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雅有些詫異,不過很快便釋然了,這世上有太多有遺憾的愛情,換種說法來講,這就是男人骨子里的賤性,活在回憶里的永遠是最美好的!
有句話叫什么,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珍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一陣沉默后,蘇清雅淡著聲開口問:“至少,那個梗阻在你和涼柏藴之間的女人已經(jīng)死了不是嘛?”
就算是永遠無法碰觸的朱砂痣,如今已經(jīng)不存在了,不是么?
“不,清雅,你還是不懂,有的時候死去的人比活著的人更具有威脅性,活著的人至少還可以公平競爭,但是死了,你永遠都無法觸及到男人的心。因為為了那個女人,他已經(jīng)把自己封閉了起來。就算身體上可以有本能的反應(yīng),他的心是冷的,永遠都沒辦法焐熱。”
蘇清雅沒想到夏穎和涼柏藴之間還有那么多讓人無法摻入的事!但是有些時候,她倒是可以感同身受。
或許,她們都是活在別的女人陰影下的可憐人。
“小妮子,你太消極了……”蘇清雅有些感慨,女人懷孕果然是可以情緒,甚至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個性。想著從前那個樂觀開朗的夏穎,如今在面前消沉的女人,變化太大!
“我打開了他書房的暗門,看到了整面墻都掛滿了那個女人的照片,笑著的,哭的,害羞的……從青春一直記錄到了她渾身是血的埋在敘利亞戰(zhàn)場的砂礫里。除此之外,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張婚紗照,清雅,他們結(jié)過婚……”
夏穎低落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悲傷,蘇清雅佇立在窗臺邊,凝視著她意志消沉的模樣,柒白的小臉上墨黑的發(fā)揚起,精致的娃娃臉苦愁著表情。
“所以,夏穎你告訴我,你對涼柏藴有了感情,你愛上他了是不是?”蘇清雅開口問道。
夏穎愣了愣,似乎從未正視過這個問題,從清邁回國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變了,變得玄妙無比。
他對她并沒有太大的變化,雖然態(tài)度有所緩和,但對于她這個人,涼柏藴并未有多深的喜歡!
直到那一夜的意外事件發(fā)生……
“或許吧!”
“穎穎,你該讓我說什么?你想讓我認同你流掉這個孩子對么,這樣才能讓你少些負罪感,往后的日子里也不會后悔對么?可是你忘了么,涼晏生是怎么來到這世上的?當初你留下笙笙時,也是這么瞻前顧后?穎穎,你聽過一個成語么,苦盡甘來!”
“這大好的青春年華,你該拼一把,才不枉此生。”
說到此,夏穎臉上表情突然有所觸動,就像是被一語擊中內(nèi)心最深處的糾結(jié)點。
“我只是有些害怕……”夏穎輕輕呢喃。
“不,你該嘗試成為涼太太,這樣涼晏生才能名正言順的變成你的孩子,穎穎,幸福是靠自己去爭取的。”
……
蘇清雅將夏穎送回家時,已經(jīng)快要晚上了,頗具古風裝修風格的偌大院子里,小家伙正指揮著涼柏藴尉官掛著大紅燈籠。
紅色的燈光將小家伙的臉透的紅暈,那張甚似涼柏藴的五官滿是成熟的神情,過了年小家伙就七歲了吧。
下車后,夏穎先前的猶豫與落寞全然不見了,她臉上漾上一抹幸福的笑容,蹲到了涼晏生的身邊,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笙笙,你在做什么?”
小家伙有些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同樣,站立在小家伙身旁的尉官表情一臉怪異!身為涼晏生最親近的人之一,尉官當然是清楚小家伙的恐怖能耐,就這兩年,被小家伙陰死的敵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雖然,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這么個小不點能有這么大的能耐。尉官還清晰的記得,去年聯(lián)合軍演的時候,小家伙黑到了紅軍方的網(wǎng)絡(luò),讓一整個野.戰(zhàn)旅被自家的炮火轟死了……
所以,能對小家伙做出摸頭殺動作的人,除了夏穎和涼柏藴之外,尉官還真沒見過第三個人。
“穎穎,我都說了,不要摸我的腦袋。”涼晏生再一次浪費了唾沫星子。
夏穎本想把小家伙抱懷里,手伸到了一半,看著小家伙抗拒的表情,她又滿臉傷心的縮了回來。
涼晏生其實并不討厭夏穎,畢竟這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對女人有好感!雖然這個他看中的女人被涼柏藴那個沒情調(diào)的豬拱了!但即便如此,他依舊不討厭,甚至暗生歡喜。
“蘇阿姨,你今天陪穎穎去看病的嘛?我家穎穎哪里不舒服啊?”小家伙露著無害的笑臉,對著蘇清雅詢問。
蘇清雅微微一愣,她對小家伙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個月前他被劫持時冷靜睿智的模樣,從那時候開始她便知道夏穎生的這個孩子在某些方面超于常人。
小家伙腆著可愛的表情說完話后,夏穎臉色紅了紅敷衍道:“也別什么大問題,就是小感冒。”
涼晏生提溜著圓圓的大眼睛,表情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背著小手,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穎穎在說謊哦,你左眼跳了兩下,右眼不敢看我,明顯一副心虛的模樣……嘿嘿嘿,穎穎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瞞著我?讓我猜猜看,關(guān)于我爸爸的對不對!”
小家伙說完話,夏穎和蘇清雅兩人立即一臉錯愣的表情,哭笑不得的對視了一眼后,夏穎急忙撇清道:“沒有的事兒,你爸爸呢?”
涼晏生支開了尉官,領(lǐng)著夏穎進了屋,指了指躺在沙發(fā)上喝的微醺的男人:“他醉生夢死呢!”
夏穎瞧見涼柏藴喝多酒的次數(shù)不多,細算起來,不超過三次,不過她清楚的知道,涼柏藴喝多酒后愛斷片,除此之外,還總能鬧騰的人不安生。
瞧著沙發(fā)上傾躺著的男人,夏穎空白的腦海中突然被許許多多畫面填滿,那些瘋狂的,交纏的畫面……
蘇清雅扭頭時,發(fā)現(xiàn)女人的臉上漾上了一抹暗紅之色,她唇角斂起了笑容,露出一抹沉長的笑,輕輕拍了拍夏穎的肩,鼓勁兒道:“近水樓臺先得月,這會兒你可占足了先機,不付諸行動對得起你自己么?”
說完話,她朝著涼晏生眨了眨眼睛,小家伙立刻回以‘你懂我也懂’的笑容,隨后,兩人一副狼狽為奸的模樣,只留了夏穎一個人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