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大概是真的感覺到了愧疚,容衍看著她蒼白的臉,心痛的攔住了她的去路,猶豫開口:“清雅,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負責的。”
蘇清雅手緊攥著自己的衣服,憔悴的臉上掛著慘淡的笑容,她的聲兒帶著一絲顫抖:“負責?怎么負責?”
容衍沒有半點猶豫的脫口而出:“我可以娶你!薄煜銘能給你的,我都能給。”
她一愣,沒想到容衍會說這樣的話:“不需要,昨晚就當是個意外,容總不必放在心上,如果沒事,我們從今往后也不要再見面了。”
她腳步有些虛浮,嬌白如玉的脖頸染著細膩的紅,趔趄的剛要走到門口時,就被一道身影攔住了去路。
容渝薇守候在門外,將房間里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早就曉得容衍對蘇清雅有些興趣,倒是沒想到由恨生愛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竟然要娶她!
容渝薇勾起一抹陰鷙的冷笑,她讓蘇清雅睡到了容衍的床上,沒有徹底的毀了她已經算是她善心大發了。至于,想要憑此嫁給她的哥哥,癡心妄想。
她絕不會容忍有這么一個不堪的嫂子。
“蘇清雅,你就不想知道我哥哥一直針對你,幾次三番在公司故意為難你,甚至在一開始算計你去劉董的飯局。知道這些都是為什么嘛?”
容渝薇的話,讓本想離開的蘇清雅眉頭緊蹙了起來。她止住了腳步,轉身眸光凝重的看向她。
“閉嘴!容渝薇,你還嫌不夠亂嘛?出去……”容衍臉色驟然變的難看了起來,他的阻攔讓蘇清雅心底的疑惑更深了。
容衍的阻攔并未成效,容渝薇繞過了他,走到了蘇清雅的跟前,慢條斯理的開口道:“那是因為我哥哥恨你!當年你駕車逃逸害死了他最愛的女人唐辛,你出獄后,你進入豐禾都是他一手算計的結果,目的當然是要毀了你。蘇清雅,這些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好好查查!”
容渝薇話音剛落,得意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只是,下一刻迎面而來的是男人不留情面的巴掌!
‘啪’的一聲,響亮的巴掌聲突兀的響起后,容衍布滿陰戾與冷冽的眸光緊緊地盯著容渝薇。
她的臉被打的撇向了一邊,火辣的痛感讓她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這么多年,她的哥哥對她向來是寵愛比責備多,更別提動手打她,今天卻為了蘇清雅……
容渝薇臉上表情猙獰,惡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容衍,你想娶她這輩子休想,我們走著瞧!”威脅完,她轉身踩著傲慢的步伐離開了房間。
瞬間,空氣似乎都安靜了下來,讓人窒息的詭異氛圍中,容衍想要說些什么解釋,可最終還是沉默無言。
大概是信息量太過大,蘇清雅一瞬間有些難以接受,她混沌的大腦空洞了許久,才慢慢地消化了容渝薇所說的那一番話。
“她說的都是真的?對么?”她抬頭,聲音微顫著,清亮如星芒的眸子密不透風的盯著他:“因為唐辛,你才處心積慮的為難我,包括那塊地都是你算計的,那為什么劉董的飯局上,你沒有一不做不二休?”
當初,她被劉董帶離開飯局,差一點侮辱了,她至今都記得,而緊要關頭保護她的人是容衍!
這不是自相矛盾的事兒?
“對,唐辛的死是你造成的,我是恨你,但那也只是一開始。蘇清雅,你難道感覺不到嘛?我喜歡上你了。”容衍執起她的手,眸光透著深情的漣漪。
蘇清雅抬頭,眸光滿含著陌生看向了面前的男人,許久她喃喃開口道:“容衍,所以,因為你的喜歡,我今天才會受到這種傷害?只是因為你的私欲,容衍,你讓我感覺很惡心!”
直到蘇清雅轉身離去,容衍臉上才露出痛苦復雜的情緒,而后抬起拳頭,狠狠地咂向玻璃鏡面。
……
從酒店離開,蘇清雅第一時間找了藥店買了事后避孕,干澀的吞進了肚子。
瞬間,味蕾傳來一陣苦澀感,干咽了口唾沫,她氤氳著淚光的眸子模糊著。
下雪的天,似乎格外的冷,坡跟鞋踩進了水洼里濕了襪子,冰涼刺骨的感覺讓她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恍惚著精神有片刻的清醒。
回到南山別墅,陳嬸給蘇清雅開了門:“蘇小姐,你和薄先生吵架了嗎?薄先生似乎心情不太好。”
蘇清雅露出愁苦的笑容,這大概已經不能算是吵架這回事了,她最終還是踩在薄煜銘的底線上做了一個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無關是不是自愿,她到底還是臟到了底!
從玄關處走向地下酒窖,她每靠近他一米,心情便沉重壓抑一點,可回頭又沒有退路,她被架上了懸崖頂端,跳下去是個死字,落下去也是死!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薄煜銘微微地愣了愣神,松征的眸光對上了她的,他冰冷的聲兒透著刺骨的寒:“滾!”
頭頂森白的燈光照亮了女人那張早已失去了笑容的臉蛋,幾分憔悴與無助,可憐的模樣。
看著她,薄煜銘聯想到了兩個字:無辜!
沒錯,她的表情,她的舉止,都似乎都在喊著冤枉與無辜。可那份無辜卻蒼白的可憐!
“我知道你不樂意見我,但是我還是想回來和你解釋,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她柒白的臉頰一片慘淡,那雙璀璨的眸子黯淡無色,帶著水霧的眸光透著楚楚可憐的無助。
薄煜銘勾著冷笑看著面前裝的幾分真的女人,他大概就是被她這副模樣騙了,甚至愿意娶她,可如今看來,她不過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貨色。
倒了一杯酒,他灌了一大口,滾燙的燒灼的酒精一路蔓延,流淌進入他的胃,大概是喝的太多,一陣陣痙攣的疼痛襲來。
他眉頭緊蹙,酒杯在他的掌心碎裂,劃破了指尖,麻木的疼痛讓他清醒了幾分。
蘇清雅看著他這副冰冷的讓人望而卻步的模樣,心抽痛著,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到了唇邊,下巴上,最后掉落到了紅色的毯子上……
薄煜銘看向她,素手勾起她的下巴,譏誚道:“你的眼淚總是能騙的男人心軟,蘇清雅,容衍是不是也喜歡你這么哭?楚楚可憐的哭?或者在床上他把你弄舒服了,你也哭著求饒,就像是我和你一樣……”
說到此處,他的表情痛苦的猙獰,那些讓他瘋狂的想要殺人的畫面不停地飛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