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才是薄父重視她的理由,才是才薄父不得不拉著老臉出面為難一個女孩子的原因。
薄煜銘不能娶蘇清雅,薄家不允許有著這樣痕跡的女孩踏進家門,辱沒了多年的好名聲。
“蘇小姐,如果我不同意你們的婚事呢?”薄父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吹上頭的熱氣,沉著聲兒緩緩開口。
蘇清雅抿了抿唇,提了提膽子,一派從容淡然的回道:“伯父,豪門里的戲碼都是這樣的嗎?先是給錢誘惑,若是一計不成,再生一計,那么接下來您是打算威脅我?”
她犀利的話語直挑起了問題的主要點,坐在他對面的薄父眉頭緊鎖了起來,倒是沒想到,他一個常年淫浸在官場里見慣了人心算計的,竟然會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女娃子給難住了。
他沉默,想著如何應對時,蘇清雅又開口了,而這一次她說出的話語,直接的讓男人的臉上表情掛不住!
“如果說伯父一定要我說離開薄煜銘的條件是什么,那我現在想好了,我想要薄氏旗下的資產,盛茂國際。我要盛茂國際歸到我的名下,股權人名字變更。”
盛茂國際是薄氏最賺錢的一個子公司,也可以說薄氏的前身就是盛茂國際,若說把薄氏這個龐大的商業帝國比作是身體的話,那么盛茂國際就是核心,心臟!
蘇清雅的這番話,瞬間讓薄父的臉色變了,緊蹙的眉頭染上了陰惑,他沒想到面前這個看似好對付的女孩竟然會提這種異想天開的要求。
過了會兒,薄父嘴角掛著冷鷙的笑,臉色陰郁:“我一直以為蘇小姐會識抬舉,如今,看來是我錯了。人的貪欲果然是無窮無盡的……”
蘇清雅無謂的笑了笑,她神色依舊淡漠如初,抬眸,對上了他陰冷的目光,沒有半點的退縮與膽顫:“伯父,如果說薄煜銘的婚事在您的心中是一筆交易,那么我為什么不能提出等價的要求。人都有貪欲,嫁給薄煜銘之后,我能得到的東西,可不僅僅是一個盛茂國際。單單是薄太太的頭銜,就能讓我活的暢快恣意不是么?”
她從來都不是單純的,更不是幾句威脅恐嚇就能輕易對付的,若不是薄父用這種方式來侮辱她的人格,她也不會如此回敬。
而,她與薄煜銘的婚姻,也不是外人三言兩語能否決的。
“蘇小姐,你早晚會后悔今天拒絕我的提議的。”薄父終于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他冷著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輕蔑的瞪了她一眼后,轉身離開了茶樓。
在薄父離開時,蘇清雅注意到了他口袋里有綠色的小光點閃爍,她錯愕的張了張嘴,沒想到如薄父這般的人物,也會用錄音這種卑劣的手段。
所以,他會第一時間,將她剛才獅子大開口說的那些話,原封不動的播放給薄煜銘曉得。
厚重木門合上的那一剎那,她心有些不安,但隨后又恢復了平靜與釋然。
若是薄煜銘真的聽了她說的話,氣惱之下不娶她了,對她來說也無所謂了。反正,嫁不嫁這一點,從來都不是她在意的。
獨自在茶樓了坐了很久,直到宋青瓷的來電提醒,她才機械般的接起電話:“青瓷,要來喝茶么?正巧,我也在。”
宋青瓷大概是聽出了她聲音里的淡淡惆悵與澀然,疑惑道:“你這是怎么了?婚前恐懼癥?”
蘇清雅看著茶香裊裊,悠悠地鋪開了眸光,淡淡開口:“沒事,就是有所感慨罷了。小時候,我一直想我一定要嫁給王子,然后幸福的和王子生活在城堡里,但是現在……我的確要嫁給王子了,可為什么我感覺不到半點幸福,只有不安與對未來的無限迷茫。”
宋青瓷聽完,覺察出了她情緒上似乎有些失落:“你這還不是婚前恐懼癥?”
“大概吧!”蘇清雅緩緩地起身,拎著包包走出了茶樓:“等我成了薄太太,有錢了……往后帶著你飛啊!”
“膨脹了?我說蘇清雅,你可別高興過了頭,晚上做夢笑死……喂喂……”
不等宋青瓷說完,聽筒里就傳來一陣忙音。
從茶樓出來,她沒有打車回家,而是漫無目的在街道上逛著,因為處于市中心地帶,所以入眼的滿目都是高樓大廈,繁花似錦的熱鬧與她的落寞仿佛格格不入。
眼前,是花團錦簇的繁榮,她跟著擁擠的人群等在了紅綠燈前,耳邊,傳來情侶打情罵俏的親昵聲兒,今天這個日子似乎特別多的小年輕,而她確實是老了,再也提不起那些興致和男人卿卿我我。
明明是要結婚,可她倒像是一個即將被拋棄的怨婦。
嗤笑了一聲,她幽深的眸光盯著,等著紅燈變了綠燈,提步朝著對面的商場大樓走去……
薄氏的盛茂國際在全國各地都開設的大型商廈,晉城的應該來說是全國范圍內的最大規模的一家。走進大門,悠揚的鋼琴聲輕輕的彈奏著著名的曲調,空氣中到處彌散著淡淡的香氣。
抬眸望去,入眼的是國外各大奢侈品專柜以及珠寶專柜。
意興闌珊的逛了一會,想要離開時,手機再次響了起來,看到了薄煜銘的號碼,她輕蹙了蹙眉,接起:“喂。”
“在哪兒?”
她回答:“盛茂國際一樓南區a座。”
“在那等我。”薄煜銘說完話便掛了電話,將車開離了高架,朝著不遠處的巍峨高樓駛去。
十幾分鐘后,男人將車停在了地下車庫,輕車熟路的找到了蘇清雅所說的位置,眸光流連一圈后,落到了某處。
她坐在休息木椅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不遠處珠寶柜臺一對正在試戴項鏈的男女,那粉色的鉆石吊墜在燈光下折射出令人眼暈的光芒。她看著入迷,臉上的表情除了羨慕之外,還有一點點的頹然……
他闊步走了上前,欣長的身影落在燈光下,阻擋了她的視線。
她呆呆地抬頭:“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