那張陶瓷般的細嫩臉藏掩在黑發之下。
男人松了松領帶,隨意的走上了樓梯,拉近距離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既然選擇生下這個孩子,就給我好好的吃飯!”
肚子里的孩子是兩人之間唯一的維系,他需要這個女人好好的生下這個孩子。
蘇清雅輕嗤了一聲,輕蔑的看向臨近跟前的男人,諷刺的勾起唇角:“薄煜銘,醫院門口那一大批記者,難道和你沒有一點干系?現在來惺惺作態?”
“什么意思?”男人蹙眉詢問。
大批的記者出現的醫院門口,來圍追堵截挖薄家的秘聞,她不相信這里頭沒有薄煜銘的手筆,他想要公布離婚的消息,用這種方式向當事人證實難道不是最好的辦法?
更讓蘇清雅堅信的是,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巧合,她前腳被記者堵著,后腳薄煜銘就從醫院里出來!
薄老太太的死因一直被壓著,若不是薄煜銘放出風聲……
“薄煜銘,你想要昭告天下恢復單身,用不著拿我當墊腳石。沒有薄家人透露消息給記者,那些記者又怎么會拿我開刀?還是,我這個前妻徹底洗不白了,未來才沒有人認為你是個渣男?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薄煜銘那張原本就沉冷的臉上,神情愈發的陰鷙,他死死地盯著她,咬牙切齒的開口:“你以為那些記者都是我安排的?”
薄煜銘笑了!
是被這個蠢貨氣笑的!
蘇清雅凝視著他,抿唇道:“難道不是么?如果不是,你給我個理由,為什么會出現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