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圈都清楚,這個社會最不能得罪的除了薄家就是涼家。薄家暫且不論,但涼家那位老太爺,在退休前可是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就算到了如今,龍有余威在,人瞧見了老太爺也不敢輕易造次!
蘇清雅一直以為,能達(dá)到如此境界的能人,給人第一直觀感應(yīng)該是威嚴(yán)肅穆,不言茍笑,而不是像面前這個如鄰家老爺爺一般親切和藹的。
“沒關(guān)系的,您孫子安然無恙就好!”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家住哪里?家里還有些什么人啊?有兄弟姐妹嘛?還有……你結(jié)婚了嗎?”涼老太爺瞧著面前的小姑娘,細(xì)眉大眼,皮膚白凈的,那雙星辰般純凈的瞳眸看著清澈見底。最重要的是,臀翹腰細(xì),身材端正一看就是好生養(yǎng)的模樣……
老太爺愈瞧愈滿意,他這輩子唯一的念想就是想給笙笙找個溫柔心善的后媽,這篩篩選選這么多年了,如今總算有個合眼緣的。
在老太爺端詳蘇清雅時,她滿心疑惑,老爺子調(diào)查戶口般嚴(yán)謹(jǐn)?shù)脑儐枺屗偢杏X渾身不自在!
“我叫蘇清雅……”她只回答了名字,至于其他的問題,她下意識的選擇了忽略,或者說不答。
“小姑娘,我看你很合眼緣,你現(xiàn)在有工作嘛?我的笙笙還缺一個照顧他起居的阿姨,你心地善良,對孩子又有耐心,不如到我家來?”涼老太爺睨了一眼面前的女孩,找了個合適的借口,想將她留下來。
“老太爺,我不太會照顧孩子,恐怕這份工作不適合我。不過,我有個朋友,她正巧沒有工作,或許可以讓她來試試看?我保證,她是個好女孩,對孩子也會百分百的耐心。”
蘇清雅想著夏穎的事兒,這又是個難得的好機(jī)會,若是錯過了就該追悔莫及了。
涼老爺子瞧著小姑娘似乎沒那心思,便也就沒有勉強(qiáng):“那行,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你朋友若是愿意來我家照顧笙笙,就給我打電話。”涼老太爺知道有些事勉強(qiáng)不得,不過瞧著女孩這么通透干凈,想來她的朋友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是么!
……
涼柏藴知道老爺子去瞧了蘇清雅,怕又出些幺蛾子便忙里抽空的趕到了醫(yī)院。當(dāng)然,如何解決那個麻煩制造機(jī),涼柏藴自然不會親自動手,合該有收拾蘇清雅的人去……
“你來的還真及時,趕緊把她弄走,我瞧著老爺子是要給我做媒。”在病房門口偷聽了會兒,涼柏藴接收的信息量有些大,正煩悶時,薄煜銘款步走出了電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做媒?”男人將車鑰匙揣進(jìn)褲兜里,鋒銳的眸光掃向了病房里與涼老太爺閑聊的女人。
“老薄,這女人是瞧著你那兒沒戲,轉(zhuǎn)變了目標(biāo)?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貨色,也就老爺子老眼昏花把她當(dāng)個寶貝。”涼柏藴嘴里叼著煙,輕輕繚繞的霧氣覆住了他凌厲的五官。
薄煜銘蹙了蹙眉,冷鋒的視線瞥過涼柏藴,不悅的聲兒帶著些冷冽,緩緩開腔:“說話留點(diǎn)德,她是什么貨色,輪不到你評判。”
這是第一次,薄煜銘用如此態(tài)度,如此語氣對著涼柏藴說話。從前,兩人哪怕再有矛盾也不會如此爭鋒的相對。
瞬時,涼柏藴擰過了腦袋,錯愕的盯著薄煜銘:“老薄,你這是玩哪一套?這么個女人,安什么心思你沒瞧出來,處處都有她?我看你是魔怔了,如果是她,我寧愿你和梅英。”
涼柏藴?zhǔn)钦娌幻靼祝忸^的女人那么多,為什么偏偏是蘇清雅,這段時間,他聽著這個名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是啊,她的確花招挺多!”讓人目不暇接,一天能玩一出。
涼老爺子離開后,涼柏藴和薄煜銘前后腳的進(jìn)了病房,涼柏藴自然是態(tài)度不好,句句話里帶刺,那副傲慢自大刻薄的嘴臉讓蘇清雅冷冷地嗤笑。
“涼先生,我當(dāng)你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耍磥硎俏易哐哿耍闳缃竦娜嗽O(shè)就和外頭那些人渣沒分別。”蘇清雅冷笑一聲后,扒掉了輸液的針頭,從病床上站了起身:“我救了你的孩子,這一點(diǎn)毋庸置疑,你懷疑我是刻意的,我會刻意用自己的命去換你兒子的命?你是臉大,還是心大?哦……你大概是幻想著,我是想靠著救你兒子這一點(diǎn)上來攀附你?呵呵,涼先生,你還是抽空去照照鏡子,你這自私寡薄,無情無義的模樣,哪個女人不開眼的能瞧上你?呸,我現(xiàn)在多看你幾眼都嫌惡心,趕緊滾!”
大概是怨氣積壓的久了,蘇清雅對涼柏藴的意見大到隱藏不住了,如今被他冷言冷語一刺激,她就一股腦的將心底所想的話語都給說了。
她這番話,叫慷慨激昂,沒有半點(diǎn)停頓,罵的暢快淋漓。倒是涼柏藴聽著目瞪口呆,繃著的臉皮快抽筋了。
“老薄,這事我不管了,我走了,你自己瞧著辦吧!”涼柏藴氣呼呼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
病房里,涼柏藴走后徹底的寂靜了下來,空氣中某種壓抑的危險氣息逼近,她驚愕的睜眼時,男人臨近了她身后,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
晚霞紅透了半邊天空,余暉下,男人屹立的身影筆挺的身線如蒼勁的松石般,那渾厚有力的大掌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蘇清雅,這張利嘴見人就咬,我治不好你瘋狗的毛病了?”
她吃痛,微微蜷縮的腳趾頭緊緊的扣著拖鞋,她嘗試著掰開他結(jié)實的手臂,可試了幾次后徒勞無功。
“薄先生,是你朋友不分青紅皂白冤枉我,難道還不許我反擊?我差一點(diǎn)丟了性命,沒有感謝,還懷疑我居心不良?”
大概是習(xí)慣了被男人凌虐,此刻面對著他,蘇清雅稍許有些緊張外,竟沒有了害怕不安之類的情緒。
“你難道不是?蘇清雅,我難道沒有警告過你,不許你朝秦暮楚?”
“朝秦暮楚?薄先生,這個比喻,用在梅英小姐身上或許比較合適,她不是在睡了薄鋅之后,又思慕著你?”
蘇清雅發(fā)現(xiàn)自己嘴真的挺賤,非要在這種時候提起梅英,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釁薄煜銘的底線。
可怎么辦呢,在這個問題上,她就是忍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