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蘇清雅不知道,如今聽到蘇世勛講當年的事兒,她只感覺諷刺。
她記憶中的母親,是溫和,從容,就像是外頭的郁金花與牡丹,大氣高貴又端莊。而那些改變,全因蘇世勛而起,能將一個溫柔的女人變成面目丑陋的模樣,蘇世勛該有多渣!
“爸,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媽呢?”蘇清雅冷冷地開口問。
“你媽在國外,我當然會讓你見她。清雅,家里最近一團亂,公司快要撐不下去了,你難道眼睜睜的看著蘇家垮掉?你和薄先生說說好話,只要薄氏肯稍稍拉一把。爸知道,之前誤會太多,你接受不了,可是這么多年,是因為蘇家沒有倒,慕青才能在國外得到很好的照顧和治療。”
蘇清雅早就有心里準備,蘇世勛還會得寸進尺,如今親耳聽到,她沒有一點意外,只覺得諷刺。
這世上,大概只有蘇世勛這種人渣,才會把所有事都當成是交易。
“爸,人活在這個世上最起碼要求個心安理得,可你看看這么多年你對得起誰過?”
“清雅,爸知道一時半會你沒辦法接受這些事,爸也知道這輩子對不起你媽,可從前的事兒不都過去了,爸改過自新。明天,爸在錦和樓擺了一桌,你請薄先生來,放心,只要爸明天見到了薄先生,就讓你見你媽,如何?”
蘇清雅無可奈何,臉色陰郁著,沉冷著聲:“好!”
得到蘇清雅肯定的答復后,蘇世勛這才滿意的掛斷了電話。
……
薄氏的摩天大樓內,男人穩健的步伐緩緩而入,他如王者駕臨般巡視著自己的領地,深邃的不見底的幽黑瞳眸泛著冷澤之色。
跟隨在他身后的董事會一眾長老級人物莫不是大氣不敢喘,小心翼翼,前后附庸。男人穿著淡色的襯衫,下身是剪裁線條優美的西裝褲,行走間,那自然而出的氣勢將周遭的氣壓都變的低了……
直到,總裁辦的大門闔上,眾人才收起了惴惴不安的神色。
將手里的文件丟在大班桌上,他看了眼墻壁上的掛鐘,快五點了,他拿起車鑰匙和煙盒,睨了一眼一旁的女秘書。
“我先回去了,一會你處理完自己的工作,提早下班吧。”
女秘書來薄氏快五年了,第一次碰到老板提早下班,她錯愕的抬頭,職業素養讓她保持理性沒有過問太多:“薄先生,明天我能請假一天嗎?工作我會交接給小董處理。”
薄煜銘蹙了蹙眉,他的女秘書做事一向嚴謹,在公休之外請假是頭一遭。
瞧見老板臉色不太好,女秘書忙解釋道:“我來薄氏五年多,也沒碰到個合適的,眼看著要過了三十大關了,我媽挺著急,所以明天我大概要被逼著去相親。”
薄煜銘點了點頭,倒是忽略了,他這文秘部門的這幫姑娘們,大多數都快熬成大齡女青年了。
地下車庫。
薄煜銘剛發動車子,放在儀表盤上的手機振動了起來,他滑了接聽鍵,涼柏藴溫淡的聲音沉穩的響起:“老薄,水榭年華著火的事兒,沒那么簡單。我查了那家化學研究實驗中心,那里處于市中心地帶,研究的都是些溫和無危害的化學品,是不可能會產生爆炸這種惡劣反應的。”
薄煜銘聽著涼柏藴的話,臉上染上了一層陰冷,他吸了一口煙,開口問:“所以,是蓄意謀害?”
涼柏藴沉了口氣,繼續道:“是不是蓄意謀害我不能確定,但是我查到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陳瑜心是你家那個保姆的女兒吧,她大學畢業后在部隊防爆部門待過兩年,對于各類爆炸物她應該是最得心應手。而且,出事的那天晚上,她行蹤不明!”
這個結果顯然不在薄煜銘的考慮范圍之內,他抽著煙的動作緩了些,被煙霧氤氳的朦朧的面部輪廓,模糊這。
蹙眉,他看向了窗外漆黑一片:“柏藴,我要結果,給你三天的時間去查。”
“老薄,這件事絕不是表面看著那么簡單,有可能抽絲剝繭牽扯出許多的人,萬一真的是蓄意針對蘇清雅,你怎么打算?”
薄煜銘掐滅了手中的半截煙蒂,眸光瀲起陰沉:“用這種方式要一個人的命,是當我死的么?還是說,背后那個人的勢力已經大到可以只手遮天?”
“或許,這一切都是我們遐想,陳瑜心那女人喪心病狂想要陳嬸的命,也不是不可能。我這邊有資料顯示,陳瑜心在一個月前給陳嬸購買過一份意外保險。而她在外頭有不少的債,賭債,高利貸……”
薄煜銘未語,掛斷了電話后,他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發動了車子。
而蘇清雅給男人打電話的時間把握的很好,恰逢他開車離開公司之時:“薄煜銘,我在超市呢,外面下雨,我又沒帶傘,能不能麻煩你派人來接我?”
“地址發來。”
“哦,好!”蘇清雅定位確切位置后,利落的發給了薄煜銘,大概十分鐘左右,男人那輛醒目的車停在了路口。
她用超市的購物袋遮擋外面淅淅瀝瀝的雨絲,快速的打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唏噓開口:“剛剛天氣還出太陽呢……”
蘇清雅為了晚上能順利哄著男人明天和她一起去見蘇世勛,今天特地去超市買了食材,晚上準備滿足了男人的胃口,再趁熱打鐵提要求。
男人沒有說話,將車上的儲物格里的毛巾遞給了她。
女孩被雨淋濕的小臉白皙的像是一塊剛出水的豆腐,嫩而細膩,讓人愛不釋手的想要撫摸。微微地細雨穿透過陽光淅瀝的灑落在天地間,灑落出一篇動人的音樂篇章。
車劃過地上剛漫起的小水洼,一路飛馳著。斑駁的樹影間,雨中光線透過縫隙投下影影綽綽的影子,躍過車窗,從女孩嬌白的臉上一閃而逝!
“薄先生,今天工作結束的挺早,正好我買了你愛吃的東西。”蘇清雅臉上掛著小驕傲,得意洋洋的表情,像是只小狐貍。
薄煜銘不禁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漫不經心的回答:“你知道我愛吃什么?”
“我不知道啊,不過只要我做的,相信薄先生一定會喜歡的。”不是蘇清雅吹噓,她做飯的手藝比不上頂級的大廚,但和一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孩相比,可以打個一百分。
當然,陳嬸在的時候,手把手的教了她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