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淑坐到位置上,只覺得活了三十七年,從來沒有在紀家其他人眼中,這么丟人過。
特別是,餐桌上還坐著那么多晚輩。
感覺臉都被丟盡了。
紀云霄卻沒放在心上。
他女兒并沒有很過分……被欺負了就要找回場子。
他就是這樣的!
他覺得他閨女還能再恃寵而驕一點!
這種程度,對曾經欺負自己,看不起自己的人而言……已經是很仁慈的做法了。
很明顯,是看在他的份上,不愿意去過于較真了。
他閨女真的挺懂事的,紀云霄心底欣慰不已。
沒忍住,給閨女夾了一根雞腿。
蘇暖暖訝異的看了他一眼。
紀云霄淡笑道:“干得漂亮,加雞腿~!”
蘇暖暖差點沒笑出聲來……原本之前還覺得自己可能玩大了,親爹會覺得自己這么對她親妹妹秋后算賬,覺得她不懂事呢。
卻不想……結果會是這樣!
媽呀,有這樣的爸爸,真好!
蘇暖暖打心底的覺得自己很幸運……
而紀云淑,差點沒因為紀云霄這句話,當場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是親哥嗎?
紀云淑覺得自己是不是被她爸媽給騙了……自己當初是外面撿回來的吧?
要不然,親哥怎么會這么對自己?
幫著他閨女欺負自己成這樣還不夠,完了還要補一刀!
真的是夠了!
這飯吃不下去了。
偏偏紀云淑又不敢走人……
怕她哥覺得她是在甩臉子,幾乎是硬著頭皮,繼續留下吃飯。
感覺吃完后,肯定會消化不良。
蘇暖暖倒是沒關注她,很禮尚往來的也回了紀云霄一個雞腿道:“全靠爸爸給我撐腰,不然想干漂亮也干不漂亮啊!”
紀念橋和紀念慈差點沒笑死。
但卻不敢笑……
云淑姑姑不敢觸堂叔的眉頭,收拾他們幾個小輩還是很輕而易主的,所以他們不敢笑,且憋得還很慘。
紀云淑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在今天這半個小時的時間內,磨煉得很強硬了。
對此……也只是在心里冷嘲了一句:小人得志!
蘇暖暖這死丫頭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不要讓她有機會再她哥哥面前翻盤,如若不然,蘇暖暖給她等著!
她一個長輩,還能一直被晚輩壓一頭不成?
三房的人看到紀云霄和蘇暖暖父女間相處融洽的畫面,只覺得心里跟吞了只蒼蠅一樣難受。
一個黃毛丫頭而已,至于這么寶貝嗎?
紀家好歹也是名門望族,堂堂長房沒個兒子傳宗接代……傳出去像話嗎?
呵,等著以后絕后吧!
紀念香更是,牙齒差點沒咬碎。
全場,都氣得心情炸裂,心態都要崩了。
父母雖然寵她……但也沒寵到這種地步啊。
蘇暖暖這是典型的無法無天了……云淑姑姑那么可怕的一個人,她居然敢仗著堂叔的勢,這么對待。
呵,難道堂叔還能護著他一輩子不成!
終究是野雞落到鳳凰窩了,那也只是只野雞而已!
真正底蘊深厚的豪門,像蘇暖暖這種貨色,根本就融入不進去。
她坐等著看她笑話!
一頓飯吃完,三房被膈應得不輕,率先離去。
二房的人,卻還沒走。
紀念慈和蘇暖暖一起坐在客廳沙發前,一邊聊天一邊吃著飯后水果。
紀云淑則是,被紀云霄給喊去了樓上書房。
紀云淑如今也不怕了,臉都豁出去了……就為了和親哥緩和關系。
就不信,她都做到這份上了,親哥還能有話說。
卻不想,紀云霄喊她上來,卻是為了別的事情。
紀云霄眸光清冷的看著她道:“你和聶城之間,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復雜關系,來……好好說說!”
紀云淑聞言,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她哥,為什么突然問她這個?
不該是找她說蘇暖暖的事情嗎?
今天的事情,關聶城什么事?
紀云淑腦子一片混亂,良久都沒開口說話。
紀云霄也沒開口,只是眸光包含審視的,看著她。
紀云淑緩和過來,有些心虛的垂下眼簾道:“哥你不是都查過嗎……”
“我想聽你親口說的!你和陸放這些年的夫妻關系,是不是有名無實!當初是誰,讓你嫁入陸家的!你和他之間過成如今這樣,又是誰造成的!”
紀云淑皺眉道:“哥你問這些干嘛……這都是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紀云霄冷笑道:“你怎么處理好?若你能處理好,我回來看到的,了解到的,也不會是現在的局面了!
紀云淑,你以為我真的那么閑得慌,樂意去管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嗎?
若不是看在暖暖很有可能會認下你這個親姑姑的份上……我都不想管你了!
你看看你這么些年,都干了多少糊涂事!
廢話我也不多說了,若我閨女認你這個親姑姑……我希望你活得清明一點,我閨女是女兒,我希望她以后能學好!
長輩的所作所為很容易影響到下一代,無論是為了我閨女著想,還是為了阿乾著想,我都希望你,能活得清清白白一點,別那么多破爛事!”
紀云淑臉色不由一白道:“我……”
“我要聽實話!”紀云霄眸光充滿威懾的看著她道。
紀云淑頭皮不由一麻,下意識的,捏緊了手心,
她皺眉道:“我和聶城……就是哥你知道的那種關系,當初嫁入陸家……是因為陸家能對紀家有幫助……我是為了紀家打算,才挑中了陸放的……”
“據我所知……你和陸放之前,陸放已經有女朋友了吧?”
紀云淑忙解釋道:“那是不被陸家長輩認可的女人……只是個戲子罷了,哪里能嫁得了陸家這種豪門?不過是玩玩罷了……”
紀云霄冷笑道:“玩玩,能玩出個閨女來?玩玩能過去七八年的時間,還對舊情人念念不忘?”
紀云霄不服道:“男人不都這么賤嗎,越是得不到,就越念念不忘!”
“閉嘴!你哥我也是男人!”
紀云淑撇嘴道:“我又沒說你……”
“紀云淑……你終究是搶了別人的東西了!你婚后所遭遇的一切,你怪不得任何人,那都是你自己選擇的!”